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的夏天，方明远拖着行李箱刚楼，就听见楼上许阿姨没气的责骂。

        “你就考点分数，去中都要花钱，我怎么你个蠢东西！”

        年轻男孩撞：“就不读了！我早就不想读书了！”

        女人的声音尖利，饱不满：“你说不读就不读？没学校约束着你，你去混还不知要给我惹什么事来！”

        “妈，你烦，不要再说了，烦死了。”

        “我是你妈！我要不是你妈，你考百多分关我屁事，你就死了我也不看你眼！”

        “你就当我死了算了，烦死了。”男孩从衣架上拿了外套披在身上，又从茶几上拿了点零钱。

        “你要去？我告诉你，你去就别回来！”

        柏嘉夺门而，顺着水泥楼梯往跑，捂着耳朵不想听身后母亲的责骂。心里烦躁，郁郁寡，直接撞个结实又温暖的怀里。

        不意思抬头，见到眼前人，男孩眼睛里瞬间充满光芒：“明远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明远来了啊？”许雁云围裙还没解，听见儿的话，也楼，看着有段时间没见的青年，往后张望了会儿：“你爸妈没来吗？”

        方明远笑笑：“阿姨，我个人来里的，老房安静，我想回儿学习。”

        “你看看你明远哥哥，又聪明又用功，你看看你。”许雁云没气戳戳儿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么大了，帮明远哥哥提个袋啊。”

        男孩去拿袋，方明远挑了个最轻的给他提。

        “阿姨，我上楼了。”

        柏嘉跟着方明远直走到楼，到房里后，青年拉开电闸，先是打开空调，随后掀起沙发和桌上蒙的防尘布，自然而然交到男孩手里：“放到水池去。”

        “哦……”柏嘉跟在他后面，从午到晚上，收拾完整个屋。

        男孩不见外躺在新铺的床上：“明远哥哥，暑假我想和你住，不想回家。”

        方明远拿毛巾擦擦他因为收拾杂物而脏兮兮的手：“考百多分无颜面对你妈了？”

        “她烦……我知她为我，可是我真的没法达到她的要求啊……”男孩踢了鞋，盘腿坐在床上，晶亮的眼睛眨眨：“我就说，暑假我要跟你学习，辅导我功课～不……”

        方明远把行李箱里的书拿来，本本摆到书桌上：“不太吧……”

        “明远哥哥～”柏嘉拉着他的胳膊撒：“待会儿我楼跟我妈说，你站在边不要说话就了。我很安静的，我要是打扰你了，你再赶我走不……”

        青年只伸手他的头发：“。”

        到饭点，许雁云上楼喊两人去吃饭。

        女人熟络聊天，询问方明远父母的近况。她和青年的母亲是同事，房是单位分的，方家几年前搬走后，两家人也就不怎么联系了。

        柏嘉吃完饭，擦擦嘴：“妈，暑假我想和明远哥哥在楼住。”

        女人凛起眉：“别烦人家。”

        餐桌，男孩轻轻踢踢青年的小腿。方明远微笑着：“没事的阿姨，嘉嘉在我儿，我能照顾他。”

        “也不错。”

        柏嘉没想到母亲同意的么快，惊讶看着她：“真的？”

        许雁云没理他，诚恳看着青年：“明远啊，阿姨暑假上班，最近也有些事，没法回家，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把嘉嘉送到他姥姥家，现在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了。”

        “妈，你有什么事啊？”

        “差。”

        柏嘉点点头，开心不得了：“哦～正！”

        吃完饭，方明远了谢门，柏嘉也收拾了东西跟着他走：“妈，我晚就去楼啦。”

        “小兔崽！”许雁云从他卧室里拿教辅：“跟着哥哥学习，别以为升中暑假没作业你就轻松了，等我回来查你功课。”

        “知了！”男孩明显有些不耐烦，青年礼貌帮他拿过书本，手拉着他的胳膊：“走吧。”

        方明远家有台台式电脑没搬走，柏嘉载了几电影，带着耳机安静看。

        青年洗漱完，走洗手间，男孩整个人缩在椅上看恐怖片。

        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戳戳肩胛骨，果然被吓得浑身颤。

        “午夜凶铃？”

        “可怕……”柏嘉空格暂停：“吓死我了。”

        “已经十点半了，把电脑关了，冲个澡睡觉吧……”

        男孩扁着嘴：“看完不。”

        “不行，作息要规律。”青年抢过鼠标，叉掉网页，关了电脑。

        “吧……”柏嘉只去洗澡，然后湿漉漉穿上睡衣，爬到卧室的床上。打了个哈欠：“明远哥哥，你还在看书啊……”

        青年靠在床屏上翻本诗集，男孩浑身带着沐浴的清香跨坐在他腿上，看他书的名字：“纪伯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