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虞安在很久以后依然无法准确回忆个午,以及之后的很多个午。在虞安的回忆和描述里,从天开始,切都蒙上层淡淡的蓝灰色的雾。书房分明黄色的——穿过鹅黄色窗帘扑进屋的阳光,或墙上暗暗的黄色灯,哪光线都与蓝色或灰色无关。

        么定指尖的烟。虞安的烟瘾在这段时间里爆发,他看什么都透过这层烟雾看的。当然也包括坐在他对面的鹿鸣。

        鹿鸣的上沾满虞安的烟味,他能带着满烟味去抱小果,因为此,他将小果完全交给青青,只在夜里陪伴小果。几天之后小果对他陌生起来,拒绝他伸的双手。

        他忽然间成为了虞安的独有。

        开始只平淡的有使人同情的故事:鹿鸣的双性体让他在老家受到歧视,后来被同村表哥带来打工,表哥说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做手术,过正常人的生活。鹿鸣对“正常人”的生活到底有多向往虞安大约能想象却无法感同受。后来表哥将鹿鸣介绍给个大老板,大老板又将鹿鸣带到虞北廉的面前。表哥让鹿鸣好好听话,大老板也让鹿鸣好好听话,伺候好虞老师。直到这时候,鹿鸣都以为自己只来给虞老师当保姆的。

        接来故事的走向什么,虞安都大致清楚。他让鹿鸣停,然后从座位上起,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从细缝中钻进来。虞安支烟,他都忘记这这个午的第几支烟。

        虞安想问鹿鸣你知道你这被卖了吗?他没有问,只依然看着外面季常青的青草和从树上落的枯黄树叶,冬天来了。虞安吐烟,他的手轻轻颤抖,他敢回头看鹿鸣——鹿鸣澄澈的眼神让他越发觉得父亲和自己都肮脏。

        虞安弹弹烟灰,看着们在空中飘飘摇摇后落在上。只,他想,自己的这肮脏和虞北廉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和写东西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鹿鸣还坐在虞安的张小床上等着个问题。他双手撑着床沿,只有虞先生看他的时候他才敢将眼神肆意落在虞先生的上。虞安这时恰巧转回,与鹿鸣对视。鹿鸣慌张垂眼,睫毛在脸上投片影。

        “你恨虞北廉吗?”

        为什么要恨虞老师呢?鹿鸣理解虞安的问题,他微微歪着头思考这个问题背后也许隐藏的深层义,他看得虞老师和虞先生之间有嫌隙,明白他们为什么而生了嫌隙。鹿鸣摇头,谨慎回答:“虞老师对我很好。”

        听到这个答案,虞安心中冷笑声,知道虞北廉这个老混蛋对鹿鸣使了什么手段,让鹿鸣时时忘维护。

        虞安又吐烟,让烟雾朝鹿鸣的脸飘去:“他怎么对你好了?”这个动作和这语气明显带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轻视甚至侮辱。鹿鸣偏着头躲过团烟雾的时候虞安才后知后觉,无法克制的轻视让他悄悄在心里骂鹿鸣傻瓜。

        给吃给穿,养尊处优,干活还能拿钱,这难道够好吗?用鹿鸣开,虞安自己就能答上来。他面对鹿鸣站着,靠在书桌边沿,让书桌承受自己整个半的重量。虞安由上而俯视鹿鸣,指尖的烟剩最后,他深深进后缓缓吐,他眼中的鹿鸣在浓烈的烟雾里变得飘忽而虚幻。

        鹿鸣小声咳了,然后他说虞老师嫌弃他,也没有瞧起他。

        这倒个人意料的回答。虞安将烟蒂丢进烟灰缸。鹿鸣又说,虞老师每个月会给他生活费,他将这笔生活费存着,以为再过两年就可以去做手术,……之后的话鹿鸣没有继续说,虞安知道鹿鸣要“”什么。虞北廉死了,鹿鸣唯的收入断了,他没有钱做手术了。

        鹿鸣还说虞老师会教他画画,虞老师非常有耐心。鹿鸣忽然闭上了嘴,他的眼神躲闪,耳朵和脸蛋都莫名泛红。虞安盯着他,想知道他忽然的停顿因为什么。

        虞安越盯他,他便越加紧张,脑袋里的回忆关都关上。虞老师教他画画的耐心最后会演变成索求无度的性爱:先握着他的手教他排线,然后变成嗅他的脖颈,最后干脆让他丢掉画笔,脱衣服,仰躺在桌面上,被狠狠入侵。鹿鸣还记得某个炎热的午,工作室里只开了窗没开空调,虞老师的汗滴落在鹿鸣前,而鹿鸣的汗从额头上,裹着愉快的眼泪起进耳朵。虞老师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说:“小鹿,我的宝贝。”

        所有和虞老师有关的回忆,场又场的性事占了大多数。鹿鸣没想到回忆如此汹涌,他甚至依靠又次感受到虞老师进入他体的性器有多坚和烫。记忆中虞老师的炙热将他燃,他在虞安面前合时宜动情了,他好想要虞老师为他纾解。

        鹿鸣难堪咬咬嘴唇然后请求离开,他用蹩脚的“肚疼”理由逃离虞安的书房。

        虞安又摸颗烟上,坐回自己的椅。鹿鸣有小小的狡猾,或者如说自我保护——他没有告诉虞安他给虞北廉当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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