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八百流寇起狼烟·--第224章
书名: 混在三国当军阀 作者: 寂寞剑客 分类: 历史

        第221章以退为进

        是夜,凉州军大营。

        李儒满脸懊恼地向郭汜道:“唉,没想到高顺军中竟有如此恐怖的骑兵,真是失策。”

        郭汜道:“军师,重新打造井阑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李儒说此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儒以为,重新打造井阑并非最佳对策。”

        郭汜道:“此话怎讲?”

        李儒道:“纵然重新打造好了井阑,焉知高顺不会再次派出这支恐怖的铁甲骑兵进行突击?我军步兵料敌不住,井阑还是难免被毁。”

        郭汜长叹道:“没想到二十余万凉州大军,竟然奈何不得高顺手下这三、五千人马,耻辱,当真是耻辱啊。”

        李儒道:“事到如今也只剩下唯一的办法了。”

        郭汜道:“什么办法?”

        李儒道:“将军可尽谴后勤辎重兵沿河水南岸劈山开路。重新凿开一道通往关中的大路!这么做虽然旷日持久,却可以避开高顺这头拦路虎了!所幸的是,我军从京畿四郡掳掠所得尽可支撑二十万大军两年用度,粮草供给倒是无忧。”

        郭汜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

        商县,左中郎将段煨官邸。

        段煨目光闪烁,向郭图道:“先生此来。意欲当说客乎?”

        “非也。”郭图摇了摇头,大咧咧地在席上坐了下来,捋了捋柳须慢条斯理地说道,“图此来非为游说将军。实为救将军性命而来。”

        “先生说笑了。”段煨语气不善,沉声道,“本将军好好的,何来性命之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郭图道,“将军若不听在下良言,早晚必被郭汜、李催、李儒等辈所害。”

        “嗯?”段煨道。“先生此言何意?”

        郭图道:“将军不从李儒之意,未曾率军前往函谷关与郭汜、李催各部汇合。彼等必然怀恨在心。此番郭汜、李催正引军猛攻长安古道,高顺将军虽然能征善战。可麾下兵马有限,被攻破防线那是早晚的事。若郭汜、李催、李儒等辈引军入关、夺了关中三辅,还能有将军的好日子过?”

        “这~~”

        段煨无言以对。

        郭汜、李催等人的性格段煨是再清楚不过了,都是骄横跋扈、睚眦必报的主,如果真让这两人占据了关中三辅,还真不可能轻易放过段煨。

        郭图又道:“将军麾下兵不过五千,将不满十员。而郭汜、李催、杨奉、樊稠等人却坐拥凉州乱军数十万。击灭将军只是举手之劳,将军以为呢?”

        段煨终于换了一副脸色。恭恭敬敬地问道:“煨愚钝,险些误了大事,如今情势紧急。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郭图道:“昔董卓祸乱朝纲。将军等为虎作伥,已经自绝于朝廷。南边荆州牧刘表乃是帝室之胄。断无可能收留将军。且凉州军与关东军交战日久。仇怨极深,南阳太守孙坚也绝无可能饶恕将军。汉中太守张鲁也许会收留将军。只可惜张鲁兵微将寡,就算收留了将军,也只能保得一时平安,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段煨越听越觉得郭图说的有道理,当时便急道:“依先生之见。煨该怎么办?”

        郭图捋了捋柳须。施施然说道:“将军活路,当在西北方!”

        “嗯?西北方?”段煨神色一动,若有所思道,“马屠夫?”

        郭图遥向西北抱拳说道:“我家主公雄才大略。又是益阳公主的驸马,更是朝廷敕封的凉州刺史,位高而权重。身份更是尊贵无比!麾下文有贾诩、沮授、管宁,武有马腾、高顺、方悦,徐晃、许褚、典韦三位将军更是万人敌。又据有河套沃野千里,凉州剽悍之地,据西北而窥中原,此王霸之基也。”

        段煨道:“可本将军怎么听说,马屠夫将不过十员、兵不过两万,似这等势孤力单之辈,如何成就大事?”

        郭图道:“兵贵精而不贵多,我家主公麾下虽然只有四、五万军队,却都是百战精锐之师,足可以一挡百!岂不闻我家主公戍守北疆之时,时常以弱势之兵,打得各部鲜卑落花流水、片甲不流,自霍、卫以来,还没人能如我家主公这般威震漠北、蛮夷慑服。”

        说此一顿,郭图又道:“八百流寇席卷中原之时,更是以八百精锐之卒,打得两万精锐中央官军狼奔豕突,朱隽、皇甫嵩号称汉之名将,结果照样兵败伏诛!既然将军以为我家主公不足以成事,图倒要反问一句,天下还有哪路英雄可以成就大事?”

        “这~~”段煨犹豫再三,试探性地说道,“要本将军投奔马屠……呃,投奔马大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将军有三个条件。”

        郭图道:“但说无妨。”

        段煨道:“其一,本将军的部曲需独立于马刺史麾下部属之外,自成体系。”

        “可以。”

        郭图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心中却是冷冷地忖道,真要等到你投诚了、成了主公的部属,要怎么收拾你。要怎么处理你的部曲那还不是主公一句话?又岂容你挑三拣四、谈条件摆道理,哼哼。

        段煨又道:“其二,马大人必须保证我部粮草辎重的供给。士兵的兵器装备需和其余各部一视同仁,不可故意刁难。”

        郭图假意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地应道:“也可以。”

        段煨最后道:“最后一条,本将军需领武都太守。”

        段煨打的算盘不可谓不精了!他自己也知道前面两个条件实在过于苛刻,马屠夫现在迫于形势。或者正是用人之际,也许会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可一旦等他缓过手来。势必会拿段煨开刀,所以段煨不能不早做打算。

        自请镇守武都,段煨便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一旦情形不对。马屠夫有动手的迹象。他立刻可以引兵退入汉中,前去投奔汉中太守张鲁。

        郭图假意道:“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需请示过主公才行。”

        段煨淡然道:“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先生可以派人前往关中向马大人请示。不过马腾将军的大军却只能留在武关外等候一段时间了!不过,如果本将军没有弄错的话,马腾将军的大军如果不能及时赶到长安古道增援。只怕高顺将军就要招架不住了吧?”

        “你~”郭图佯怒道,“你这是趁机要挟。”

        段煨奸笑道:“允是不允。全在先生。本将军可丝毫没有胁迫的意思,呵呵。”

        “好吧!”郭图咬了咬牙,沉声道,“在下替主公允了,希望将军言而有信。”

        段煨伸手道:“君子一言。”

        郭图伸手在段煨手上重重一拍。大声道:“驷马难追!”

        在当时的士族阶层,这种君子协定还是相当有效地,一旦击掌为誓便很少有人违背誓言。而不像现代社会。这种口头上的君子协定早已经变得屁都不如。

        “好!”段煨大手一挥。厉声道,“来人。”

        早有两名亲兵挺身上内。疾声道:“将军有何吩咐?”

        段煨道:“立即传令给李蒙,打开武关,放马腾将军的大军过关!”

        ……

        汉献帝建安元年(188年)9月底。

        在强攻武关一月不克之后。郭图冒险孤身入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董卓旧将段煨投降,马腾大军得以顺利穿过武关,进入关中大地。而此时,马跃已经将长安周围三百里内人口最为稠密地区的百姓征发一空,正在紧锣密鼓地征发关中偏远地区的百姓前往凉州北地。

        然而没等马腾率领大军前往增援。高顺却率军撤回了关中。

        ……

        汉献帝安元年10月,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郭汜在长安古道北侧、紧邻河水南岸凿通了一条新的简易官道,终于绕开了高顺军地阻拦,率领二十余万凉州乱军浩浩荡荡地开进关中。

        不过,留给郭汜、李催等二十余万凉州乱军的,却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关中!原本人口稠密的关中地区此时已经荒芜一片。千里之内既无鸡鸣也无炊烟!满怀希冀回到关中的凉州乱军遭受沉重一击。

        ……

        长安。

        郭汜、李催、杨奉、赵岑、李儒等人肃立长街之上,一个个全都傻了眼,原本这里是长安城最为热闹、最为繁华的街道,经常是车水马龙、商贾如云。行人络绎不绝,可此时却是一片萧条、人影沓无。

        整条街成一片死气沉沉。甚至连一只耗子都找不到。

        “人呢?”郭汜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长安城里的百姓呢?都到哪里去了?总不会都让马屠夫给杀光了吧?”

        李催也叫道:“霸陵、阳陵、平陵各县如此。没想到长安也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没有把关中百姓,我们二十万大军吃什么?穿什么?难道让将士们自己去种粮食?”

        闻听李催之言。李儒陡然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失声大叫起来:“毒计!这是马屠夫的绝户毒计啊!”

        郭汜、李催等人闻声纷纷转头,问道:“什么毒计?”

        李儒喟然长叹道:“是马屠夫以退为进的绝户毒计啊!”

        郭汜不解道:“什么以退为进?”

        李儒哀叹道:“马屠夫虽然撤出了关中,可他又没有撤出关中啊。”

        李催蹙眉道:“军师该不是糊涂了吧?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李儒道:“说马屠夫撤出了关中,是马屠夫的军队的确已经撤离了关中,说马屠夫没有撤出关中,是因为马屠夫把整个关中的百姓都迁到河套去了呀!”

        郭汜终于听明白了,吃声道:“你是说……马屠夫把关中上百万百姓全部征发去了河套?这~~这可能吗?”

        “十有八九如此。”

        李儒哀叹一声,心如死灰。

        当初李儒向董卓献计,欲将洛阳京畿四郡的两百万百姓征发关中,便是试图以同样的绝户毒计瓦解十八路关东联军。只可惜董卓猝死,这毒计最终功亏一篑。没想到回过头来,马屠夫却成功地对凉州军施行了这绝户毒计,将关中上百万百姓都征发去了河套。

        这可真是应了报应不爽那句老话了。

        “那现在怎么办?”赵岑道,“长安三辅已经成了一片死地。大军留在这里岂非只能坐吃山空?”

        郭汜道:“怎么办?当然是北上攻打河套,把百姓夺回来。”

        “不可。”郭汜话音方落。李催便反对道,“马屠夫既然敢于将关中百姓征发河套。必然已经有了万全的防备,而且马屠夫在河套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我军如果贸然去攻。难免被他算计!窃以为现在应该挥师南下进入汉中,汉中殷富。料可征集足够的军粮支撑大军用度。”

        “去什么汉中?”郭汜显然没有料到李催敢于公然向他叫板。大怒道。“我军足有二十万大军,马屠夫最多两三万军队,十倍于敌的兵力优势。难道还怕打不赢吗?”

        在函谷关时。因为有三十万关东军时刻威胁凉州军的生存,李催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忍气吞声听从郭汜地指挥。可现在大军已经进入关中,三十万关东军已经被远远地挡在了函谷关外。危险既除。李催便不再乐意听从郭汜地指挥了。

        郭汜话音方落。李催便反唇相讥道:“要去你去好了。反正本将军不去。”

        “李催你太放肆了。”郭汜怒道,“别忘了本将军才是凉州军的主将!你敢抗命不遵?”

        “主将?”李催冷然道。“郭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凉州军的主将!?”

        “找死。”

        郭汜勃然大怒,拔剑欲砍。

        “怕你不成。”李催毫不相让,拔剑相迎,厉声大喝道。“别以为当初你杀了樊稠将军,别人不知道你的用心,现在又想对本将军下手了。哼哼!别以为本将军也会像樊稠一样束手待毙。做梦!”

        眼见两人刀兵相向。一边的杨奉、赵岑慌忙上来相劝。

        只有李儒在一边摇头叹气,心忖现在的局面才是马屠夫这招绝户之计真正的阴毒之处啊!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但将整个关中搬去了河套,更可以让二十余万凉州大军转眼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啊!

        没有了强大外敌的威胁,暂时又没有军粮匮乏的担忧,董卓旧部之间的矛盾很快就会激化,郭汜、李催、杨奉、赵岑等人地自立以及互相混战已经在所难免,只怕要不了一年半载,眼前这浩浩荡荡的二十余万凉州大军就会灰飞烟灭。

        原本李儒还可以抬出公子璜来压制郭汜、李催等人的野心。可遗憾的是,在凉州大军刚刚踏进关中大地的那一刻。马屠夫便派人送上了一份“大礼”,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公子璜的人头!

        从接到公子璜人头那一刻起,李儒便知道二十万凉州大军的土崩瓦解已经在所难免。

        李催和郭汜大吵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次日,李催不辞而别,率领本部六万大军出屯槐里。

        不数日,各怀鬼胎的杨奉、赵岑也和郭汜分道扬镳。杨奉引五万旧部去了茂陵,赵岑引两万旧部去了霸陵。郭汜以为是李催从中挑唆,杨奉、赵岑才会领兵出走,当时就勃然大怒,尽起十万大军杀奔槐里而来。

        ……

        凉州,陇县。

        马跃临时官邸。

        “文和,董璜的人头差不多也该送到凉州军中了吧?”马跃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向贾诩道,“现在就看李儒有没有能力挽回局面了。如果不出意外,凉州军各部之间的混战很快就该上演了吧?”

        “李儒虽然智计百出,可在军中并无多少威望,只怕是很难挽回局面了。”贾诩说此一顿,目露忧色向马跃道,“数十万凉州乱军虽然兵势浩大。其实并不足虑,很难再难凉州构成威胁,倒是刚刚迁至北地的近百万关中百姓,倒是个大麻烦啊。”

        马跃蹙眉道:“什么麻烦?”

        贾诩忧心忡忡地向马跃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刚刚方悦将军谴人来报,许多关中移民每天吃饱了没事干。专门惹是生非!单只上月下旬十日之内,就发生了上百起奸淫事件,还有数十起杀人事件。关中百姓刚刚迁来北地。人生地不熟。生计又没有着落,情绪都非常躁动。很容易失控啊。”

        马跃蹙眉道:“看来得先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闲着。”

        贾诩苦笑道:“诩也是这么想。可迁来北地的关中百姓几近百万(其实是七十余万。不过马屠夫根本没条件、也没有时间进行人口普查)。壮年劳力就有三十余万。上哪里找这么多事情给他们做?”

        马跃苦思半晌终无所得,不由怒道:“沮授不是擅长内政么。怎么还没到?”

        “主公!”马跃话音方落,典韦已经昂然入内。大声道。“沮授先生求见。”

        “哦?”马跃闻言大喜道。“快快有请。”

        沮授奉命从河套不远千里赶来凉州,来不及洗去脸上风尘,便心急火燎地赶到马跃官邸,见了面向马跃长身一揖。恭声道:“授参见主公。”

        马跃挥了挥手。说然道:“则注免礼。”

        沮授以衣袖拭去额角汗水。说道:“主公。在前来凉州的路上,授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既可以有效地解决上百万流民(来到北地之后无所事事,立刻就成了流民)的闲置问题。又可以替主公挣得万顷良田。”

        “哦?”马跃喜道,“什么办法?”

        沮授道:“立即组织民夫开凿水渠,让百姓以劳动换取口粮!鉴于闲置百姓数量庞大。可在秦渠、汉渠之外,开凿更深、更长、更密的水渠渠网。授已经粗略计算过,光是开凿水渠便差不多需要征调三十万壮年民夫!”

        “好!”马跃大喜道。“则注长于内政。果然是盛名不虚啊。能让文和束手无策的难题,却让则注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贾诩神情自若。沮授也是面无得色。

        沮授接着说道:“主公还可以动员剩下的老人、孩子和妇女垦荒为田,如此一来,到明年春上几可得万顷良田,待第一季水稻和小麦成熟之后,这百万移民地口粮便足以自给,再无需从河套调拨军粮了。”

        “妙!”贾诩击节道。“如此一来。不出两年这北地平原便可以成为一座大粮仓,替主公源源不断地提供军粮,此后攻略关中、汉中乃至关东。北地粮仓都足以支撑,再不必从河套调运粮草来凉州了。”

        “嗯。”马跃点点头,说道,“则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凉州别驾了。整个凉州的内政事务,不分大小一律由你处理。”

        沮授抱拳恭声道:“授领命。”

        ……

        洛阳。吕布官邸。

        吕布正在喝闷酒,吕布的确有生闷气的理由,要说除掉董卓的最大功臣,其实非他吕布莫属,可到头来,十八路关东诸侯个个都受了天子封赏,唯独吕布却像是被人遗忘了似的,居然再没人提起。

        当初游说吕布反戈一击时,王允曾答应吕布事成之后,朝廷便会封他为骠骑将军,可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王允却像是忘了此事一般。数月间竟然提都不提一声!这也还罢了,更令吕布难以容忍的是,最后居然连司隶校尉都变成了刘备。

        刘备主持洛阳京畿军务,岂不是要吕布听命于他?

        细碎的脚步声中。貂蝉扭腰摆臀进了偏厅。微笑如花对吕布说道:“将军心情不好,不如奴家跳支舞给将军解解闷吧?”

        “嗯。”

        吕布轻轻点头。貂蝉便柳腰轻摇、款款舞蹈起来。

        吕布以竹筷击案、轻声和吟,貂蝉舞罢一曲,吕布心情渐畅、淫兴大发,便猿臂轻舒将貂蝉丰满肥腴的娇躯拥入了怀里,令她坐在自己膝上。貂蝉那挺翘滚圆的玉臀正好压在吕布的胯间,精擅媚术的貂蝉便不失时机地轻摇玉臀,将吕布撩得欲火中烧。

        吕布掀起貂蝉七色彩衣。伸手捧住貂蝉雪白的肥臀,正欲一亲芳泽时,厅外忽然响起亲兵嘹亮的叫声:“司徒大人到……”

        “父亲?”

        “岳父大人?”

        貂蝉和吕布慌忙分开身躯,貂蝉理了理腮片散乱的秀发。回眸向吕布抛了个媚眼,直将吕布勾引得魂飞魄散,这才莲步珊珊往后堂去了。目送貂蝉惹火诱人的娇躯消失在屏风后面,吕布才若有所失地叹了口气。正了正衣襟坐起身来。

        不及片刻功夫,王允翩然而来。

        吕布向王允浅浅一揖,故意侧头不看王允,淡然说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见吕布如此脸色,王允岂能不知吕布心思?

        王允当时就叹道:“奉先可是心中怨恚为父言而无信。不曾说服天子敕封你为当朝骠骑将军?”

        吕布道:“小婿岂敢。”

        “唉,为父岂能不知你的心思?”王允道,“可奉先知否,为父不曾说服天子敕封你为骠骑将军,却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小婿好?”吕布愕然道。“此话怎讲?”

        王允道:“奉先可知刘备为何能当上司隶校尉。并率军留守洛阳?”

        吕布道:“小婿怎知刘备这贩夫走卒为何能当上司隶校尉?”

        “正因为刘备是个贩夫走卒、无德无能,所以才能当上司隶校尉,所以才能留守洛阳。”王允道,“如果为父替奉先争得这司隶校尉之职。却是害了奉先吾儿了!十八路关东诸侯皆野心勃勃之辈。岂能坐视奉先雄踞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吕布恍然道,“原来如此。”

        王允道:“不过为父今日前来,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哦,什么好消息?”

        王允道:“刚刚朝廷接到兖州急报,青州黄巾复起,贼兵百万杀进兖州境内。兖州牧刘岱率领大军讨伐。不想反而被贼兵杀得大败,刘岱本人也身中数箭,殁于乱军之中了!为父已经上表,奏请天子将奉先外放兖州刺史,率军平定黄巾叛乱。”

        吕布闻言喜道:“岳父大人此话当真?”

        “当真。”王允捋须微笑道,“为父岂能戏耍于你。”

        ……

        皇宫,何太后寝宫。

        何太后玉手轻舒,向刘备道:“皇叔请坐。”

        刘备抱拳长揖到底,恭恭敬敬地应道:“谢太后。”

        何太后嫣然一笑,美目妩媚地瞟了刘备一眼,说道:“皇叔既是帝室之胄,便如同自家之人,大可不必如此拘谨。”

        刘备抱拳应道:“敢不从命。”

        何太后掩嘴轻笑,想起因事又正了正脸色,说道:“青州黄巾复起,兖州牧刘岱兵败被杀的事。皇叔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刘备道:“备已尽知。”

        何太后道:“皇叔以为当派何人前往讨伐?”

        刘备道:“国事重大,还请太后圣断。”

        何太后轻轻点头,显然对刘备的表现极为满意,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问刘备道:“昔十八路关东诸侯齐聚洛阳之时,其余十七路尽皆留驻洛阳,每日饮酒嬉戏,独有谯郡太守曹操领军往追凉州乱军,可为难得的忠臣。哀家以为当以曹操为兖州牧,领军平叛,皇叔以为妥否?”

        刘备道:“甚妥。”

        何太后又道:“然司徒大人已经上表,奏请吕布为兖州牧,此事哀家不好与他说,就烦请皇叔移驾司徒府向王允大人陈明一切了。”

        刘备道:“备领命。”

        第222章休养生息(孙坚跨江击刘表)

        吕布官邸。

        王允与吕布翁婿言谈正欢时,忽有亲兵入厅来报,司隶校尉刘备大人携义弟关羽、张飞过府相访。

        吕布命人将刘备兄弟三人引入偏厅,与王允相见。

        刘备抱拳歉然道:“深夜冒昧而来。真是打扰了。”

        吕布抱拳回礼道:“刘备大人不必客气,且入席。”

        众人分宾主落座。吕布又命家人奉茶,刘备正欲说话时,冷不防坐于其下首的关羽忽然问吕布道:“听闻吕布将军有爱妾貂蝉,乃是司徒大人令爱,生得貌美如花、令人激赏。何不唤出一见?”

        刘备以手扶额,心忖真是失策。

        关羽允文允武,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色。关羽本是河东解良士族,表字长生,后与乡中豪族争风吃醋、怒而杀人,这才改字云长避祸涿郡以卖枣为生,得与刘备、张飞结识。今日非要一道前来吕布官邸,便是打定主意要见识见识貂蝉的美貌。

        关羽话音方落,吕布顿时面有恚色。虽然当时风气开化,客人到访时主人经常会唤出心爱的妾室侍酒招待客人。可那得主人自愿,似关羽这等反客为主,主动要求主人唤出爱妾侍席的却是少之又少。

        王允见厅中气氛有些尴尬,便慌忙打圆场道:“奉先,不如将蝉儿唤出?”

        见王允发话。吕布只得忍下心中怒气,向侍立屏风前的家丁道:“去,唤二夫人前来与刘备大人相见。”

        家丁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貂蝉便莲步珊珊进了偏厅。

        关羽乍一眼看见貂蝉,顿时如遭雷噬,狭长的凤目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神采来。旁边的吕布见了,不由心中更怒,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关羽却浑然不觉,只顾直直地盯着貂蝉猛瞧,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

        刘备慌忙干咳一声。说道:“备奉太后之命。有要紧事找吕布将军商议,正好司徒大人也在,不妨一起商议如何?”

        吕布压下怒火问道:“何事?”

        刘备道:“董卓部将、并州刺史张济似有蠢动迹象,太后拟委任吕布将军为河东太守、引军出屯安邑。以抵御张济,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啥?”

        “什么?”

        刘备话音方落。吕布、王允同时愕然失色。

        刘备惑然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王允蹙眉道:“玄德大人有所不知。老夫昨日已经上奏太后,奏请奉先担任兖州牧。以替代战死的刘岱平定青州黄巾之乱。这河东太守之人选,怕是只能另选他人了。”

        刘备道:“兖州牧人选,太后已经嘱意谯郡太守曹操。此事怕是很难变更了。”

        “什么!”王允失声道。“竟有此事?”

        吕布更是大失所望道:“岳父大人,怎么会这样?”

        王允表情极为难堪,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个~~为父也是不知。”

        ……

        汉献帝建安二年(189年)正月,朝廷正式敕封谯郡太守曹操为兖州牧。率军讨伐青州黄巾。同时任命虎贲中郎将吕布为河东太守,引八千并州旧部出屯安邑,以此震慑并州刺史张济。

        同月。

        马跃上表朝廷。正式奏请马腾为凉州刺史。沮授为凉州别驾,傅燮仍为武威太守。法真为张掖太守,领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徐晃为汉阳太守。方悦为陇西太守,降将段煨为武都太守,高顺为北地太守,领北地、安定两郡!

        马跃一边安排长于内政的沮授在北地平原大肆兴修水利、移民屯田,一边又命极善练兵的高顺从百万关中流民中挑选出十万精壮,于农忙闲暇时进行操练,又从十万精壮中挑选出两万人,以最严格的要求。最高的强度进行操练。

        在安排好凉州大小事务后,马跃终于在建安二年正月底返回老营河套,此时马跃长子马征已经四岁(虚岁)。次子马战(月氏女王乃真尔朵所生)也已经呱呱坠地,而马腾长子马超则已经十六岁了。

        ……

        河套,马跃老营。

        典韦背插双铁戟跨骑在一匹雄壮地西域骏马上,双目如炬灼灼地凝视着前方纵骑突至的马超。厉声大喝道:“腰腹用力、气贯全身。你的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哪怕他是一座山,你也要将它掼得粉碎!”

        马超纵骑突进。略显稚嫩的黑眸里流露出几份与年龄不相称的狰狞,倏忽之间手中高举向天的银枪已经挟带着刺耳的尖啸恶狠狠地掼落下来,亮银色地长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耀眼的轨迹。向许褚的胸膛横扫而至。

        “嗷!”

        许褚像野兽般咆哮起来,手中的狼牙铁锤重重挥出,只听锵的一声巨响,狼牙铁锤已经与马超的银枪恶狠狠地撞在一起,一股狂野的力量如长河巨浪倒卷而回。许褚顿时如遭锤击。感到胸口一阵窒息。

        “好!”典韦见状大声喝彩,“干得漂亮。这一枪够仲康受地了。”

        ……

        兖州地处中原。人口稠密、物产丰饶,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兖州下辖陈留郡、山阳郡、济阴郡、济北国、东郡、泰山郡、东平国。治所在山阳郡的昌邑城。兖州最鼎盛时有人口四百余万,但到了汉献帝建安二年,曹操出任兖州牧时,总人口已经锐减至不足百万。

        汉献帝建安元年正月月底。

        曹操率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李典、藏霸、荀彧、荀攸、程昱、陈宫、郭嘉等文官武将以及三千族中精兵进至东郡濮阳,东郡太守乔瑁以及曹操好友、济北相鲍信出城五十里相迎。

        当曹操新官上任、踌躇满志时,征北大将军、渤海太守袁绍却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十八路关东军讨董时,袁绍仗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声望被推举为盟主,打进洛阳后又被朝廷封为征东大将军,可事实上所谓的征东大将军只是个空头衔,属于袁绍的领地仍旧只有渤海一郡之地。

        征北大将军、冀州牧韩馥兵多将广、坐拥冀州一州之地,在实力上对袁绍拥有压倒性的优势。韩馥担心袁绍强大起来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便开始处处压制袁绍,严格限制对袁绍军的粮草、军械供应。

        汉献帝建安元年(188年)秋天。渤海郡各县的新粮刚刚征缴上来。便被韩馥派人强行运走。一粒都没有给袁绍留下。

        在讨伐董卓时,袁绍便已经耗尽了郡中所有的存粮,现在新粮又被韩馥强行征走。麾下的两万大军立刻就陷入了缺粮的困境!袁绍勉强从渤海郡的士族豪绅那里借得一些余粮,可这些余粮毕竟有限,仅能维持大军数月用度。

        眼看麾下大军就要因为缺粮而瓦解,袁绍正度日如年、无计可施时,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逢纪。

        逢纪,字元图。此人替袁绍指出了一条明路——夺取冀洲!袁绍手下兵不少、将也众,更不缺谋士,唯独没有地盘,只有了夺取了冀州,才不会受制于人,才不需要仰他人鼻息。才有逐鹿天下的资本!

        不过韩馥是当时北方实力最强的地方军阀,麾下不但有雄兵十万,武有张郃这样的猛将,文有辛评这样的谋士,而且邺城墙高沟深、易守难攻,是河水以北地区最重要的一座军事堡垒,袁绍根本就没有打败韩馥的信心。

        所以听了逢纪的话后。袁绍十分犹豫,迟迟不敢下定决心。

        袁绍忧心忡忡地说道:“有道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一和韩馥开战,而最后攻打邺城失败,韩馥势必会率军反击,到时候只怕连渤海郡也守不住,这样一来我军就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

        这时候。袁绍的军师田丰想出了一条计策,对袁绍道:“韩馥碌碌无为之辈,空有雄兵十万。张郃、辛评等文武之助,却无能为也。主公可书信一封。密与幽州刺史公孙瓒,诱瓒引幽燕之众击河北。韩馥必然惊慌失措。到时候主公再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邺城。向韩馥陈明利害,料可逼他让出冀州。”

        袁绍道:“公孙瓒会上当吗?”

        田丰道:“公孙瓒野心勃勃。久有图谋冀州之心,主公若去书信,假意逢迎其为冀州之主,必会引军南下。”

        田丰的话最终促使袁绍下定决心,一面派人送密信前往蓟县,一面加紧进行夺取冀州的军事准备。

        ……

        当袁绍密谋夺取冀州时。南阳太守孙坚与荆州牧刘表之间的矛盾也迅速激化,终于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

        汉献帝建安元年10月,袁术率大军离开洛阳返回扬州,途中曾要求荆州牧刘表供应军粮,为刘表所拒绝,袁术遂怀恨在心,回到寿春之后便令庐江太守刘勋领兵两万出屯寻阳,从陆路威胁江夏,又令大将雷薄率领水军八千屯于柴桑,从水路威胁江夏。

        然而刘勋、雷薄这两路军队只不过是疑兵,袁术真正的杀手是南阳太守孙坚。

        当刘勋、雷薄成功地将刘表的军队大量吸引到江夏设防之后。南阳太守孙坚率领八千精兵绕开了刘表重兵设防的筑阳、蔡阳,先长驱往东经随县再向南翻越绿林山进入南郡,五日之内长途奔袭四百余里,突然出现在襄阳城下!

        刘表一夜醒来,突然发现城外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军队时,不由大为吃惊,一边急令妻舅蔡瑁加强防御,一边派人从水路前往江夏,急令江夏太守黄祖率军回援。接到刘表急令,黄祖不敢怠慢,急命都尉李通率三千精兵为先锋,自己则点起水陆两万大兵浩浩荡荡地杀回襄阳来救刘表。

        然而,黄祖大军还未到襄阳,便在黎丘中了孙坚埋伏。

        一番激战。黄祖麾下两万军队全军覆灭,都尉李通也被孙坚部将黄盖一箭射杀,江夏太守黄祖仅以身免。此后不久,刘表从子、长沙太守刘磐以都尉黄忠为先锋,点起八千精兵来解襄阳之围,亦被孙坚所败。

        襄阳被围数月,数路援军皆被孙坚所败,城中粮食告急。

        刘表迫于无奈,只得接受谋士蒯越的建议,令蔡瑁、张允整顿水军,从水路突围逃往汉寿(西汉时荆州州治所在地),以暂避孙坚兵锋。一边又派人潜往寿春,以重金收买袁术心腹谋士金尚。

        金尚遂向袁术进谗言,说孙坚自恃功高。经常在黄盖、程普等部下面前流露出对袁术的不敬之意,久有自立之心,袁术听信了金尚谗言果然开始怀疑起孙坚来。便断绝了对孙坚军的粮草供应。

        刘表军又趁机散布谣言,孙坚军军心动摇、攻势受挫。

        刘表部将韩玄、韩嵩终于在当阳挡住了江东猛虎的猛攻,这时候,江夏太守黄祖屡败屡战,又募集了八千新军卷土重来,趁机夺回襄阳并成功地切断了孙坚军的退路,孙坚军立刻陷入了外无援军、内无粮草的绝境。

        经过一番苦战,孙坚最终杀透重围、回到南阳,然而刚出征时的八千大军已经只剩下了八百残兵败卒!

        第223章休养生息(马超的初阵)

        当中原地区狼烟四起,各路诸侯开始互相争战时,马屠夫却在休养生息。

        北地平原,既为银川平原。

        银川平原面积将近两万平方公里,河水(黄河)横贯其间,流长将近四百公里,战国时,秦便开始在北地平原开凿水渠、张水灌溉,到了西汉时又在秦渠的基础上开凿汉渠。令北地平原的灌溉系统更为完善。

        到了后来。银川平原更是博得了“塞上江南”的美称,成为中原文化、河套文化、伊斯兰文化、西夏文化等多种方化的交汇点,最终造就了其独特的历史文化环境。在中国古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不过,秦和汉对北地平原的开发都是相当有限的,即使在汉桓帝最鼎盛时期。北地郡的总人口也不过一万八千余口,这些人口散布在富平、灵武、廉县各地。对整个平原地区的开发利用都是微乎其微的。

        直到马跃尽迁关中百万人口进北地,这片广茅的平原才迎来了勃勃生机,最终成为塞上、乃至北方最大的粮仓。

        ……

        汉献帝建安二年(189年)4月(农历),经过数十万民夫将近半年的开凿,沮授渠(后世对沮授负责开凿的水渠的称呼)轮廓初显,沮授渠分为南、北两段,分别横贯河水南、北两岸,几乎将整个北地平原囊括进了灌溉范围之内。

        不过这时候河水上游普降暴雨,河水流域开始进入一年一度的汛期,不断上涨的河水水位对两岸平原上的麦田构成了致命威胁。

        沮授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要保住河水两岸的麦田。就必须调集民夫加固河水大堤。如此一来就没有时间抢修、疏通水渠,一旦形成河水倒灌,水渠就会被大量淤泥堵塞,这样一来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如果要抢修、疏通水渠,就无法保住河水大堤,一旦河水决堤两岸即将成熟的小麦就会全部被淹,百万关中移民就会因为缺粮而闹饥荒。

        ……

        烈日当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长空万里。浩瀚无云。

        黄沙万顷。寂静无风。

        一支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正静悄悄地肃立在无遮无掩的沙漠上,万里黄沙早已经热得烫脚,绵绵起伏的沙丘上有淡淡的热气在蒸腾,朦胧了所有士兵的视野,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炎热,吸进肺里地空气都是火辣辣的。

        高顺身披厚重的铁甲就像一尊坚硬的石雕肃立在队伍的最前面。

        黝黑的铁甲尽情地吸收着骄阳的热量。就像一道密不透风地蒸笼,牢牢地包裹着高顺雄伟的身躯,有晶莹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轻轻滴在热得发烫的胸甲上,只听滋的一声轻响,那滴汗水早已经化作一片水汽,只有一片小小的白斑清晰地留在了黝黑的铁甲上!

        “噗!”

        一名士兵终于坚持不住。左右摇晃了两下颓然栽倒在地。任由滚烫地沙子炙伤了脸庞,却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挪动。从天蒙蒙时吹号起床,没有吃早餐便身负数十斤重装铁甲在沙漠上进行五十里的长途行军,紧接着又在正午的太阳下承受两个时辰的曝晒,士兵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旁边的两名士兵刚想弯腰把同伴扶起,一道雄伟的身影早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有冰冷地闷哼霎时响起:“不许扶他!”

        两名士兵讪讪地收回脚步。

        “现在他倒下了。你可以把他扶起来。可如果他在战场上战死了。你能替他去死吗?”高顺坚毅的目光缓缓掠过仍在咬牙坚持的士兵们,沉声说道:“你们必须明白。战争不是游戏,而是以命搏命的厮杀。在战场上输了就意味着死!”

        刚刚还是寂静无风的沙漠,忽然间狂风呼嚎、飞沙走石。

        但没有人在意迎面扑打的飞沙。所有士兵的眼神都紧紧地聚焦在高顺脸上。

        “只有体魄最强壮、意志最顽强的士兵才能活到最后!如果你们不想让自己的头颅成为敌人的战利品,就必须经受最严酷的训练。忍受最痛苦的历练!热一点、累一点。怕什么?只要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就比什么都强!”

        “你们可以不当兵,但既然已经选择了当兵,就一定要当好兵!”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你们胯下那根卵,是男人就挺直了、别趴下!”

        狂风呼嚎,鸟云四合。

        四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大雨滂沱。高顺将身板挺得笔直,任由冰凉的雨水尽情地冲刷着身上的铁甲,洗去积攒了整整一上午的暑气,朦胧的视野里,眼前黑压压的重装步兵仍旧保持着严谨的阵形。

        半年的艰苦训练总算没有白费,这五千重装步兵已经初成气候,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至少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了,现在。就缺战火的洗礼了!再训练有素的新兵都只能是新兵,不经过铁血战火的洗礼,始终无法成长为一名铁血老兵。

        “报~”忽有快马疾驰而来,于豪雨中凄厉地长嗥,“沮授大人有请高顺将军。”

        ……

        白日如夜。豪雨如注。

        沮授身披蓑衣,从河水大堤上急匆匆迎了下来。

        当高顺第一眼瞧见沮授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几乎已经认不出沮授了!沮授原本斯文白皙的脸庞此时已经晒得一片漆黑,简直跟典韦有得一拼。脸上还在大块大块蜕皮,看起来显得格外恐怖。

        沮授原本就已经极瘦的身躯更显瘦削,那一身蓑衣披在身上显得又宽又大。很让人一担心一阵风吹过就能把他整个给刮跑了。

        “沮授大人。”

        “高顺将军。”

        两人抱拳见礼毕。沮授也不客套,拉着高顺上了河水大堤。指着几乎已经漫到堤沿上的河水水面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都看见了。河水水位已经涨到极其危险的高度,大堤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可授夜观天象,这阵连绵大雨只怕还要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哪。”

        高顺回首河水南岸,只见疾风暴雨中,一片连绵不绝的麦田正在风中泛起层层麦浪,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沉声道:“如果河水决堤。南岸顿时便会成为一片泽国,眼看就要成熟的小麦就将颗粒无收了。”

        沮授道:“如果不加固、加高大堤。河水决堤在所难免。”

        高顺神色一片肃穆,满脸凝重地向沮授道:“有什么话沮授先生就请直言。只要力所能及高顺无不从命。”

        沮授道:“二十万民夫需要抓紧时间抢修水渠,争取在河水最大汛期到来之前疏通水渠。否则河水一旦形成倒灌。水渠便会被淤泥堵塞,如此一来二十万民夫将近半年的辛劳就算是白费了!”

        “嗯。”高顺点头道,“这个末将明白。”

        沮授道:“所以,这河水大堤。还有南岸的万顷小麦就只能交给将军了!”

        高顺凛然道:“末将明白了!请沮授先生放心,只要高顺还没死,只要高顺手下的两万大军还没有死绝,河水大堤就绝不会溃块。河水南岸的小麦就绝不会被河水所淹没!百万移民就绝不会因为缺粮而闹饥荒。”

        “有将军这一句话,在下就放心了。”沮授紧紧执住高顺手双手,动情地说道。“拜托将军了。”

        ……

        汉献帝建安二年(189年)初,青州黄巾复起,裹众五万余入兖州,杀任城国相郑遂。又攻入东平国境内。沿途百姓多有望风景从者。只月余,黄巾贼众便发展到了十余万人。扶老携幼杀奔济北国而来。

        济北相鲍信认为黄巾贼缺乏粮草辎重、难以持久,劝兖州牧刘岱坚壁清野、据城坚守,如此不出数月便可以击破黄巾贼兵。只可惜刘岱并没有采纳鲍信的策略,而是断然率军出击,结果初战不利。为贼兵所败,自己也死于乱军之中。

        二年正月,朝廷敕封谯郡太守曹操为兖州牧,领军讨伐黄巾贼兵,正式拉开了曹操入主兖州的序幕。

        ……

        兖州,泰山郡。

        曹军中军大营,曹操正召集麾下文武商议破敌之计。

        当时黄巾贼兵十余万屯兵于济北蛇丘,筑坞堡以自守,济北相鲍信数战失利,官军士气低落、贼兵却是气焰正炽。

        谋士郭嘉道:“我军兵少,贼兵声势浩大,又接连打败了郑遂、刘岱、鲍信等各部官军。正是士气高昂之时,我军如果这时候发起正面进攻,只怕很难有胜算。所以,嘉以为应当避实击虚、出奇制胜。”

        曹操道:“如何出奇制胜?”

        郭嘉道:“贼兵往来流窜势必缺少军粮,而且也没有随军辎重,大军所需用度全*抢劫。如果能断其供给,贼兵便会不战而溃!”

        曹操道:“如何断其供给?”

        郭嘉道:“主公可命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藏霸、李典六位将军各引精兵五百,分为三队,轮番上阵、昼夜不停地袭扰蛇丘,贼兵若进则退,贼兵若退则进,进得击鼓、退则鸣金,令贼兵心烦而意乱,不敢纵兵外出抢掠,如此不出旬日。贼兵的粮尽而溃。”

        “好!”曹操击节道,“就依奉孝之计,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藏霸、李典听令!”

        夏侯惇诸将挺身而前,于曹操面前一字排开抱拳厉声道:“末将在。”

        曹操道:“依郭嘉先生所言,各领精兵五百,分为三队时刻不停地袭扰蛇丘,不得有误。”

        “遵命!”

        夏侯惇六将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

        漠北。

        马屠夫带着三千河东精兵来到了周仓的右部万户老营。

        当初攻略凉州时。马屠夫曾经对五千河东精兵和六千并州精兵许过诺,只要能打下凉州,所有活着的士兵每人赏赐十个女人!对于自己的部曲。马屠夫从来都是慷慨的。更不会食言自肥。

        马屠夫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最后活下来的三千并州兵去了管起(管亥遗腹子)的左部万户,而三千河东兵则追随马屠夫来到了周仓的右部万户(左、中、右三部万户的划分是以南面中原为基准划分。所以周仓的右部万户紧邻西域)。

        经过对中部鲜卑、北方丁零人将近一年的血腥征服和野蛮掠夺,到汉献帝建安二年初,周仓的右部万户已经发展成为拥有将近十万人口的大部落。马屠夫的三千旧部中,有一千追随在周仓麾下,这一千人现在全部成了草原上的大小领主。多则拥有上千的奴隶和成千上万的牛羊,少则也有过百的奴隶。

        方悦于狼居胥山一战斩杀中部鲜卑最雄才大略的部落首领打比能,中部鲜卑从此一蹶不振,昔日最强大、人口最众多的鲜卑人从此沦为最底层的奴隶,成为汉人、匈奴人、乌桓人甚至是羌胡人奴役的对象。

        由于鲜卑这个受奴役族群的存在,匈奴人、鸟桓人、月氏人、羌胡人都能安于现状,心甘情愿地沦为汉人的爪牙。周仓、裴元绍手中只有三千汉人旧部。却能牢牢地控制漠北中部草原,与这些民族地鼎力支持是密不可分的。

        不过,这些民族地支持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地推移,随着三千旧部下一代的茁壮成长,随着这三个万户的对外侵略和扩张。这些民族将不断地消亡,不断地被融和,漠北这片大草原。最终将只能是属于汉人的!

        从此之后。远东地区将不再存在北方游牧民族,那时候,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和中原百姓一样,都是炎黄之孙,最后无论是中原人统治了大漠,还是大漠人统治了中原。世界仍将由汉人主导。

        不过。现在的马屠夫却没空想这么多。他正忙着给周仓的右部万户注入“新鲜血液”,三千河东精兵的融入。将极大地巩固汉人在中部草原的主宰地位,东、西部鲜卑松散的部落联盟再不能对周仓、管起的部落构成威胁。

        ……

        周仓大帐。

        大礼参拜后。周仓先将马跃迎入主位,这才挨着马跃下首席地坐了下来,其余六个千户也依次落座,女奴流水般奉上马奶酒、烤全羊,大帐里霎时便弥漫起浓浓地奶味酒香,还有羊肉的膻味。

        和昔日旧部在一起,马屠夫显得很放松,伸手扯下一条肥羊腿惬意地大嚼起来,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骂道:“他***,还是周仓你了解我,老子就好这一口,嘿,多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烤羊肉了,真他娘的过瘾。”

        周仓以及六位千户闻言哈哈大笑,只这么一席话,以前那个视部下如兄弟,肯为了部下与人拼命,却又杀人如麻、让官军闻风丧胆的马大头领似乎又回来了。

        倏忽之间。周仓和老弟兄们似乎又回到了八百流寇席卷中原时的岁月。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得苦点。也没有漂亮娘们陪弟兄们睡觉,随时随地还有战死沙场的危险,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却还是像毒药般诱惑着这些老兵痞的神经!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们真想回到那段让人缅怀的岁月中去。

        一名千户抹了抹嘴,向马跃道:“大头领。如今您也算是大汉朝的一方诸侯了。当流寇席卷中原的事情那是做不得了,不过当马贼流窜大漠却尽可使得,是不是下令将中部万户,还有左部万户的老弟兄们都召集起来?”

        “对啊,大头领。弟兄们已经一年多没在你麾下打仗了。”另一名千户起哄道,“没有大头领你压阵。就他娘的砍人也没以前的滋味了。”

        周仓也跃跃欲试道:“大头领,弟兄们说得对啊,正好侯三刚刚传回密信,西部鲜卑的日律部、推演部不开眼,居然纠集了两万骑兵想对我们动手,这一次就不等他们动手,我们先打上门去,杀他个稀里哗啦。”

        “周仓,这回让你说着了。老子也正是这么个意思。”马跃说此一顿,目露狠辣之色,一如当流寇时想到什么狠毒主意时的嘴脸,接着说道,“不过这一次,本大头领就不再直接指挥弟兄们了,机会得让给年轻人。”

        “嗯?”周仓闻言不解道。“年轻人?什么年轻人?”

        马跃双手击掌,向帐外朗声道:“马超,进来吧。”

        “遵命!”

        帐外响起一声清朗的应诺,帐帘掀处一道雄伟的身影已经昂然而入。周仓及六千户急定睛看时,帐中已经肃立一员年轻小将,长的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头顶狮头鬼面盔,身披轻裘亮银甲,很是卓尔不群,却不是马超还有谁来?

        马超铿然抱拳、团团作揖道:“马超参见各位将军。”

        周仓及六千户急起身回礼。齐声道:“末将等参见少将军。”

        马跃淡然挥手,示意周仓等人坐回原席。又令马超逐一向众人敬酒罢,这才说道:“周仓,马超虽然年少,却得典韦、许褚传授武艺,又有文和、公则教授兵法韬略,也算是小有成就了。现在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

        “末将明白了。”周仓点头道,“师父可以教会弟子武艺和兵法,却不能教会他们征战沙场的实战经验,这些实战经验*人教是教不会的,只能*自己在战场上一点一滴的去积累,而西部鲜卑部落松散、实力不强。正好可以拿来给少将军练手。”

        “就是这个意思。”马跃击节道,“三千老弟兄都是本大头领从中原带过来的,还有三千河东弟兄也是个顶个的老兵,你们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就算马超偶有疏忽,也不致酿成大祸。把马超交给你们。本大头领绝对放心。”

        周仓失声道:“大头领,你不和弟兄们一起出征?”

        马跃摇头道:“本大头领当然会和弟兄们一起出征,弟兄们怀念流寇中原时的生活,本大头领何尝就不想呢?而且,本大头领答应过三千河东兄弟每人赏十个女人,现在你这儿就三千没主的女奴,只够人手一个,怎么办?当然得去抢。”

        “哈哈哈~~”

        周仓和六千户惬意地大笑起来,这席话让他们想起了当初马屠夫给他们鼓舞士气时的训话,这些大头兵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精山绝地、黄巾贼士气最为低落时,马屠夫对他们的许诺:“我们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将来不但要吃香的、喝辣的,还要娶上十个八个漂亮的小娘们,一晚换一个,夜夜当新郎!”

        第224章出奇制胜

        稽落山下,风吹草低现牛羊。

        西部鲜卑、置建落罗部的一个小部落正在这一带游牧。

        擅石槐一统鲜卑时曾建立起东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的强大部落联盟,不过檀石槐死后,这个庞大的部落联盟随即分崩离析。各自建立起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部落联盟,只是中原的汉人习惯上将鲜卑人根据地域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三大族群。

        中部鲜卑的步度根部、拓跋部、轲比能部以及隶属于这三大势力的诸多小部落已经完全被周仓、裴元绍的部落所征服,所有身高超过马车车轮的男丁全部杀光,女人和孩子则沦为了奴隶。

        现在,周仓部落的侵略矛头开始指向了西部鲜卑。

        西部鲜卑同样由大大小小几百个部落所组成。并且组成了四个比较大的部落联盟,日律部、推演部、延利部以及置建落罗部,其中置建落罗部处在最东边。已经与周仓右部万户的势力范围相重叠。

        去年冬天,置建落罗部已经与周仓部发生过几场冲突,置建落罗部首领日逐王决定来年秋高马肥时兴兵报复。不想这一消息被侯三探得,迅速传回了周仓的右部万户老营。恰好此时马屠夫又率三千河东兵到来,于是便有了前文那一幕。

        现在,小部落的栖息地已经被夷为平地。

        一队队成年男子被押往领地中央的一辆马车边,就像待宰的羔羊等着被砍头。女人和孩子们跪坐在一边的草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的男人或者父亲被这些野蛮地入侵者屠戮。他们的眸子里有仇恨。但并不强烈。

        大草原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被别的部落征服就意味着死亡和沦为奴隶。

        年轻的马超手持长剑。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抵在一名鲜卑男人的咽喉上。刚刚这家伙从死人维里爬了起来,正准备趁乱逃走时,却被马超生生截住。留意到这边的动静,马跃在周仓、还有六部千户地簇拥下走了过来。

        “别,别杀我。”那鲜卑男人叩头如捣蒜。居然口吐流利的汉语,“我不是鲜卑人,我是汉人,是被这些该死的鲜卑人从凉州掳来漠北的。真的,可怜我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要是死了。他们就都活不成了呀。”

        马超清澈得不带一丝杂色的眸子里不禁掠过一丝犹豫。

        马超杀过人,早在刚到河套不久,马跃就开始有意识地训练他杀人,以培养他冷酷残忍的性格,不过马超当时杀的都是胡人。他还从未杀过汉人!此时见这鲜卑男子居然会说汉语,而且还声称自己是汉人,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年轻的马超浑然没有发现。当那鲜卑男子叩头如捣蒜时,一柄锋利的牛角匕首从他的袖中悄然滑落,已经倒执手中。并且鲜卑男子每叩一个响头便膝行往前一步,此时距离马超已经只有半步之遥。

        年轻的马超浑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可不远处正向马超走过来的马屠夫、周仓还有六部千户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尸山血海中闯过来的百战老兵,什么样的场面、什么样的伎俩没见过?

        周仓脸色一变。急挽弓搭箭欲将那鲜卑男子一箭射杀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地搭上了他的右臂。将他连弓带箭生生摁了下来。周仓霍然回头,只见马跃神色冷肃。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冷酷。

        “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鲜卑男子突然长身而起。执于手中的牛耳尖刀已经闪电般切向了马超的咽喉,两人的距离本来就已经极近,再加上鲜卑男子以有心算无心,马超措手不及之下,险些就被一刀切断咽喉。

        “沙!”

        马超本能地扭头闪避,只觉喉间一凉,系紧颔下的绦带断裂,头上的狮头鬼面盔顿时摔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惊回头,那鲜卑男子一刀出手,便绝不停留疾步径奔不远处地一匹坐骑而去。

        “唆!”

        恰在此时,一支狼牙箭隔空攒射而至,将鲜卑男子从后心射个对穿,鲜卑男子在惯性的驱使下往前继续奔行数步,双手扬起颓然倒地,略微抽搐了两下便自寂然不动。只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身下汩汩沁出,很快就濡红了一片。

        马超心有余悸地伸手一抹下颌,只见手中满是鲜血,这一刀虽然没有切断他的喉管,却也割破了他的肌肤。

        “马超!”

        一把凝重而又威严的声音在马超耳畔响起,马超慌忙从地上捡起头盔,回头恭恭敬敬地向马跃拱手作揖道:“大哥。”

        马跃冷冷地盯着马超,沉声道:“知道刚才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马超默然。他不想辩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错就是错!马超虽然年轻。可在马腾、马跃还有贾诩、管宁等人的言传身教之下,冷酷、勇猛、敢作敢为、敢于担当的男人作风早已经融入了骨子里。唯一所缺的。就是一颗残忍的心!

        “你不应该对自己的敌人动恻隐之心。”马跃冷然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这鲜卑男人的武艺再高强一些,如果你的反应稍微慢一些,那么~~现在的你早已经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马超默然,却昂着头颅,凝声道:“是。”

        “永远不要对自己的敌人仁慈!”马跃走到倒毙于地的鲜卑男子身边。一脚重重地踏在尸体上,向马超说道。“在战场上,除了你的部下和袍泽。所有手持兵器、身披甲胄的人都是敌人,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一律杀无赦!”

        “……”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明白了。”

        “要想成为优秀的将军,就必须先成为优秀的士兵!”马跃又道。“如果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又有谁会相信你能率领士兵们取得最终的胜利?如果你不能率领士兵们取得胜利,又有谁会愿意跟你上战场?”

        ……

        幽州蓟县,公孙瓒官邸。

        公孙瓒阅罢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信,向关靖和大将严纲说道:“这是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信,说征北大将军、冀州牧韩馥倒行逆施,已经惹得天怒人怨,邀我率幽燕之众南下进击邺城。还说事成之后要奉我为冀州之主。”

        严纲道:“这肯定是袁绍的借刀杀人计!”

        关靖道:“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个好机会。”

        “嗯?”公孙瓒问道,“士起(关靖表字)此话怎讲?”

        关靖道:“自董卓亡后,汉室已经名存实亡,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正是攻城略地、扩张实力的大好时机。冀州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是大汉十三州又一部中最富庶的大州,主公如能攻取冀州,何愁大业不成?”

        公孙瓒道:“士起之意。这次就出兵?”

        “对。”关靖点头道,“主公可趁此良机先取冀州,再回过头来慢慢图谋并州,如此,北方可定。”

        ……

        稽落山下。马跃大营。

        周仓大步走入马跃中军大帐,说道:“主公,少将军带着五百骑兵奔北海去了。”

        “北海?”马跃神色一动,凝声道,“置建落罗部老营?”

        “嗯。”周仓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说道,“这五百骑兵跟少将军一样。都还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岁,而且来此之前还从未真正上过战场,此去凶多吉少,是不是派人去把他们截回来?”

        [马跃对马超的培养可谓煞费苦心,不但让典韦、许褚教他武艺,让沮授、贾诩教他兵法,还专门从秦胡少年中招募了一支五百人的骑兵供马超演练阵法、战术,这次马超随军出征。这支骑兵也随同出征。]

        “不可!”马跃断然拒绝道,“真要是这样把这五百骑兵追回来,这支骑兵、还有马超就算是毁了!”

        周仓担忧道:“可让这样一支孤骑深入鲜卑腹地,后果难料啊。”

        “无妨。”马跃凝声道,“马超虽然年幼,却熟读兵书、精通兵法,这五百骑兵也算是训练有素,只要不遇上大队鲜卑骑兵,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目前我军已经深入鲜卑腹地上千里,鲜卑各部肯定已被惊动,现在鲜卑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我军主力身上,马超的五百骑兵说不定还真能出奇制胜。”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