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打小就野，七八岁就被拎去军队给中校舅舅当沙袋，拳脚功夫早就练到家。
加之他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碰撞的剧烈声响如一道雷在酒吧炸开。
地上男人捂着胯哭喊声，直接滚了高台。
另外两人都有些懵，看到年跳高台，朝着地上的伙步步逼近才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帮忙。
蒋毅却直接踹向一人的膝盖，骨头发移位的咔嚓声。
等他跪地那瞬年抄起旁边凳子砸了过去。
另一人吓傻了，刚转身头发便被揪住，用力一扯，脑袋往子上疾速磕去。
嚎啕嘶喊声在酒吧里此起彼伏，闻汐费力从钢琴上撑起来，借着酒吧灯红酒绿的光看到那边扭打成一团，年周身挟裹着暴戾之气，将人抵在子上揍。
她压胳膊的疼意，捡起地上的手机报警。
耳边噼里啪啦的砸裂，混着尖锐的惨叫声，蒋毅的理智渐渐失控，脑子里全是她被人推倒在钢琴上的那幕，纤弱的身子跟风一样，吹吹就没了。
真他妈该死！
他目滋欲裂，解决完另外两个人后回头。
年眼底凝聚着阴厉，抄起旁边的酒瓶砸向躺在地上的纹身男：“你敢碰她！我他妈天弄不死你跟你姓！”
蒋毅眸色暗黑，脑子充斥着嗜血的念头，连闻汐的阻拦声都没听见。
他一脚踩上纹身男的大腿，在对方连声求饶的哭叫中揪起他的衣领，又是几拳头挥在他脸上。
“够了！不要再打了！”
“他快被打死了！你想负法律责任吗？”
女看他眼里几乎喷血来，像是失了神志，那人已经躺在地上嘶声求饶，他仍不要命的揍！
再这样打弄人命不！
闻汐上前准备拽住他，刚碰到胳膊就被挥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年连头都没回，手上力道不曾锐减分毫，跟疯鬩了一般，要将他弄死。
闻汐只得抱住他的腰，死死箍着：“够了蒋毅！够了！”
“我已经报了警，”她声音颤抖，“交给警察好不好？交给警察.......”
女的声音第一次这
样柔软，带着恳求，似徐徐吹过来的晚风，瞬间压了蒋毅心头所有的疯癫。
他低头看着环在腰间的胳膊，眸子里没有一点光亮，胸却急剧起伏着，却再没了任何动作。
－－
警察不过十分钟就到了，行还有古管局的人，看到蒋毅手上的伤后吓了一跳，声音都磕起来。
几人被带到警察局做笔录。
那几个彪形大汉对着警察一顿哭诉，指指他脸和胸膛的伤，还有伙被打得满身是血，几近晕厥的模样。
他咬牙切齿地要起诉，让警察以蓄意伤人罪将蒋毅关进牢里起来。
哪知几个小警员还未说话，门外便传来吵嚷声。
局长进来后环视一圈，看到对面坐在凳子上的年后连声道歉，低头哈腰，就差跪去了。
他接到电话时差点把魂给吓掉，要是蒋书记的孙子在己地盘上什事，他再别想往上升。
其他几人见这幅情形都愣住了，连闻汐也是。
她看了眼旁边的年，一颗悬得高高的心终是跌落胸腔。
在路上准备好的说辞，诸如“朋友为保护她进行正当防卫。”“他先动的手”之类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就蒋毅坦然若地靠在椅子上，眯眼盯着局长的警徽片刻，再瞥向旁边哑无言的几个男人，带着戾气，仿佛在瞧什烂肉。
没等一会，蒋毅和闻汐就被礼貌的送了来，连头教育都没有。
古管局的车子早停在警察局外，将他两送回古城，王立军万般确认蒋毅没事后才离开。
街灯昏沉，飞蛾争先恐后往灯芯上扑。
两人并排着走在青石板路上，影子忽长忽短，重叠交缠。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交错脚步声在这深夜里响起，沿着狭长幽静的巷子传了去。
闻汐不用转过去都感觉到旁边沉着张脸，近乎压迫的氛围弥漫在他之间。
不过她现在太累了，情绪在几近崩溃的糟糕中恍惚到极点。
帮人顶一天班就把酒吧弄成那样，老板知道后会怎样指责郑绵，她明明是去帮忙的，最后却弄得一团糟。
胳膊肘传来的抽痛也无声提醒她晚
发生的事，那几个人羞辱的话，黏腻恶心的目光……
闻汐脑子疲惫得装不其他东西，也无暇再顾忌年的情绪。
她低低地说：“天谢谢你了，我先回——”
“你是傻的吗？”
突如其来一声呵斥打断她的话。
闻汐抬头，年一脸怒容，阴沉的眼正冒着火，尽是嘲讽：
“他一看就不是什好人，你不知道在人进来时就赶紧躲开吗？还坐那干什？等着被他羞辱？”
“你昨晚嫌弃我那个时候的劲呢？都被狗吃了吗？”
蒋毅胸不停地起伏，盯着女不知所措的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想到跑进酒吧之前那幕，他心头没由来一阵恐慌，要是他没来或是来晚了，等待她的指不定是什。
她难道在酒吧这多年都不懂男人吗？那几个人明显想将她生吞活剥，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闻汐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她习惯和人保持距离，所以别说呵斥，连闹矛盾都有。
她犹疑了一，声音低得近乎解释：“你现在情绪不太好，要说的话明天——”
话未说完就被蒋毅打断。
“你在丽江唱了这多年还这天真？小屋不去，为了躲我偏偏跑到那犄角旮旯里？”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时候，酒吧周围都没有人经过？”
他顿了一，冷笑， “他想对你做什轻而易举，哪怕是当场在那里把你轮了。”
这样的事他在娱乐场所还见得吗？到时候她连哭诉都找不到地！
年恶劣的话让闻汐头痛欲裂，她咬了咬唇，被长睫遮挡的眼眸尽是疲累。
她不想解释，也没必要和他解释。
他以为所有人都以像他一样吗？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花高价点一首歌，要谁唱，谁就必须唱；
进了警察局所有人就得对他嘘寒问暖，点头哈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她不是！她只是茫茫人海中最普通的一个，就算销声匿迹也不会掀起水花。
闻汐心头泛起阵阵酸涩，酸得眼睛都疼了，这种感觉在母亲去世后第一次这强
烈。
她没有回答，扭头就走，将一脸怒容的年丢在路边。
“操！”
蒋毅低骂一声，立即追了上去，抓住她的胳膊：“谁准你——”
“我没有求你来救我！”
这个暗得只有街灯的夜晚，莽莽撞撞看不清前路，更看不见明天。
闻汐憋在心头所有的委屈和恐惧轰然爆发，对麻烦老是找上她的无奈，对回校后未知的彷徨，对 眼前年不断纠缠的无力。
通通转化为愤怒，如火山喷发，崩裂来的山灰横冲直闯，伤及他人也不管不顾。
“你晚帮了我，我谢谢你。”
“但若是你没来，刚才发生了什，那也是我该遭受的，和你无关！”
闻汐忍回眼里的泪，对着脸色阴得水来的年嘶吼：“哪怕是他对我做了什，也怪不到你头上！”
这几声斥责如响亮的耳光，几掌扇在蒋毅脸上，冷嘲热疯他多管闲事，多次恬不知耻地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就差把犯贱写在脸上。
蒋毅浑身僵硬，连呼吸都被阻隔了。
这种愤怒得令他疯狂，不知所措的感受，将年最后一丝理智也灼烧殆尽。
“所以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我扰了你的机会，说不定你躺在那几个人身上倒是乐意得很。”
他凝着女逐渐惨白的脸色，嘴角扯了起来，给与重重一击，
“早说啊，既然想卖干嘛不找我呢？我他妈绝对给你个满意的价格！只要你让我爽……”
“啪”的一声，蒋毅脸上火辣辣地挨了一掌，热气沿着左脸幽幽往上浮。
闻汐浑身颤抖，眼底氤氲的雾气让她连年的脸都看不清，随着极轻的一声哽咽，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她转身离开，刚走几步便被一阵力道扯了回来，宽阔的胸膛将她紧紧卷入怀里。
女未及反应，红唇便被凶猛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