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在凤珍和林寒梅两人起床以后,她们便一起来到了堂屋里。正当他们准备谈话的时候,凤珍一眼就看见了在窗户外边出现了钟正高的身影。她此时看了看时间,此时才早上六点钟啊!这个钟正高这样早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她望了望那窗户外边的钟正高,立即对身边的林寒梅说:“这个钟正高这样早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林寒梅望了望窗户外边的钟正高,发现他正在偷偷地往屋里望。她此时的眼光一下与钟正高那色迷迷的眼睛对在了一起。那钟正高做了一个非常下流的动作。林寒梅此时一下埋下了头。一张脸立即红了起来。凤珍看见了这个情景,立即向大门口走去。
此时,哪个钟正高见凤珍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便嘻皮笑脸地对凤珍说:“大姐都起来了啊?”
凤珍知道这个人与社会上的三教九流交际甚广,所以,有些害怕他。于是,表面上还是显得温和地对他说:“这样早就来了?找哪个嘛?”
那钟正高见这个凤假装二百钱认不到的样子,便笑着对她说:“找—!反正找我帮助的那个人嘛!哎!这个林小姐啊,真是的!她找我为他的哥哥找工作。哎——!其他的不说了。她在吗?”
凤珍知道他已经看见了林寒梅,就是想说不在也不可能了啊!于是,她想了想对他说:“在里面!”
钟正高见她这样说话,便笑着对她说:“那就请她出来一下嘛!”
凤珍走到门口,笑了笑对他说:“你叫人家一个大小姐大清早出来见你?见你做什么嘛?”
那钟正高见这个凤珍在故意耍自己,便有些冒火。但是,在这个知名的津幽律师的家门口,他又不得不规矩地应付这个凤珍太太。他立即对凤珍说:“都是为了这个朋友的未婚妻子!如果不是这样的关系啊,哪个龟儿子才这样早就到这个门口来!”
凤珍见他有些气愤了,于是笑着对他说:“冒什么火嘛!有事情就进来说嘛!”
那钟正高此时见凤珍叫自己进来,便一下就走了进来。此时,凤珍才发现这个钟正高这样早就打扮得好象要去相亲的样子。一个脑壳梳得油光水滑的。恐怕蚂蚁都要杵拐棍才能够爬上去。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和那一双搽得照得出人影子的火箭头皮鞋。真让人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此时,凤珍把嘴巴一扁,对里面站着的林寒梅说:“林大小姐,有人找啊!”
林寒梅早已经看见了这个让她特别反感的钟正高,她此时哪里想与他见面呢?心理想躲还来不及呢!没有想到,这个脸皮厚得好象城墙倒拐一样的钟正高硬是死皮赖脸地进来了。她此时想:“现在真是又怕得罪他,又恨他。如何才能够应付这个家伙呢?”她此时想到每个月要去领取高家庆的工资,这样真是难办啊!她此时咬了咬牙几步走了上去,对钟正高说:“要我出来干啥子嘛?你这个人真是!有啥子事情嘛?”
那钟正高终于看见林寒梅走了上来。他此时靠近林寒梅笑着对她说:“我又不是老虎!要吃了您啊?这样害怕见我?”那钟正高这样对林寒梅说:“您不是要我为您那哥哥找个工作吗?我一得到您的这样要求,就到了郭家坳井场。杂器那里找到了我的一个朋友,为您哥哥找了一个为井灶上收谷草的差事。他们听说我的一个远房表哥哥要找这个差使,便将他们已经落实了的人都退走了啊!还出了比一般收购人员的工资都高的工钱!”
林寒梅没有想到这个钟正高还真正地落实了哥哥的工作。她此时连忙对他说:“那就多谢钟大哥的帮忙了!”
那钟正高此时对林寒梅说:“现在您就跟着我到郭家坳井场上去把手续办了!这样就稳当了啊!明天,就可以叫您的哥哥去上班了!”他此时显得非常热情地对林寒梅说:“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抓紧的话,只怕人家还有关系更加硬的呢!所以,现在就去落实了,也让您放心了!”
那林寒梅没有想到这个钟正高这样早就要让自己这个女子跟着他走。所以,她有些犹豫了起来。她此时对钟正高说:“明天去不行吗?今天我已经安排了一些事情了啊!再说,现在哥哥也还没有下自流井来啊!我今天就要去接他来啊!所以,我想还是明天去更加合适一些!你说呢?”
钟正高本来是想让林寒梅跟着自己走,这样就可以在路上对她进行“工作”。没有想到她竟要坚持明天与哥哥一起。此时,那凤珍也一直用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所以,他想了半天才对林寒梅说:“那好吧!就改在明天了!明天下午在啥子地方见面啊?”
林寒梅想了想对他说:“那就直接在郭家坳见面吧!”她心理当然想到了她如果与这个花花公子走在一起的话,那以后高家庆知道这个事情了,那才要笑死人呢!所以,她此时觉得与哥哥一起在郭家坳直接等他,更加合适一些。再说,有哥哥在一起,他也做不了什么的。
那钟正高此时便牢靠地对林寒梅说:“好了!那就明天了!一言为定啊!就不能够再说改的事情了啊!”他没有想到自己预先想好了的计划,竟让这个黄毛丫头给破坏了。他原来以为,可以把这个美人弄到自己身边去招摇一下。没有想到她竟要明天与她哥哥一起!他此时想去想来,突然想起了郭家坳的工人文化补习学堂还需要一个教师。于是,他立即对林寒梅说:“哎呀!您看我差点把一个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啊!人家郭家坳文化补习学堂那边需要一个教师。我想林小姐是一个读书人。所以,我想如果您愿意干这个事情,我还愿意帮忙!”
林寒梅此时听说有这样的工作需要她这样的人,心里就有些动了。她望了望凤珍,对她说:“凤珍姐,如果我也能够找一份工作的话,家里的困难就好解决了啊!您看这个事情适合不适合我干?”
凤珍见她对钟正高的话这样相信,心里就有些担心起来。她此时已经看出来这个钟正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安好心肠啊。她此时对林寒梅说:“适合不适合,恐怕现在说不准!您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林寒梅这个话一下把林寒梅提醒了。她此时当然又想起了那钟正高在他办公室里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事情来了。于是,她立即对钟正高说:“谢谢您的好意了!我马上给我们高家庆写个信去,问问他要不要我去做这个事情!”
那钟正高此时想到自己这样对林小姐献殷勤,都得不到她的欢心,于是,有些灰心地对她说:“那好吧!您就先写信问一下高家庆吧!只是,等他来了信同意了这个事情,也是雨过三秋了啊!那时候再说这个事情啊,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哟!”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猛然想起自己编造的那封高家庆的家信来。他连忙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了那封他临摹高家庆笔迹写的家信来。他将信递给了林寒梅,并加重语气对她说:“昨天邮递员送来了一封加急信。我差点忘记了啊!拿去看看吧!”
林寒梅接过这个信一看,那封面的确是高家庆的笔迹。于是,高兴地对钟正高说:“谢谢您了!”
钟正高用那有些狡计的眼光看着林小姐的表情,心里此时就希望她早一点看见这个信的内容。因为,在信中他谈了上前线的事情。他此时知道自己不能够在这里久呆了。于是,他立即对凤珍说:“大姐,我就走了!还有一些急事要办理。我就明天再来了!他说完就转身要离开这里。此时,林寒梅走上来对他说:“那好!就请你慢慢地走哟!”
当钟正高离开以后,凤珍才笑着对林寒梅说:“您看他那口水直流的样子!真叫人有些恶心!您那封家书怎么会让他来送呢?”
林寒梅此时叹了一口气说:“哎!没有办法啊!他是高家庆唯一托付的朋友啊!他不来送这个信,难道要我去他们局里去拿吗?再说,我哪里知道信到没有到啊?”
那凤珍此时笑着对她说:“这个家书值千金啊!快进去独自看吧!”
林寒梅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凤珍说:“凤珍姐,您真是——!”她此时一张脸立即绯红了起来。几步走进了她住的那间房间里,关上了门,独自看起了那封信。
当她打开那信,小心地取出信以后,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那信中的内容一下展现在了她的眼前:“我的亲爱的梅:见信如面。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啊!现在我们已经撤离了山海关。准备打仗了。自从日本鬼子占领东北以后,我们的部队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了。看来我们与日本鬼子打仗是再所难免了!我真想现在就退伍回来啊!可是,长官是坚决不允许退伍的!战事非常紧张啊!我们好多战友已经战死亡了啊!看来,我也非常危险啊!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师长的女儿却高矮要嫁给我!我又不敢得罪他啊!所以,就与他的女儿结婚了。”当林寒梅看到这个已经结婚几个字以后,头一下就昏了。她此时身子也控制不住了。手里的信签纸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此时,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板上。在外边的凤珍听到屋里有响动,便急忙冲了进来。当她看见林寒梅倒在了地下的时候,立即上来将她扶了起来。此时,林寒梅已经不省人事了。她此时连忙叫来了正在屋里看材料的津幽律师。津幽律师此时将地上的那封信检起来一看,才明白了林寒梅为什么昏倒。他立即到门口叫来一辆黄包车,将林寒梅送到附近的那个天主堂医院里。
当他们跟着黄包车一起送林寒梅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发现医院门口围上了好多的人。那些人都在骂这里的洋医生不把中国人当人看待。津幽上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一个盐工因为不小心,将脚踏进了滚烫的盐锅里。当工友将他送到这个医院里以后,洋人却不准他们进入医院。并对他们说:“这样的人这样的病是不能够进这样的医院的!”所以,这个盐工竟给活活地痛死亡了。他们望着这个已经死亡的盐工,都对这个医院的做法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怒。他们便把医院包围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十字架的洋人走了出来。他走到这个已经死亡的盐工面前,做了一个上帝保佑的动作后,就上去揭开了盖在哪个盐工脸上的草纸。看了看后,就离开了。这个时候,愤怒的人群包围了他。他望着眼前这些义愤的人群,立即假装悲痛地对大家说:“乡亲们,他现在已经到了天堂了!一切痛苦都没有了!我们上帝将保佑他的灵魂!阿门!”
此时,那些围着的人才慢慢散开了。那个洋人医院院长才快速地跑了进去。
而此时的林寒梅的黄包车无法进去,所以,只有在门口停止了下来。津幽付了车钱以后,就与凤珍将林寒梅送进了门诊室里。这个时候,哪个认识津幽律师的医生看是他家的人,便几步跑过来。对林寒梅进行了认真地检查。他此时笑着对津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点刺激而已。打一针就好了!”他立即对一个女护士说:“这个女子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昏过去了!为她打一针就好了!”
经过护士打针以后,林寒梅果然清醒了过来。当她一醒过来就大哭了起来。对他们两个说:“我的命真苦啊!”
请各位书友们支持一下收藏,并推荐,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更有动力为大家奉献更多精采的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