第14章

        “但是,但是……”

        “好姑娘,别但是了,咱们顺其自然吧。”

        晚上苏棠都快熄灯睡了,萧景榕来了,还给姩姩带了个兔子糖画,苏棠猜大概是补偿昨天离开去看仇锦月的事。

        苏棠接过糖画把签子插进茶壶里:“姩姩睡了,现在天凉,放到明天也能吃,她明天起来肯定高兴坏了。”

        过了一天,她心里的那点膈应也消了,把放在盒子里的荷包递给萧景榕:“妾身也有只兔子想送给世子。”

        萧景榕接过,凑到烛光下。

        这是兔子?倒也像兔子,神情却像人。

        “像你。”萧景榕淡定给出评价。

        苏棠惊喜,这死男人是夸她像兔子一样可爱。

        下一秒,萧景榕就直接给她当头一棒。

        “面上无辜,心里却憋着坏。”

        这厮还真一下体会到流氓兔的精髓了。

        苏棠急了,她明明是超级无敌善良美少……妇,关键她还不敢怼,只能偷偷给个不服的眼神。

        “睡吧。”

        萧景榕也没让人把姩姩抱出去,看样子是打算纯睡觉。

        苏棠躺在床上补了一句:“妾身绣得不好,求世子别扔了,找个地方放着就行。”

        她可接受不了辛苦十天的成果被人随手拿去扔了,那她能气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嗯。”萧景榕发出一声鼻音算是应下。

        她和萧景榕睡觉都是安分的,也不爱乱动,不过姩姩这个小孩夜晚的动作就多了,时不时还会扭来扭去动动小手。

        这就导致苏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衣袖被薅起来的萧景榕。

        本来倒也没什么,不过他手臂上竟然有些淤伤,腿上有淤伤还正常,手臂上的伤怎么看都是跟人打架打的吧,就是那种抬手抵挡的防御伤。

        萧景榕也注意到她的视线。

        苏棠只好顺着说:“妾身派人找府医拿些药膏给世子涂上?”

        “不用,不多时就好了。”萧景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那妾身给世子热敷一下吧,活血化瘀。”苏棠也不勉强,找来她自己早上要吃的白煮蛋放在萧景榕手臂上滚了滚。

        萧景榕不再拒绝,任由她摆弄。

        看着苏氏恬静的面庞,他意识到自己近日累得很的时候为什么时不时想来她院里。

        苏氏身份低微,他和她之间没有两个人本身以外的利益牵扯。

        她想要什么,从不遮掩。她的讨好和关心也总是恰到好处,不会自以为是地纠缠。

        “嗯……”姩姩也醒了,看到萧景榕,自己坐起来乖乖唤了声“爹爹”。

        又问:“阿娘拿鸡蛋做什么呢?”

        苏棠温柔解释:“因为爹爹受伤了,拿热鸡蛋揉一揉就不疼了。”

        “那姩姩给爹爹呼呼。”姩姩作势就要自己往床下爬,吓得奶娘马上把她抱下来,用厚衣服裹上,才抱到萧景榕身边。

        苏棠怕她凉着,诱惑道:“爹爹给你买了糖画,你好好穿上衣裳,今日就破例让你吃糖。”

        “爹爹最好了,阿娘也好~”这小机灵鬼主打一个谁都不得罪。

        苏棠和萧景榕不经意对上目光,一室温馨。

        第11章 绵里藏针

        十二月初,苏棠迎来了穿越后的第一场雪。南方的雪里夹着雨,铺不成片,不过雪白落在苍翠上也别是一番风景。

        叶舒云在亭子里办了一场宴。最近鲜少露面的仇锦月也出来赏这场雪景。脚下烤着热腾腾的炭盆,中间用炉子煮着茶,让人不觉得冷。

        专门给两小只的冬衣也做好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穿上。

        苏棠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娃娃出来,萧梓安和姩姩基因都好,长得粉雕玉琢,再加上精致的衣裳,收获了一片夸赞之声,都夸这两个娃娃漂亮得紧。

        苏棠抱着姩姩烤火,萧韶安给叶舒云行礼之后,小大人似的自己上凳子坐着。

        谁知刚坐下去变了脸色,眼睛通红一片,强忍着喊道:“疼……母亲……”

        叶舒云少有的急切,连忙抱起他:“怎么了,跟母亲说哪儿疼?”

        萧韶安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只一味喊疼。

        丫鬟昙霜已经小跑着去请府医。

        苏棠比较了解萧韶安傲娇爱面子的小性格,在叶舒云耳边低语几声,让她屏退闲杂人等。

        叶舒云也恢复了一点理智,让仇锦月的丫鬟小心护着她回去,文氏很识趣地自己离开了。

        府医来把了脉,说应当不是急症,众人这才敢把萧韶安挪到屋里。

        经过好一会儿的望闻问切,总算诊出病因。

        “小公子的臀上被细针扎了,这针上应当是抹了荨麻草的汁液,所以格外疼痛难忍。”

        叶舒云当即叫荷露剪开萧韶安新穿的衣裳,那里面果然还有好几根针,实实在在的绵里藏针。顺带着剪开姩姩的衣服,里面却是干干净净。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疼和怒意,“有劳陈大夫,先给我儿用些能止痛的药。”

        大夫应下,提着药箱下去准备。

        苏棠直接跪下认错:“是妾身疏忽。请世子妃责罚。”

        “你先起来回屋,待世子回来定夺。”叶舒云也没气到昏了头的地步,只让苏棠先禁足在自己院里。

        苏棠煎熬地等到傍晚,萧景榕派人传她去见,他坐在主位,叶舒云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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