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个活口。”
许光看到灰魔动弹，连忙喊道。
灰魔没有任何回应。
但却引来六族武者怒声咆哮。
“狂妄小儿，区区一道灰魔而已。”
“待擒下你把你交给神魔族，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许光嘴角上翘，面露讥笑：“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你们诸族，占尽了优势。但唯一的缺陷便是运气不好。”
“遇到了我……”
至少在现在看来，他和灰魔都像是朋友。
“灰魔兄，你进化的稍微慢一点吧。”许光看着游走在异族武者中的灰魔，喃喃呢语。
他更喜欢现在懵懂无比的灰魔。
这样高等的生命体，别说诸天的人族和异族。
便是诸天之源头，混沌古力这等层次，都未必有这道灰魔的生命层次高级。
一旦进化完成，彻底找到自我。
究竟是何等的态度，许光都无法揣测。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这等存在，对生命有着绝对的漠视，至少对于比其低等的生命存在，绝不会有任何怜悯和同情心。
不说高高在上，但却是一种俯瞰。
无论是人族还是异族。
但许光却无法阻止对方的进化。
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就是凭借自己与其对等的生命，或许能改变一些吧。
“混沌之心。”
“我要尽快达到后三重层次。”
“届时，才能知晓到底有多强，乃至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许光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
场间。
震鸣沛然。
然却连惨叫都没有。
一尊尊强横的异族武者从天而坠，无声无息，化为乌有。
短短片刻间。
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尊太古圣族，瑟瑟发抖，颤若筛糠，意志都被吓得崩溃，恐惧如潮，挥之不去。
灰魔站在他身前，幽幽注视。
嘭！
这太古圣族强者足有第六重层次，却一下瘫软在地，汗如雨下，身上混沌气机混乱不堪，难以自制。
灰魔缓缓转身看向许光。
“我要走了。”
“你去哪？”
“孕育我的地方。”
许光不由瞳孔收缩。
那必然是灰圾大陆深处。
“能告诉我吗？”许光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不知道。”灰魔神情木讷。
许光顿时失望。
“那，祝你好运。”许光沉声道。
“祝我好运？好运？”灰魔眼中闪过一抹茫然，似是而非，若有所思，旋即竟是露出一抹笑容：“好。”
“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会请求你。”
灰魔说完，闪烁而去。
请求我？
许光愣在当场，满脸错愕。
请求我什么？
那太古圣族，却是彻底看傻了。
人族，和灰魔交流。
这一幕，若是传了出去，所有异族都要发疯。
许光注意力迅速落在圣族武者身上，闪身而至。
“你……”圣族武者还未回过神来，看到许光扑面而来，竟下意识的只是抬起手臂阻挡。
他浑然忘了，灰魔已经离开，而他是第六重层次。
噗！
许光一剑狠狠刺入圣族武者胸膛，御使磅礴的混沌古力翻搅肆虐。
“啊啊啊……”圣族强者痛苦惨叫，肉躯龟裂，面目扭曲。
“灰圾。”
许光手掌巨颤，被其体内的混沌力量震得浑身发麻，他一声低喝，转化出一股灰圾古力，顺着古剑蔓延而入。
轰！
圣族强者蓦然目瞪滚圆，目呲欲裂，发出无声的惨烈吼叫。
其体内混沌古力和灰圾古力彻底暴乱，疯狂逆冲。
短短片刻间。
圣族武者口喷鲜血，气机一落千丈，几欲崩溃。
古剑颤栗不休。
那一股灰圾古力，差点让古剑逆乱而溃。
好在只是一瞬间。
许光闪电般拔出古剑，感受着圣族武者差不多失去了所有战斗力，不由蹲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圣族武者。
“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留你一命，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许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圣族武者怒目而视，恨意刻骨。
“你们六族，在混沌大陆还有多少人？”
圣族武者沉默不语，牙齿咬得咔咔乱颤。
许光缓缓抓紧了古剑。
“还有不到六十人。”圣族武者立刻颤声开口。
“死了这么多，竟然还有六十人。”许光暗惊，继续道：“最强的是什么层次？”
“第七重。”
第七重。
距离烛魔，竟也只差一重。
不过在许光看来，后三重每一重都极为艰难，哪怕有再多的混沌古力，也不是轻松可以突破。
好比诸天中突破帝境一般的难度。
甚至是希望更小。
“神魔族呢？”
“你们虽然不在同一大陆，但我想一定可以互相联系吧。”许光面露森森冷笑。
圣族武者打了个寒颤，咬牙道：“神魔族实力更强，其族内顶级的天骄，还有六尊神魔将都在这里，人数约莫三十多人，最弱的都有第五重层次，尽皆掌握灰圾古力。”
“如今混沌衰弱，灰圾强盛，掌握混沌古力的武者，面对同等层次掌握灰圾古力的神魔族强者，除非是在混沌大陆腹地，否则皆要被压制。”
“你们人族，没有希望的。”圣族武者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狞然讥笑。
“他们在深处做什么？”许光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牵引更多的灰圾古力而来，神魔族要掌控灰圾，撕破混沌屏障，彻底颠覆诸天。”
许光心头发寒。
“烛魔呢？”
“烛魔？你说那个疯子？”圣族武者浑身一颤，眼中涌出一抹深深的恐惧。
但很快，那恐惧便被冷笑所覆盖弥漫。
“那个疯子，比神魔族来到此地的时间还早，可惜，他掌握的乃是混沌古力，随着混沌衰弱，他的力量也在减弱。”
“如今，他应该已经被神魔族彻底纠缠，置身在灰圾大陆的腹地，他支撑不了多久的，哈哈。”
圣族武者狂笑，兴奋无比，显然烛魔曾经给他留下过莫大的阴影。
许光脸色阴沉如水，这些信息，让他愈加的感到不妙。
唰！
许光一剑斩落。
“你……”
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顿时有着浓郁的混沌古力溢散。
许光看也不看地上尸体，缓缓起身，遥望东方。
“以最快时间达到第六重层次，届时便踏入灰圾大陆。”
“烛魔前辈，你可一定要撑住。”
虽然不知道烛魔在哪里干什么，但想必一定不是小事，否则烛魔断然不会傻到让神魔族将他纠缠在灰圾大陆腹地之内。
以烛魔的实力，想走，哪怕付出一定代价，也能够走的掉。
但现在，却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