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男,我爱你啊。”
吕郎爱才不爱美,娼馆不娼馆,风楼,沐月台,琼馆……男妓不妓,他风和雪月。
当然,这吕郎自己说。他可以不举,但不能不举。毕竟不举怀才不遇,不举先天不足。吕郎还说自己可以不上床,但不能不吟诗。才和诗词他都爱,最能边上床边吟诗。
吕郎说法常让老板娘想起个人——雪男,如果雪男伺候客人时候不用嘴,在客人允许况,他可以边被人做爱边哼戏。
但老板娘又觉得吕郎和雪男不同,吕郎上床才会吟诗,雪男榻才能唱戏。
这些都不重要,娼馆里,重要钱。
有钱,您才爷。
只要给够钱,别说吟诗唱戏,您就上天地,也不碍事。
但吕郎没钱,他很穷,比娼馆里任何个客人都要穷,他穷不像个客人,像什么呢?像给娼馆打杂,比男妓还不如货。即便如此,在老板娘眼吕郎也并不无 。他很年轻,五官清秀,因为常年吃不饱饭缘故,很瘦,但这世里人就喜瘦子,老板娘想:如果吕郎能在娼馆里卖,应该比年些雪男价格更,而且他上有贱妓没有清风傲骨。
老板娘跟老板提及,老板嫌老板娘没读过书,把穷酸浊气当作清风傲骨。
吕郎很明,他挑晚饭前太阳未山时候来娼馆,他给男妓们吟诗作画,但从不耽误他们陪客时间。他还知老板娘心疼自己,所以他惯会讨老板娘,如果几首诗给老板娘哄了,他就能混顿饭吃。老板娘也曾半真半假劝过吕郎卖,说凭他这姿,至少不会再饿肚子。吕郎说文人风骨不可折,于又多吃了碗白米饭。
蹭完饭,他还会在娼馆里逛逛,逮几个年老衰不受宠男妓随便玩玩。吕郎这样做,为了让娼馆老板知他没有觊觎老板娘美。
老板娘很美,撞人心弦美;老板娘很辣,当年在街柳巷都姐。她不天生贱人,她天生这条街主宰者,老板娘不爱读书,爱算数,爱数钱。她不用自己做生意,她用别人做生意,甚至用群男人。老板娘美貌与智慧在吕郎看来,无人能及。能为她吟诗作赋,吕郎认为这自己殊荣。
天老板娘也赏了他饭吃,吃完饭,他在娼馆里闲逛。
落日黄昏,残阳如血,仿佛千里河山被铁蹄踏破前兆。
血红夕阳从窗楹照楼,吕郎听见楼有人唱戏。
断断续续,糯糯,他没听过这么贱戏,戏子唱不这么贱戏腔。
雪男枕在楼阑干上,他乖顺子在如民怨起、几乎人人都开始反抗世里,着实卑贱骨不讨喜。些来自异族、各个膀大腰圆新客们更喜征服会叫会闹野猫,可当野猫被驯化,他们立刻又会去找只。
雪男试图改变自己,可小狐狸样嗓音实在孱弱,被人压在床上时候,叫声也永远像低低哭泣。他试过提嗓音,大声说话,可客人稍微凶,又颤抖着原形毕露。
面对早年就已骨血卑贱,雪男无能为力。每晚每晚,他抱着曾经位贵客留皮鞭,渴了就,对月光睡。
直到日晚霞将楼涂成血样深红,吕郎走上楼,说雪男戏唱得听。
其实也不听,贱兮兮,但吕郎很少能碰上这货,虽然不拔尖儿货,但比起些年老衰还喜纠缠于他脏鬼多了。
其实雪男此时也较大年纪男妓了,可当他看到吕郎时,他眼睛就亮了,又恢复到十几岁时小狐狸样灵动。大厦将倾,他不懂政治,只知人人都说世乱了,男妓生意也越发不做,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客人了。
可些烂熟于心东西,并不能随着时间推移而丧失温度。他需要男人,他卑贱骨头里习惯了被各各样男人践踏。所以个恰到相遇,雪男需要男人,而吕郎也需要个能证明自己心爱意对象。
对吕郎而言,这个对象谁都无所谓,重要要有这么个人,能让他在床上思绪奔逸,为老板娘书写诗。
雪男如价大不如前,便宜了许多,可吕郎依旧拿不钱买他。
如肥斗大耳异番人见多了,雪男鲜少伺候过如此眉清目秀客人了。即使这位客人十分拮据,但不打紧,可以用听他唱戏时间来抵押。
雪男夜没有他客,所以他对吕郎讨要报酬,听他唱完这曲戏。
这雪男有生以来,第次,有人安安静静听他唱完曲。
唱完后他们做爱,做完爱后又曲,甚至连做爱时雪男哼吟也调子。吕郎夸他,夸他昆山玉碎、芙蓉泣露,雪男觉得这两个词听,可这两个词从不用来形容唱戏。
吕郎看上去温柔,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