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陆开诚没有动作,不免又嚷了一句。
只要将陆开诚哄进了梨园,不会伤害乔易凡,那她就大功告成了。
“想吃什么?”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宠溺的说话。
“肉。”
谭月月尽可能的装出一副幸福的模样,好让乔易凡毫无牵挂,全身而退。
她攥着陆开诚的那双手,很紧很紧,不难看出来她心里对陆开诚的排斥。
陆开诚倒也配合,手臂一捞,拥她入怀,然后大手一挥,看都不爱看乔易凡一眼。
“关门,收队。”
“是。”
保全们开始马不停蹄收起枪支,整齐规划的关上偌大的房门。
‘嘭’的一声,将乔易凡乔宇凡阻挡在了门外。
望着棕色的木门,乔易凡的心尖滑过一丝疼痛。
她当众选择了陆开诚,这是对他的一种拒绝?
谭月月那满脸幸福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
她是不是真的这么幸福,那他是不是应该笑着祝福?
只要她幸福快乐,他愿意放手,即使心碎成泥。
乔宇凡也盯着木门,轻声说,“哥,我还从来没看过陆总对一个女孩这么好过。即使是他的太太。”
……
“想吃什么肉?”
宽长的饭桌上摆着各种动物的肉,猪肉羊肉狗肉牛肉鹅肉等等。做法也不一,有油炸有蒸闷也有清炒的。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桌上没有的。
谭月月还真没想到,一回来,他就让厨房准备炖肉。
看了眼桌上油腻腻的肉,她反而兴趣全无。
“我不想吃肉了,我想吃大白菜。”
陆开诚点点头,又唤来下人,叫他们去准备白菜。
女佣连连称是,立马准备去了。
不多时,一盘盘光鲜亮丽,做法不一的白菜被端了上来。
谭月月又说,“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陆开诚淡淡的扫了眼下人,“还不快去。”
“是是是。”
一趟下来,饭桌上简直是琳琅满目,聚齐了各种各样色泽光鲜的菜式。
佣人们一致认为,谭小姐疯了。
等到谭月月终于吃饱了,才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心中不禁疑问,陆开诚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
“吃饱了?”
“嗯。”
陆开诚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黑眸亮闪闪的,带着笑容。竟让她有一刹那觉得他们回到了过去。
“去楼上收拾东西。”
“嗯?”
谭月月没搞明白。
之后的一个小时内,陆开诚让下人们将她穿的用的全部打了包,谭月月还没来得及和阿雅告别,就被拎上了车。
她始终没搞明白,他究竟要带她去哪儿。
刚刚给她吃的那顿饭,难不成是送行饭?
半小时后,路虎车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
陆开诚帮她打开安全带,“下车。”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下车做什么?”
这人和神经病没什么两样,她生怕陆开诚把她害了,不问清楚绝不下车。
“搬家。”
他只轻轻吐了两个字,倒让谭月月松了一大口气。
终于搬出了梨园
这栋公寓和梨园比起来,逃跑系数高出百分之九十五。
谭月月心中乐翻了天,表情仍旧波澜不惊。
随着陆开诚一起下了车。
她住在这栋楼的第五层,好在公寓有电梯,她不用爬楼,只是坐电梯的时候,稍微会有些晕。
这栋公寓是两居室,出乎意料的漂亮,很高档,很整洁,墙壁是淡黄色,她最喜欢的颜色,看起来很温馨,沙发电视机电脑空调一应俱全。
恐怕她奋斗一辈子也奋斗不来这么一套漂亮地理位置又好的房子吧。
她真想跟他摊牌,让他放她离开,可是,一想到后果,她就不寒而栗,算了,逃跑的机会总是会有的,她不急。
“以后你就住在这。”
谭月月颔首。
“等下会有佣人过来,贴身照顾你。”
听言,谭月月立马摇头。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你别……”
“一个人住是想逃跑吗?”
他一语戳中她的想法,谭月月低着头,不说话了。
陆开诚勾起她的下巴,笑呵呵的说出最残忍的话。
“好好给我待着,千万不要动逃跑的心思,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她点头,表示明白。
见她乖巧了,陆开诚松开手,也不再为难。
直到佣人赶来了,他这才长腿一迈,潇洒的离开。
来的这个佣人是个大婶,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看不出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左右。
应该是东北人,说话很罗嗦,关键是,谭月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问:大婶你怎么称呼。
大婶说:俺姓便。
这个世界上有人姓便?反正谭月月从来没听说过。
便大婶原本是睡在客厅的,可她呼噜声实在是太大,穿透力十足,隔着一面墙都能听见,吵得她晚上压根睡不着。
谭月月干脆就让大婶睡到她对面的房间里。
隔着三面墙总不至于还能听到吧。
结果到了晚上,还是能听见,只不过音量小了点。
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大夏天的这位便大婶从来不洗澡
每次一路过她身边,总有一股浓烈的汗味袭来,差点没把谭月月熏死。
劝她她还不听,说这是职业道德,不能浪费主人家的水。
擦
她带着一身的汗水做的饭菜,谁敢吃?
反正谭月月是吃不下去。
便大婶每天还过来她的房间打扫卫生,每次一进来一股味道,一出去味道残留很久。索性,谭月月就自己打扫卫生。
自己做饭。
谭月月又不好意思明说,怕伤了人家的自尊。
干脆,也就连便大婶的饭一起做了。
陆开诚说找个人来伺候她,现在看来,反而成了她伺候便大婶。
谭月月只想说一句,她是个孕妇,孕妇啊
自从住进这间公寓以后,她就怀念起在梨园的生活。
有人伺候吃伺候喝,就算没有人伺候,起码还有阿雅陪伴着,没事可以聊聊天。
现在可好了,公寓里只剩下便大婶的呱噪。
“大婶,你之前住在哪儿?”谭月月坐在沙发上,尽量不去呼吸。
原本在擦着玻璃的便大婶听到她的话,立马停下动作。
“啥,你说啥。”
“我说,你以前住哪儿?”
“住俺们东宝香次啦梗。”
“……”
完全听不懂,聊天失败。
下个月就是预产期了,谭月月真难以想象,便大婶伺候她坐月子的情境。
“大哥,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乔氏现在只剩下空壳,手头的项目没有资金运转,还欠银行好多贷款,这一次,怕是难逃此劫。”
陆开诚合上电,闭上眼转了转椅子,冷哼,“这一下,我看他乔易凡怎么跟我斗。”
韩俊宇皱了皱眉头,不免出声提醒,“大哥,乔氏被陆氏击溃破了产,你母亲一定也会受到不小的刺激吧,况且她现在病的这么严重,大哥你难道不怕……”
怕什么?怕她病情加重?
“我不会继续攻击,但我也不会让乔易凡好过。”想到他来梨园的那一幕,陆开诚心里就不爽,“阻断他所有资金可能来源,在金融界,他别想借到一分钱。”
韩俊宇颔首,“是。”
这天正午,谭月月见便大婶睡着了,心头一喜,这正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可是她要是跑掉了,大婶就遭殃了。
算了,哪怕就是跑不掉,出去转转也可以啊。
说起来,她还真有点放心不下乔易凡,也不知道陆开诚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看了眼时间,一点半,据她了解,大婶一般一睡都是四五个小时,那么她只要在六点钟之前赶回来就可以了。
想着,谭月月轻手轻脚的换好衣服,又轻手轻脚的拿起外套,还好她平时有存钱的习惯,现在身上多少还是有些零钱的。
最后看了眼大婶,确定她不会醒过来,谭月月这才放心的开门闪了出去。
上天保佑,一定一定不要让陆开诚知道。
公寓的位置处于市中心,交通方便,距离乔易凡的公司也很近,只需要转一班车就能到了。
这些天被囚禁的厉害,好不容易见到了三三两两的人群,还有高楼大厦,谭月月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公交站台的人很多,男人女人老人妇人小孩,什么人都有。夏天的太阳毒辣,谭月月晒得外焦里嫩,呼吸都有些困难,她躲在站台里面,尽可能的离太阳远一些。
好不容易熬到车来了,结果往里面一看,车上都是人,一个挨着一个,肉挤肉。
这么多人,她一个孕妇挤上去会不会有啥危险?
再一看看天上火热火热的太阳,谭月月再也不犹豫了,随着人群上了车。
她投了币,司机说要投两个,可她偏偏身上只有一个钢镚,再翻翻,身上只有一张一百块,难道还能把一百块给投了吗?
“司机大哥,要不就算了吧。”她笑嘻嘻的哀求。
哪知,这个死司机就是不让,还把车停了下来,嘴里嚷嚷着,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公交公司还赚什么钱。
谭月月就快要气死了,恨不得拿一万个钢镚砸他脑门上。
“大哥,我是孕妇,孕妇你知不知道你妈没教你老弱病残孕这类人都是需要善待的吗?”
司机也开始不依不饶,“现在的人为了坐车有个位置坐,不惜安个假肚皮,谁知道你这肚皮是真是假?再说,就算你是个孕妇,你坐车也不能不给钱吧,你妈没教你坐公交车要投币啊”
擦这是什么人啊
车上的人见车子久久没动,开始抱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有说司机不对的,也有说谭月月不对的。
可就是没人上来借她一块钱。
她不断的深呼吸,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火,不能伤着孩子。
这个社会怎么了连个助人为乐的人都没有
谭月月气疯了,直接将一百块钱甩在司机脸上。
“妈的,给老娘开车”
司机接过钱,这才慢悠悠的启动车子,“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等车子启动了,谭月月才反应过来,她完全可以拿钱下去打车的啊,何必花了一百零一块钱坐这个破公交车?
擦智商捉鸡
车上不和谐的声音渐渐消失。
谭月月挺着这么大个肚子,没有人愿意让座。
她在公交车上摇摇摆摆,和别人挤来挤去,肚皮都快蹭破了,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下车。
她发誓,以后死都不做公交车了
一群无良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