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窥视

        很大的一个岛,茫茫无际,渺无人烟。陈天只身一人置于这个岛上,他没有惊恐,也没有喊出声,他努力地思索着,试图找到这个岛的出口。陈天秉承师风,遇事不急不躁,在磨砺正成熟起来,这是师傅的要求,也是陈天的追求。陈天的他的想法,他面对一个苍白的空洞,没有露出恐惧,他还是在挣扎,他求生路,这没有错。

        可岛不给他这个机会,它开始渐渐下沉下来,岛上的树木、荒草开始倒坍、枯死,陈天感觉天都压了下来,莫大的恐怖降下来。

        可他还是据理力争,他妄图逆天,他想找出生机。

        ……

        天已经泛出了鱼肚白,太阳生气只在朝夕,天亮了。浓雾封锁的京大,迷蒙深邃,透出点点诡异。在陈天的宿舍里,小原菊子已经醒过来了,经过俩宿的休整和恢复,已经逐渐康复。她刚想抬臂一舒懒意,却发现陈天正躺在自己身边,面色凝重,满面倦色。小原知道是陈天救了自己,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这个男人,说来真是有点怪。

        小原心里也泛起了不之知味的情愫来,原本自己迫于无奈去参演av片的时候,他就可以顺利、不费周章地得到自己的身体。可他没有那样做,反而劝自己远离那个圈子,还给了一笔钱。自己起初还是在怀疑他的目的,以为他别有所图,但是他清澈、亮白的眼神告诉小原,他没有任何诈欺,甚至不带一丝歹意。小原相信了他,而事实上他也没有叫自己失望,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好。使自己原本冰凉的心有了热气,她感觉人生还是有了期望,从他口中得知他还是中国人,小原窃喜,中国男人!那是一个怎样的中国男人?

        小原爬下床来,环视了一下陈天的卧室,蛮干净的,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的窝可以搞得这么整洁。小原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陈天的身上,看见的衣领已经是黑黑的一圈了,摇头叹笑,毕竟是男人,总是忘记清洗自己的衣物。她走上前去,打算脱下陈天的外套,帮他洗干净,如果有熨斗,再帮他熨烫好。手才触及到陈天的衣物,陈天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眉间好像抽筋了一样,皱得不成样。手凉得咯手,小原一惊,她抓住陈天的手,抚着陈天的额头,焦急地说:“陈天君,您怎么了?”

        陈天此刻还坠在梦中的,那个梦实在太可怖了,死亡的气息正向他逼来,陈天无路可逃。他在梦境中不停地挣扎,但是他看到只有死亡,一丝亮光都没有见到。陈天闭上眼睛,盘底静坐,干脆直面厄运的来临,有些事,想逃是逃不开的。可陈天运气一向是不错的,他以为绝境的时候,阳光降临,陈天看到了曙光。

        这时候,陈天的手紧紧拽住了小原的手,小原以为他是发烧,可以一摸额头,不烧哇。那不是中邪了,日本民间流传鬼祟上身,所以各家都供奉神信,以趋鬼邪。小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使劲地摇陈天的身体,她希望能奏效。陈天很聪明,在关键时刻能抽身而醒。陈天醒了过来,就要睁得大大的,就像没有瞧见过这个世界一样。

        小原也是紧紧握住陈天的手,拍拍胸脯,还是一脸惊恐,“吓死我了,好歹你醒来了,醒了剧好了。”这回轮到小原安慰起陈天来,拿起床边陈天昨夜为自己擦汗的汗巾给陈天擦起汗来。陈天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噩梦而已,反而他担心的是小原。陈天还是死拽着小原的玉手,仓促地问道:“小原,你觉得怎么样了?身体没什么了吧,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小原“扑哧”一笑,一点陈天额头,嗤笑道:“你呀,刚刚还做噩梦呢,也不关心关心你自己。”话是这么说,可小原心里很是欢喜,自己从呱呱坠地到长大成人,从来没有一人这样子对待自己,她所见的都是暴力、欺骗、无情。这样却被一个来自中国的男人改变了,小原芳心蠢蠢欲动,她的心有些悸动了,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动心呢?可是……小原心里还有可是,她有她的难处。

        “现在几点了?”陈天起来了,他不能叫小原看到自己的窘相,给小原看到只有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小原抬头看来一下挂在墙上的钟,随口说了一声:“已经8点半,不早了。”

        “嗯,幸好没课,你有事么?”陈天完全是处于客套,可没成想小原会想歪。

        小原鼻子一酸,这明摆着是要逐客了,小原心里明白,可她完全是会意错了。陈天这句话的意思全是出于客套话,她佯装生气,嘴一撅,语气很牵强:“陈天君,我还有点事情,所以要先走了。”

        陈天有点奇怪了,这丫事情怎么说来就来哇,但是人家有事,你还能把人家绑在这?陈天虽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很大方地对小原说:“那你先走吧,记得给我打电话呃!”陈天这傻小子,居然不知道小原心中所想,还假装大方,他就不怕把小原给“丢”了?陈天什么都好,就是在猜女孩子心思方面实在是大棒槌。

        小原没想到他居然真赶她,气得,刚刚还想和他那个……现在,看来真要考虑、考虑了。小原也不表现出来,径直向陈天宿舍的房门走去,使劲地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还丢给陈天一句话:“鬼才给你打电话呢!”

        紧接着,“嘭”的一声,就甩门而去。

        陈天丈二和尚,这丫头又怎么了?陈天想可能是刚刚恢复,脾气有些急吧,可怜的陈天愣是没往生气这方面想。

        陈天一看写在日历上的今天日程安排,看到要去拜访洵由美子教授顺便去看一下洵由柰子,毕竟是她的带班导师,不能坐视不理不是。陈天在学校发的通讯备忘录里查到了洵由美子家的住址,他叫上一辆的士,其实日本的出租车是很贵的。因为政府不提倡出租车,鼓励国民出行采用地铁等节能的方式,要不是陈天最近腰包鼓起来了,他还真舍不得打出租哩。出租敢情是比地铁舒服多了,陈天在车上眯了一伙,很快就到了洵由柰子教授的家。陈天看了看,很普通的日本式民居,不同的是比平常人家的大很多罢了。陈天可不敢想这是一个地区教育长的住宅,这要在国内,教育长起码是联排别墅呀。

        陈天按响了门铃,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妇人,看衣着应该是他们家的雇佣。她凑上前来,问道:“请问您是?”

        “哦,您好,我是洵由美子教授的同事,也是你们家柰子的导师,一是来拜访美子教授,再则是来看看洵由柰子同学的,烦请你跟她们说一声。”

        妇人鞠了个躬,而后折回了屋里,不一伙,门就自动打开了,可是陈天没有瞧见那位妇人。陈天蹑手蹑脚地摸进屋里,陈天一想不对呀,我是来拜访兼家访的,没必要闹得跟做贼似的。陈天来到客厅,客厅里没有人,陈天听到楼上的异声,陈天的听觉较于常人灵敏得多。陈天爬上楼去,来到一间房门口。正待想瞧个仔细,他拉开了点缝,眼睛刚想探进去,忽然,一只手搭在陈天的肩膀上,陈天一惊之下,大喝一声。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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