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房殿里怜君兮(再送海鲜惨遭拒)
直到外面雨停风歇,纪里还站在窗前,看着刚刚闪电的地方出神,月亮的清晖柔柔的撒在身上,纪里打开窗,深深的洗了口气,王褚的话和梦里的一幕幕浮上心头,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关了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祝玄看着纪里,尾巴晃了下,吐了个泡泡,舍不得将人拉到面前来。
祝玄自觉休息够了,冲出殿门心里想着既然纪里不喜欢吃虾那就送他些螃蟹,那一窝这几天吃刚刚好,肉美膏肥的,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纪里看见螃蟹的时候得多同兴。
没了法力的祝玄没了威压只能靠身体,但是鲤鱼的身体能坚韧到哪儿去呢,尾巴被夹了好几下的祝玄郁闷的叼着一串还在张牙舞爪的螃蟹回到宫里。
进了殿门,螃蟹瞬间被充斥着整个龙宫里的气息吓的瑟瑟发抖,祝玄哼了声,用尾巴挨个抽了它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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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螃蟹装死般的伸展腿一动不动,祝玄又狠狠抽了下它,将螃蟹紧紧绑住送到纪里家以后,顶着古镜瘫在王座上,团吧团吧开始休息起来。
刺啦刺啦,从阳台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声音。
纪里不堪其扰的皱了皱眉头,朦胧的睁开眼睛,趿拉着拖鞋走向阳台,一把推开了阳台门。
原本养乌龟的瓷盆里放着被捆成一串的螃蟹,其中一个肚皮朝天的螃蟹正奋力挣扎着试图翻过来,蟹腿乱颤着,一旁的乌龟蜷在壳里一动也不动,声音显然是从这儿来的。
纪里面无表情,冷静的关上了阳台门,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又“刷”的一下推开了阳台门,那只可怜的螃蟹还在奋命挣扎负隅顽抗中,纪里决定无视那些来路不明的螃蟹,至于至于那命苦的乌龟,纪里觉得还是放任自流吧
祝玄眼睁睁看着纪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阳台,尾巴拼命拍打着座椅,心里委屈极了。
是夜——
纪里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场景没有过多的讶异,默默打量起宫殿内部的装饰。纪里突然感觉后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迅速回过头看见黑鲤气势汹汹又委屈万分的瞪着他。
祝玄超凶的语气在奶音下听起来像是撒娇:“你说!你为什么不吃我送你的螃蟹?我辛辛苦苦抓了半天,尾巴都被夹了!”
纪里对着面前写作超凶读作奶萌的黑鲤也很无奈:“你会吃莫名其妙出现在你家中来路不明的食物吗?”
黑鲤看起来有些心虚:“我我当然会啊!”说完它特别认真的开口:“这几只螃蟹正肥,清蒸着吃正好,现在知道是我给你送的,能不能”说着顿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开口:“能不能尝一下。”
纪里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嗯了声:“我会蒸着吃的,不过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既然你可以送来,那应该也可以再拿走吧?”
祝玄有些急了,睁大眼睛:“不行!这怎么能拿呢?这可是”
纪里笑了下,轻声开口:“回去后我把螃蟹一蒸,好了以后你拿些回来,就当是我对你的回礼好吗?”
回回礼?祝玄一怔,如果是人形的话,此刻他的脸一定是红扑扑的。祝玄轻快的甩了下尾巴,绕着纪里游了几圈:“嗯,嗯!”
纪里看它这么小一条住这么大的宫殿,禁不住有些好奇的开口:“你一个人不,一条鱼住在这里吗?”
“是呀,自从我可以独立,爹就把我赶出来了。”说到这儿祝玄有些委屈的甩了甩尾巴:“我娘怎么劝都劝不住。”
听着它奶气的声音纪里沉默了下,伸手点了点它的额头:“嗯,那你一个人生活肯定很不容易吧。”
祝玄被点了一下,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蹭了蹭那根手指:“也谈不上不容易,只是有一点点不习惯罢了。现在习惯了,也就好很多了。”
纪里点了点头:“也是”过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开口:“对了这个宫殿的主人,就是传说中的那条黑龙还在吗?”
祝玄闻言有些不自在的甩了甩尾巴:“他暂时不在这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纪里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总感觉昨天晚上看见了一条穿梭在闪电间黑色的龙,不过你说不在”纪里笑了下:“那应该就是我看错了吧。”
祝玄“唔”了下,有些慌乱的甩了甩尾巴。
纪里看了黑鲤一眼:“你知道我的名字,作为平等交换,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突然意识到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祝玄张了张嘴,一个泡泡自口中冒出,看着纪里疑惑的眼神,缓了缓开口:“我,我叫祝玄。祝融的祝,玄武的玄。”
纪里点了点头:“哦祝玄,好名字。嗯你以后,还会送那些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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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呀,你救了我而且而且”祝玄看了眼纪里,小声咕哝着:“这礼可重着呢。”
纪里对这条重恩又通灵性的小鱼心里有些感动和怜爱:“那以后你送的东西我也给你做一份,你要记得自己取。”
“嗯嗯我会的。”祝玄看着纪里的身形有些模糊,知道他待的久了得回去了,天天这样对灵魂的损耗特别大,有些不舍的开口:“我以后不能天天见到你了,你不要忘了我。”
纪里皱了下眉头,有些担心的开口:“是每次见我都特别耗费修为吗?”
“不。”祝玄闷闷吐了个泡:“是对你不好。”
纪里点了点头,宽慰着开口:“你没事就好,至于见不了其实没关系啊,你看你给我送东西的时候,可以写你想说的,我也可以给你回,见不见其实没多大区别的。”
祝玄只感觉自己周围的水都在沸腾,兴奋的绕着纪里蹿半天开口:“嗯,你说的对,那我给你写信你要回哦!”
纪里失笑,点头:“嗯,一定会回的。”
“我真的好开心啊”祝玄凑过来,鱼头抵了下纪里的额头,很快就分开了。
纪里看着面前娇小的黑鲤,唇角微微上扬:“我也是。”
祝玄被他的笑呆了下,不由自主的甩了下尾巴:“嗯开心就好。”看着纪里越来越淡的身形,祝玄失落的开口:“我我该送你回去了,螃蟹这几天正肥,吃起来刚刚好,你回去尝尝,不管怎么做都好吃。”
看着整个都蔫下来的黑鲤,纪里心里叹了口气:“嗯,我记着了,你也要给我写信按时取饭,我会等你的信的。”
祝玄勉强打起精神嗯了下,万般不舍的施法将纪里送了回去。
纪里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身形彻底消失陷入深层睡眠。
祝玄暴躁不已的在殿中乱蹿,看什么都不顺眼尾巴将琉璃灯打的啪啪作响,又冲上王座拼命啃着椅背泄愤——都是他太无能了,现在连保护纪里的魂魄都做不到。
咬到嘴都木木疼的时候祝玄松开嘴,落到座位上,看着古镜中纪里沉睡的面容轻轻贴着镜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镜面里的影像,渐渐地平静下来。
水波涌
动,一个身着烟青色绣纹纱裙的女人和一个身穿墨色龙纹服的男子出现在了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