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华走进苏夏的书房把手中的玉佩放到案上。看到玉佩苏夏先是一怔接着就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你的那一块玉珮?"夜重华点点头:"我找到她们母子了,终于找到了。"夜重华面容虽然依旧平静但是语气中已经包含了太多的激动与兴奋。苏夏看着夜重华问道:"可是已经知道她们母子在哪里了?"夜重华眸光轻闪:"如果没有猜错乔钰就是我的孩子,她,已经去了。"听到夜重华说乔钰的母后已经去世是苏夏的眉心微微的一动,倒是有几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这变化过于细微没有人发现。苏夏抬头看着夜重华:"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夜重华摇摇头:"还是不要了,他都已经离开了,再说当初如果不是我执意认为那件事情是她的错她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如果我早一点告诉她我只是把秋儿当作自己的妹妹,她也不至于误会这样久。"苏夏看着夜重华自责的模样心里一阵阵地疼:"这不是你的错,只不过是因为你们两个人都太过固执,你一直在山上等她,只是没有想到她已经走了。"夜重华苦笑着不说话,苏夏看看外头的太阳轻声道:"去告诉他真相吧,他是你的儿子,理应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夜重华沉默了一会后点点头带着玉珮出去。
苏夏思量了一会儿后走出门去。苏夏走到苏栖悦的住处却没有见到苏栖悦。苏夏转过头问守门的侍卫道:"怎么不见少主?"侍卫低着头语气中满是敬畏的说到:"少主现下正在大长老生前的住处照看小少主他们。"苏夏点点头又朝着巫马隐生前所住着的院子走去。还没有走进院子就听到孩子银铃般的笑声,苏夏欣慰的笑笑,走进院子。苏栖悦正抱着苏唯锦和乳母聊天,苏夏朝着苏栖悦招招手,苏栖悦便放下孩子朝着苏夏走去。苏栖悦走到苏夏面前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可以看出苏栖悦的笑容并不真切苏夏扶着苏栖悦的肩膀道:"现下想明白了吧,整日里因为过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总是你自己更吃亏的。"苏栖悦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苏夏接着道:"算了。和你说太多也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明白,找个时间把留素放出来吧。总是夫妻一场还是要一起相互扶持着下去。"苏栖悦点点头没有说话。苏夏自知再说下去也是没有用的,也就不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一个月后你就要继承教主之位,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吧。"苏栖悦看着苏夏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她总觉得整个事情中有些地方不对劲,但仔细考虑后又觉得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苏栖悦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原地向着留素的住处走去。
苏栖悦站在院门前面看着紧紧锁住的院子有些伤感,想到院子里面住着的人苏栖悦就回想起巫马隐的一切。虽然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回避这段并不遥远的回忆,但还是没有办法避免得开。留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见证。
苏栖悦是不想留素存在的可是苏栖悦下不了手,她还是不忍心,这种感觉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由不得苏栖悦肆意地更改。苏栖悦看着院门外生出的杂草哭笑。怕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这里打扫了吧?这里的人向来都是墙头草一般无二的,留素失势这些人自然不待见他。苏栖悦伸手抚摸着门上的铜锁,才不过几天时间,铜锁上就生了斑斑点点的青绿色的锈迹。苏栖悦指尖微微用力铜锁碎裂,苏栖悦打开院门缓步走进去,这座院子是苏栖悦长大的地方。自从留素住进这座院子之后苏栖悦就再也没有踏足这里。现在走进这座院子看着亭子上翠绿的青苔苏栖悦微微笑开,她仿佛看到多年前还只有一丁点大的苏栖悦正站在亭子前看着下人们兢兢业业的打扫青苔然后不小心把青苔弄到脸上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苏栖悦还是记忆犹新。这仿佛是她的童年唯一的乐趣了苏栖悦不得不承认她的童年是断断续续的,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童年,她自小就接触处于统治阶级的人明白什么叫做责任什么叫做统治,她直到身为统治者的痛苦,也深受其害。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更近一阶,成为整个圣隐教的统领者,可以支配南疆一般的人口。她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她也深知这是怎样的孤独与痛苦,如果可以给她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远离这一切,她是不希望圣隐教存在的,她更希望没有这样一个教会的存在。
苏栖悦不希望的往往是她现在所得到的,可是苏栖悦依旧是苏栖悦,她不想逃避。恐怕只有在面对留素时苏栖悦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栖悦轻叹一口气牵起一抹满是苦涩的笑容转身离开,只留下敞开着的大门来表示着留素的自由,只留下了角落里那个没有露面却是满眼心疼的男人。
他们都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有对方的但是巫马隐的死一直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道裂缝,这一道裂缝正在两个人心间慢慢地加深。留素难过却没有办法解释,他的解释只会让这一道伤痕越来越深。
95.南疆国——慢慢转变-第八十九章 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