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这个林寒梅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身份是军统特务的凤珍。可是,她此时已经化装成为了一个戴着博士帽子的男人。她此次潜回自流井是有特殊任务的。她是奉富顺的中统特务头子李家明的指示,准备来自流井建立他们的特务联络点。所以,当她看见林寒梅以后,就连忙靠近了她。当这个林寒梅认出她以后,便显得非常吃惊地望着她。她此时却微笑着对林寒梅说:“哎呀!真把您给吓住了啊!您的这个姐姐并不是什么坏人啊!我现在是黄泥巴滚裤裆啊,是屎也是屎,不是屎也是屎啊!妹妹,您是了解这个姐姐的啊!现在啊,共产党真是连好坏也不分了啊!”
那林寒梅此时立即想起了恽代表说的话来。她心里此时真象那猫抓一样地难受。她知道自己从解放前就与这个凤珍打交道。可是,一直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为了这个军统特务的啊?她此时竟有些怀疑共产党的话是不是真的了。她的确与这个女人的关系太深了。可是,那恽代表本来就是一个正派的人啊!他肯定不会乱说话的啊!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对凤珍说:“现在这个共产党应该是分青红皂白的啊!这样吧,我现在就把您带回我百院的住处去吧!我知道您原来就是住在那个地方的啊!”
那凤珍听林寒梅这样说话,便高兴了起来。她知道凭她与林寒梅的关系,她一定会听自己的。于是,她靠近林寒梅悄悄地对她说:“妹妹啊,姐姐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在过去是与他们军统的人有交道。可是,那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啊!当时,我与他们军队里的军官们的关系非常密切。所以,共产党就抓住这个事情把我说成了军统特务了啊!具体情况等我回去以后慢慢地对您讲!”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百院驻地的时候,那钟正高靠了上来对凤珍说:“凤珍姐,我就不相信您是军统特务!他们一定是搞错了!我都敢拿脑壳担保!绝对是共产党弄错了!”
那凤珍此时见钟正高这样说话,便高兴地对他说:“是啊!我们解放前是住在一起的啊!而且,当时津幽律师在自流井也是非常知名的人士!我一个家庭妇女,怎么一下子就成为了这个军统特务呢?看来啊,共产党现在简直是在乱整!污蔑好人啊!他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啊!”
他们几个边走边摆谈着,不觉已经走进了通往百院里面的小道上。并且,快速地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当他们一起走到钟正高的宿舍面前的时候,那凤珍一眼看见了自己原来的宿舍。她此时多么地想回去啊!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别人的住房了。她不知道这个宿舍到底是谁在这里住?此时,这个宿舍的大门正被紧紧地锁着。那凤珍此时叹了一口气对钟正高说:“现在如果我还是住在这里就好了啊!”
那钟正高此时望了望那个凤珍一家住过的房子,便对凤珍说:“哎呀!就不要说这个房子了!人家搬进来才住了几天就发现这个房子不清净啊!他们都说您们的津幽律师的冤魂不散啊!这个房子里经常闹鬼!所以,现在就没有哪个敢搬进来住了啊!”
那凤珍当然知道自己以前住的这个房子的情况。她此时想了想以后,就对钟正高说:“大哥,我想去那个房子里看看啊!真是有些怀念这个房子啊!如果津幽律师不死就好了啊!”
钟正高此时立即对她说:“是啊!一个地方住惯了的,当然是有感情的啊!那就去看看嘛!”他边说边对林寒梅说:“寒梅啊,您先回去做饭,我与凤珍姐过去看看就回来。”他与凤珍一起朝那个房子走去了。
在路上,这个钟正高笑着对凤珍说:“我才不相信有什么鬼呢!”当他与凤珍一起走近这个房子的时候,那凤珍快速地来到了那门口。当她仔细的一看,这个大门上的锁竟是一把新的锁。看来是刚刚才锁上去的。她此时有些惊奇地对钟正高说:“这个锁好新啊!”她边说边用手去摆弄了几下这个铜锁。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个时候,那屋里竟传来了人走动的脚步声音。那凤珍此时才有些害怕了起来。那口称不相信什么鬼魂的钟正高此时也显得十分地害怕起来。他望着这个屋,身体上竟一下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他有些吃惊地说:“怪事!难道这个房子里真的有鬼魂不成?”
那凤珍此时有些胆怯地对钟正高说:“大哥,还是您去看看这个房子里头吧!”
那钟正高此时有些害怕,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还是显得有些大男子的气概。他此时几步走了上去,把身子一伸,便往那房间里头看了起来。当他看了一阵以后,就转身对凤珍说:“我看啊,这个房子里头没有什么啊!一切都与您们原来一样啊!”
那凤珍此时才壮起胆子往里边看了看。她在看了以后,便迅速地转身对钟正高说:“硬是没有什么变化啊!”她此时想了想以后,就对钟正高说:“大哥,我看这个房子如果实在没有人敢住的话,我想与您们那个刘妈在这里一起住下来!您看怎么样?”
那钟正高听凤珍这样说以后,就想了想。然后对凤珍说:“这样也好!刘妈住这里也可以对您有一个照应!这样吧,这个房子的事情就由我去向他们说说!反正现在没有人敢住。那就让您在这里住下来吧!不过,您可要当心啊!只要您不怕鬼魂,就尽管住下吧!让刘妈过来住,我那里也可以宽省一些了。”
就在他们说完话准备返回去的时候,那林寒梅却带领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正是这个房子的新房东。当这个房东走上来的时候,那凤珍竟一下吃惊了起来。原来,这个房东不是别人,正是凤珍熟悉的人。她连忙上来拉住这个人的手,对他热情地说:“哎呀!这个四川人硬是通的啊!您不是这个王家钱庄的掌柜潘有才吗?”
来的这个人正是那王三畏堂钱庄的掌柜潘有才。他在解放前就与这个津幽律师的关系非常好。所以,与凤珍自然是老相识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看见了这个女人。他此时显得有些为难地对凤珍说:“好在我在解放前只是王家钱庄的一般掌柜。所以,共产党没有怎么处理我。让我回来看看这个房子。我真没有想到这个房子原来的主人回来了啊!我一直害怕进这个房子啊!因为,一进去我就感觉到有一股煞气在里面回荡啊!我想也许是在当年津幽律师走的时候,您们没有请端公来这里打整的原鼓吧!所以,他的魂魄一直还没有走啊!现在留下这个祸患来!”
那凤珍此时笑了笑对他说:“我还真想见见这个祸患呢!怪想他的啊!潘大哥,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就让我来这里住下吧!您没有意见吗?”
那潘有才此时想了一下后,对凤珍说:“我真还求之不得啊!这个房子就是要有人住下来才对头啊!如果长期没有人住啊,那就容易腐朽了啊!您来帮我守护这个房子,那真是太好了啊!我也就更加放心了!再说,原来这个房子就是您们的。现在,竟让原来的主人返回来住,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不过,您只要能够买下来的话,那就更好了!我现在正打算出售啊!”
潘有才那几句话说得这个凤珍心里有些不高兴起来。她没有想到这个潘有才竟这样说话。想把这个房子买与自己。现在自己肯定不会买的!当她看见这个潘有才的想法竟是这样的时候,就笑着对他说:“潘大哥啊,我看这个房子的事情就这样办吧!我先在这里住上一个月。我先给您一个月的房租。如果我感觉在这里住下以后还可以的话,我就马上把它买下来!那时候就现钱支付给您!如何?”
那潘有才假装推辞了一下以后,便笑着对凤珍说:“那既然凤珍姐这样爽快,那就这样定了吧!”他边说边将这个房子门的钥匙递给了凤珍。那凤珍接过钥匙以后,就对潘有才说:“潘大哥,我们还是进去点点里头的家什吧!以后,我如果不住了交还房子的时候,才有个交代!如果我损坏了这里的东西,才能够照价赔赏啊!”
当这个房间的大门打开了以后,他们一起走了进去。他们在对于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清点以后,便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卧室里。当他们进去以后,便发现这里的一个窗户竟是打开了的。那凤珍从这个窗户往外一看,这里后山上正与这个房间想连。那树林就在这个房间的窗户外边。她此时吃惊地对潘有才说:“潘大哥啊,这个窗户就与后边的树林相连啊!看来是贼娃进了屋哟!怪不得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听到屋里有响动啊!我看这个绝对不是鬼魂,而是真正的人在作怪!”
那潘有才此时笑了笑,对凤珍说:“不管是人也好!鬼魂也好!我是不相信这些名堂的!这个房子里有啥子可以偷的嘛!我看啊,这个贼娃子进来也是空跑一趟了!这个鬼魂进来更是没有一根香,一拄蜡呀!更没有一张纸钱!没有什么搞头!所以,凤珍姐,您就放心地在这里住下吧!”他边说边相凤珍清点了所有的家什。然后,对凤珍说:“我们现在是当面清点好了的!您现在就可以搬进来住下了!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去办理!就先走了!”他边说边走了出去。
当凤珍和钟正高把潘有才送走以后,便看见刘妈已经在林寒梅的带领下,带上了一些铺笼皂百来到了这里。此时,那凤珍立即对刘妈说:“刘妈啊,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了哟!现在,请您弄一些水来将这里的床铺桌子,椅子等家什抹整一下!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来了!您住东房,我住西房!这样可以吗?”
那刘妈立即笑着对凤珍说:“看您这个太太这样客气哟!您是主人家!安排就是了!我们下人还有什么意见?”
当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那刘妈便按照凤珍的要求,把这里洗整了一遍。然后,将凤珍和她睡觉的床铺进行了整理。然后,才到林寒梅家去煮饭去了。
当那刘妈走了以后,这个凤珍才一下躺在了刚刚铺好的床铺上面。她此时望着她带来的那个大的背包,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个世道啊,真他妈的象演戏一样啊!”她此时想了想以后,就翻身起来。走到那个有穿衣镜的立柜面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转身来到了刘妈住的那个房间里。她走到刘妈准备睡觉的那个床铺面前看了看以后,就埋头往那床铺底下看了看。她此时看见床铺底下有一块石板。她当然知道,这个石板底下就是自己隐藏下来的地下室。这个小地下室正是她这个军统特务当年的秘密工作室。这个地下室连津幽也不知道。在这里现在仍然保存着她当年使用的那部电台。现在,她正是要到这里来把这个电台取走。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又神奇地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当她秘密地钻进去以后,便快速地检查了那一部秘密电台。当她发现还是完好的时候,便仰着头冷笑了起来。她此时决定要利用这个地方作为自己在自流井的秘密联络点。她此时看时候不早了,便迅速地从这个小地下室里钻了出来。然后,小心地将这个石板放回了原处。她此时才对于自己这样把这个刘妈安排在这个地方更加保险。因为,在危险来到的时候,自己这个房间就可以快速地从后边的山坡上逃跑。
当她满意地出来的时候,正遇到刘妈和钟正高送被盖毛巾等东西过来。那凤珍连忙上去将自己的东西接过来,十分感激地对他们说:“太麻烦您们了啊!”
那刘妈此时笑着对凤珍说:“凤珍妹妹啊,我来为您铺床铺吧!您先好累啊!还是休息一下吧!”
那凤珍立即笑着对她说:“刘妈,我不累!您们才累呢!我自己来吧!”她说完以后,就把钟正高手里为自己准备的被盖,毯子等东西拿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自己整理了起来。
在她把床铺整理完以后,林寒梅走了进来。她此时把房间门轻轻地关上以后,就显得非常神秘地对凤珍说:“凤珍姐啊,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说的是吗?”
那凤珍点了点头,对她说:“是啊!您要说什么啊?”
林寒梅此时悄悄地对她说:“您现在老实地对我说,您到底参加过军统组织没有?”
那凤珍见她这样直接地问自己的这个问题,便一下大笑了起来。她此时对林寒梅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参加这些组织嘛!就是我想去参加吗,人家也不会要嘛!难道妹妹对于我也不相信吗?”
林寒梅此时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既熟悉,又不熟悉的凤珍,便叹气地对凤珍说:“不是妹妹不相信您啊!主要是现在这个局势非常复杂啊!您以前救过妹妹的命啊!我们之间也可以说是生死知交了啊!可是,人家却硬是说您是军统特务啊!我看啊没辙感事情只有您自己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当妹妹的不想知道,可是,这个事情却又是这样的揪心啊!所以,我真希望姐姐这个事情不是真的啊!”
那凤珍听林寒梅这样说话,便有些生气起来。她望着林寒梅眼睛立即张大了。她半天才对这个林寒梅说:“现在这个世道我真不知道是个啥子世道!连自己这样亲的人也怀疑自己了!我们这样亲密的关系也不相信了!”
林寒梅见凤珍真的冒火了,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她此时只是对凤珍说:“当妹妹的哪里敢不相信您这个姐姐呢?只是这个妹妹担心您这个姐姐吃亏啊!”
那凤珍听林寒梅这样真情的说话,一下就冲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眼泪竟不断地流了下来。她此时对林寒梅说:“现在的共产党是爱搞怀疑一切啊!他们不仅把您这个女子弄去关押,还把钟正高这样的起义人员弄去关押起来。同时,还强迫您与钟正高离婚!他们不是也说钟正高也是特务吗?您这个女子不也是特务吗?难道这些事情还没有让您看清楚共产党的狼子野心吗?”
那林寒梅听她这样说,自己当然也就有些想不通了。她此时对凤珍说:“哎呀!不要多说了!我们这些女子怎么干得来特务这个事情嘛!所以,我才不相信您是军统特务!所以,才来问您合格事情嘛!既然凤珍姐亲自否认了这个事情,那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在一起生活起来,就更加塌实了!”
凤珍见她终于被自己说服了,心里就放心了。她此时对林寒梅说:“您这个小姑娘,从乡村来到这个自流井,就一直跟着我们一起生活。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我一直把您当成亲妹妹一样地对待。现在真是成为了山转不如水转啊!如今,姐姐落难了!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所以,以后啊,我这个姐姐还希望您这个妹妹的关照哟!”
此时,钟正高从外边走了进来。他在门口听见了凤珍的话。便笑着对凤珍说:“一家人了,就不要说两家话了!以后啊,您这个姐姐就是我们大家的姐姐了啊!好,刘妈已经把饭煮好了!我们就一起过去吃个团圆饭吧!”
当他们正要起身出去吃饭的时候,只见这个潘有才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他进来以后就对他们说:“不好了!共产党的军管会正准备来这里清查所有盐局的房产了!听说在清查以后,他们就要回收这里的所有房产啊!”
那凤珍没有想到这个消息来得这样突然。她此时对潘有才说:“他们准备好久来这里清查?”
那潘有才叹了一口气后对凤珍说:“现在所有的资产都成为了共产党的财产了啊!他们现在当权了,说要来清查那肯定是要来的啊!所以,我看啊,现在大家可要准备好退路哟!不然,到时候啊,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啊!”
当那钟横高听见这个消息以后,就显得非常气愤地对他说:“这些房产都是原来川康盐务局的财产啊!他们平什么来接收啊?”
那凤珍此时也有些傻眼了。她此时立即想到了她那地下室里的电台。她此时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把这个电台和联络点安顿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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