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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家庆的士兵押解着脚夫抬着林寒梅来到王爷庙驻地的时候,那高家庆在楼上远远地看见了那抬林寒梅的轿子走了进来。他看见轿子来到了楼前坝子里的时候,才在那楼上大声地对那些士兵命令道:“将林小姐留下以后,叫那些脚夫把轿子抬回去!”
士兵们遵照高家庆的命令,立即把林小姐请出了轿子。然后,将那些抬轿子的脚夫赶走了。
此时,走下轿子的林寒梅一言不发地站在那个坝子里。她不知道这个高家庆到底要做什么?此时,她转身看见了站在楼上的高家庆,便愤怒地望着这个昔日的男人。
此时,那高家庆快速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当他几步走到那林寒梅的身边后,便厉声地对她叫了起来:“林寒梅!你这个人啊,以前别人说你与这个钟正高有关系,我一直不相信!没有想到啊,我刚刚把你送回你的老家。你就准备与这个家伙成亲了啊!我这个小小的计策竟真的让你露出了本来面目了啊!你这个人啊!要知道我高家庆是什么人?他钟正高是什么人?我没有想到你竟连好人与坏人也分不清楚啊!”
那林寒梅没有想到这个高家庆竟这样数落自己。她此时那心里埋藏了好久的怒火立刻爆发了出来。她立即改变了以前那样的柔弱的性格,竟冲到高家庆的面前对他愤怒地说:“我一直都是你高家庆的人!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能够与这些人斗争吗?我现在成为了那菜磴上的肉!任随这些男人宰割!你说赶我走,就将我赶走了!我被人家侮辱了,本来就非常痛苦了。可是,没有得到你的半点同情!反而还说我不对!我一个女人被人强奸了,我还有什么脸面与其他的人在一起?我现在也就只有破罐子破摔了!现在嫁与他都是你逼迫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个结果吗?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爱情不爱情了!”
那高家庆此时吃惊地望着这个平时柔弱的女人,今天竟有这样的胆子来与自己抗争。他此时想了想以后,心里当然对于这个林小姐还是有些同情。可是,作为自己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够在这个女子面前示弱!丢掉男子汉的气质!现在,他当然不能够在这个自流井眼前看着自己原来的女人成为这个钟正高的老婆。这样的话,他将被这里的痴心一辈子!别人会说他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他既然不能够与这个林小姐成为夫妻,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抢走自己原来的未婚老婆!特别是不能够让她成为这个钟正高的老婆!所以,他经过左思右想,决定将这个林寒梅抢回来,将她养起来!这样也就阻止了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成为这个自己对手的老婆!
当他想好以后,便有些软地对林寒梅说:“寒梅,虽然我们不能够结为百年之好。可是,毕竟我们是一场夫妻份上啊!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纵然我们不成亲,您林寒梅还是我高家庆的人是不是啊?”
那林寒梅此时从高家庆的话语里好象听出了他还有悔改的意思。她此时似乎又看见了希望。她心里想:“如果高家庆现在要回头,还来得及。他如果真的把自己接回来的话,那么自己又可以与他生活在一起了。”当她想到这个自己愿望的结果的时候,便用深情的眼光望了望已经显得温和许多了的高家庆。她此时鼓起了勇气对高家庆说:“您高家庆在外这样多年!我如果不忠实于您的话,早已经选另外的人家了!可是,到了今天,当我决心与您过一辈子的时候,你却以一些歪理由,把我从您的身边赶走了!我回去以后心里一直在流血啊!”她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边哭边对高家庆说:“您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嫁与那钟正高吗?不是!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如今,在这个社会里,让他玷污了我的身子!我不嫁与他还能够嫁与谁呢?这个可是我在绝境里的无赖选择啊!”
那高家庆此时听她这样悲惨的数落,心里自然也感觉到了是一种震动。可是,他此时的确被林寒梅的话给震住了。
此时,那林寒梅看见这个高家庆的脸色有些变化,心里当然知道自己这些话已经对他产生了强烈地刺激。于是,她接着对那高家庆说:“如今我和我的父母都没有办法才选择了这个做法!想到我们这样的女人就是嫁一夫靠一主了!人家说不一定比你高家庆还更加喜欢我呢!”
那高家庆一听这个话,一下就鬼火直冒地对林寒梅说:“他钟正高想达到目的?没有门!我早就知道这个家伙一直在你身上起打猫心肠!在就想把您从我的身边夺走!所以,他才闹了那么多的名堂出来!可是,他娃娃打错了算盘!老子们没有要的女人,也不会让他娃娃弄去!我一个国军团长怎么就让他这样的家伙给耍了呢?他娃娃休想!”当他说完以后,就对身边的缪副官说:“我现在不想与她多说了!您快把她给我弄到禁闭室里去关起来!好饭好菜给我伺候着!老子就要看这个钟正高要做什么?他娃娃做个啥?老子们就吃个啥!”他边说边走上楼去了。
此时,那缪副官走到林寒梅的身边,温和地对她说:“林小姐!走吧!我们高团长现在要把您养起来啊!现在就忍耐一下吧!或许,这样对您还有好处呢!”
那林寒梅此时当然想到这个高家庆的回心转意。她心里多么希望高家庆能够象以前那样对待自己啊!所以,他在缪副官的带领下,向那禁闭室走去了。
当她进去以后,那缪副官就把门关上了。在这个禁闭室里,林寒梅一下倒在哪个地上,她心里悲痛极了。于是,她望着窗户外的天空痛哭了起来。边哭边自言自语地念着:“天啊!我的命运怎么这样苦啊?”她此时慢慢地爬了起来。望着这个昏暗的房间,此时才想起了自己经历的那些伤心的事情来。此时,她猛然地站了起来,一下冲向那屋里的粗大木头柱子。头“砰”一声,撞在了那柱子上边。顿时,就鲜血直冒。一下就昏死了过去。
此时,一直在门口观察林寒梅举动的缪副官,一下看见她撞了柱子,而且已经昏死了。他连忙打开了门,进去看见她那头上还在冒血。便立即叫卫兵去叫高家庆去了。
当那高家庆来到这个禁闭室门口的时候,他一下就看见了还在流血的林寒梅。他立即命令卫兵去请来军医为林寒梅包扎。这个高家庆没有想到这个林寒梅竟这样刚烈!
此时,军医快速地赶到了这里。他连忙为林小姐检查医治。包扎好了以后,发现她仍然昏迷不醒。他立即对高家庆说:“我为她打了一针!让她躺一会儿就好了!”
那高家庆此时才有些惋惜地对缪副官说:“我早知道事情是这样的话,也不将她送回去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曾家权带领着一队盐警来到了王爷庙高家庆的驻地。当他走进王爷庙以后,就在门口大声地叫了起来:“高家庆!你这个做事情为什么这样绝啊?”
而这些盐警此时为了给曾家权壮胆,都举起了手里的手枪。他们将曾家权围在中间,严密地保护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高家庆从楼上快速地跑了下来。他望着这个曾家权和他带领来的那些荷枪实弹的盐警。心里想:“这个曾家权今天难道还想与老子开火吗?”他此时想了想以后,觉得如果自己对于这个袍哥大爷的到来处理不好的话,恐怕要引起冲突的。他感觉事态严重。可是,他现在作为这里的驻军团长,怎么会在这个袍哥大爷面前失态呢?于是,他走到曾家权的面前,对他大声地说:“曾大爷!你这样是要做啥子?”
那曾家权马上走上前几步对高家庆说:“高团坐,你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嘛!”
那高家庆一听,当然明白是他将这个钟正高要抬进门的林寒梅抢了的事情。于是,他对那曾家权说:“曾大爷,这个事情难道你是傻儿吃麦耙,不识数吗?你那侄儿钟正高做的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他娃娃强行将我的未婚老婆给侮辱了,还他吗的癞克宝想吃天鹅肉!把老子的女人给结回去当老婆!还在外边放出什么风:是明媒正娶!他这样难道不过分吗?我堂堂国军团长能够受他娃娃的这种侮辱吗?”
那曾家权立即冷笑着对高家庆说:“你不要来不来就拿国军团长来吓人!我曾某人啥子阵势没有见过?我可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你高团长要明白,在这个自流井的地面上,你高某人不是可以一手遮天二手遮地的人物!”
那高家庆一听他这样说话,火气更加大了。他立即对着曾家权说:“你曾某人也不是可以一手遮天二手遮地的人物!我高某人也不是吓大的!也是吃饭长大的!你那侄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难道整个自流井的人不知道吗?可以说是一个公众都知道的社会地痞!所以,你现在首先应该去把你那个侄子教育好了后,再来与我说话!”他对那曾家权说完以后,就命令缪副官:“送客!”
此时,那缪副官悄悄地对高家庆说:“团坐,林小姐现在昏死了还没有醒过来啊!现在该如何办?”
那高家庆现在本来就在气头上,他一听见这个林小姐心里就烦操。马上对缪副官说:“不要管她!她就是死亡了也是自己找来的!”他说完便转身上楼去了。
而此时在旁边的曾家权听到林寒梅已经昏死了,心里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事情如果出了意外的话,那么他这个侄子就要愤怒了。他想到这里就大声地叫了起来:“高家庆,这个人命关天哟!林小姐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是我那侄子的婆娘了嘛!你娃娃把林小姐弄死亡了的话,老子们是要跟你娃娃打官司的哟!”
那高家庆此时气愤地在那楼上对曾家权说:“不要来威胁老子!不说打官司!就是打仗老子也经历过了!副官,不要与他罗嗦!送客!”
此时,那曾家权发觉高家庆的卫兵们已经将枪对准了他们。他此时才感觉到有些紧张气氛出来了。他当然知道如果他们发生冲突的话,只有他曾家权吃亏的。于是,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盐警说:“走!老子总会找人来对付这个丘八的!”他此时率领着盐警们离开了王爷庙。
在楼上的高家庆看见曾家权带领着盐警队伍走远以后,才对这个缪副官说:“您现在赶快将林小姐送仁济医院!进行抢救!叫他们一定要把林小姐救过来!但是,必须派上足够的兵力保护好林小姐!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将林小姐抢走!懂吗?老子就不让这个钟正高的阴谋得逞!这个林小姐怎么会这样轻易地被他娃娃弄去呢?”
那缪副官此时立即命令一个警卫排的士兵保卫着林小姐坐上一辆美国十轮卡向仁济医院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