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想他现在肯定不能跟她来劲,自己得忍,一定得忍,只要她火气过了,自己自然给她好看,自己有的是“手段”。谁叫她老子是此次计划的关键人物呢,她可是自己成败的关键了,绝对不能再惹她生气了,这次陈天铁了心要忍气吞声了。
陈天看着怒气冲冲的柰子,不怒反笑,他抬起手,再脸上揩了一下,沾了点柰子刚刚迎面倒来的咖啡,然后放在鼻子边,他猛吸了口,故作陶醉:“好香呢,真是沁人心脾,味道香馥扑鼻。”
柰子对陈天的举动感到好笑,按理,他应该冲自己发火,过来给自己几个耳刮子才算解气呢。最不济也要破口大骂呀,她认识的陈天可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哦,陈天老师鼻子真是比狗狗来灵哩!”柰子想既然你成心如此,那么我不挖苦你,那是错失良机了,浪费了可不好。
“我说的是实情。”
“那倒要老师给我讲讲了,如何闻出香味来了?”
陈天忍者恶心,他现在只能出此下策了,为了自己的计划的圆满达成,这就算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了”,他心里用韩信安慰自己,人家为了功业,不惜宁受“胯下之辱”,我这点算什么呢!
人呐,最怕的就是“不要脸”,一旦脸皮都不要了,那么万事自然要好办得多。
“这咖啡柰子你可喝过?”
“嗯哪。”
柰子眨巴大眼睛,看着陈天,“那又如何呢?”
“这就对了,既然你已经喝过,这咖啡就带有你深深的口中之味了,更重要的是沾染了你唇膏的香味,这两股味儿再掺以咖啡本来的浓香味,自然产生一种别具特色的香味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
陈天还未讲完,柰子已经忍不住笑起来了,这陈天忒是鬼精,这等借口都叫他想出来。什么“两股味儿再掺以咖啡本来的浓香味”,要是有也是口臭嘛,柰子越想越好笑,待笑到腰都直不起来的时候,她才稍稍缓和了一下颜色,可是她想起陈天的那“作怪”的解释,就想笑,仍旧笑个不停。
陈天可觉得不好笑,这是何等的丢人呀,要是叫同事、上级、甚至是师傅知道了,他们还不笑掉大牙。堂堂京大的老师,居然要为讨一个学生的欢心,而编出如此荒诞的笑话来,还要一边讲,一边陪笑脸。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说与任何人恐怕都不会相信吧,可陈天今儿就偏偏碰上了,还客串了一回男主角。
陈天等了好一伙,才对直起腰的柰子说:“可曾笑完,笑完的话,我们开始上课了!”陈天心情那叫郁闷,为了一个不是使命的使命,居然要如此低三下气,委实不是陈天的作风。为了大局,陈天还是做出了比较大的牺牲,陈天向来最重面子,这回全丢光了。
柰子还未缓过劲来,勉强地止住了笑容,她一下跳到陈天的面前,出其不意地迅速伸出两只粉嫩素手,狠狠地捏了捏陈天的脸,然后对陈天说:“陈天君,你好可爱哦,这等的话都能想到!我觉得你不像个老师,像……”
陈天觉得有戏,他也顾不上黏在脸上的那双玉手了,急忙问道:“像个什么?”
“像……”
柰子有意卖了个关子,她放着不说,就是想掉掉陈天的胃口,好叫他知道我的厉害。
哼——哼,谁叫你错在先的。
陈天也不急,既然她不想说,那也不能硬逼。
“那好吧,我们开始上课吧,不要闹了。”
陈天撇开柰子粘在自己脸上的那双纤若无骨的妙手,虽然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但是教师和学生总得将个体统吧,陈天虽说开放,但是还没到这程度。
洵由柰子见陈天失去了兴趣,嘟哝着嘴,佯装不悦,背过身去。陈天一慌,这样下去可不行,姑奶奶呀,拿什么拯救您哦,我的大姑奶奶!
“那你说怎么办呢?”
陈天无奈了,柰子心底乐了,自己整天一人在家,家里人谁都忙,谁都没空跟自己聊天和说说话。出去逛街砍价,又没伴,由于家族的原因,自己鲜有好友,出去也是孤零零的,她刚想出去,就没了心情。现在有个人陪着说说话,那是太好不过的事情了,自己可是整日盼着呢,可不能叫他跑了。自己也玩够了,就到此为止了,何况他还给自己找来个这么好笑的乐子,算了,放过他了。
“好了老师,看在你这么好笑的‘马屁’,我特许您进我的窝里去瞧瞧,咱们上那里去上课,行么?”
陈天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的态度怎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饿大转弯嗯。再说了,一个老师进一个女生的卧室,这合适么?陈天脑海中浮想联翩,想起了很多画面,都是很不符合为师之道的。所以,要不要去柰子的卧室,这是一个需要思考和谨慎的问题,陈天可不敢造次,以免贻人口实。
“去是不去。”
柰子可不跟陈天磨叽,去不去是他陈天的事,反正自己给了他面子了。不过从柰子心里还是期望他去的,毕竟来的知心的人还是不易的,况且陈天还是个那么有趣的人,自己不用整日愁容满面地度日了。
说话的功夫,柰子站了起来,就“咚咚”地往楼上奔去,留下傻傻呆在原地的陈天,她给甩了一道难题。
去,还是不去,陈天又在纠结中了。
经过三番两次思来想去、仔细推敲琢磨、权衡利弊,他觉得去它一去,又不是龙潭虎穴,自己为什么不去。至于那事,只要是自己不涉雷区,自然无碍。一通百通,陈天麻利地跟着柰子去了她的主卧室,陈天这才发现洵由家看其不大,其实还是很有些规格的。光是柰子的卧室就有几间,而且二楼的房间,陈天仔细扫了几眼,不下一二十个呢!陈天特别留心的是柰子父亲的卧室也是在二楼,在左手转弯第二间,陈天也是在那个房间发现不可告人之事的。
陈天来到柰子卧室门口,洵由柰子推开虚掩着的房门,一闪就进去了,对陈天报以一笑:“进来,陈天老师。”
陈天进去了。
陈天踏进去了,他怀疑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