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书名: 空酒杯(GB,女攻) 作者: 西卡莫 分类: 言情

        第章

        夜是满月。

        以月为计循环周期是极易推算。除了例行经期,波本还掌握了其他规律——不如说是秘密。

        已是半夜,家仍只有她人。女孩像是早已料到,面无表抱膝枯坐,直至隐约能见启明星。她熟稔烧水,装瓶,上马,朝沙漠深处去。

        她提灯弯腰,走入对她来说都过于窄小洞——身材更人怕是要狗爬去。她扫视周,酒桶滚翻,药包和杂被撕扯粉碎,散落得到处都是,男人昏睡在,显然已失去意识。也就是月前开始事。金开始躲着她,推说有任务,实则逃里,将自己得烂醉,第二天再更换衣洗净身,若无其事回来。

        他以为能骗过她眼睛。

        波本走近,打量眉眼紧闭、痛苦息父亲。看来他病状又加剧了。数条突兀粗铁链从他被缠绕手臂和脚踝垂落,明显是束缚工具。他偶然暴过次颈上勒痕,但对此避而不谈,从此围巾不离。很,他们都有自己隐,然后步步任由其恶化去。她是来查看男人是否有异状。昏迷,失温,窒息,都可能轻易夺取人性命。她不愿意金死,更无法忍受独自活去。

        金呕吐过。枕着秽入睡,真可怜。她没在其发现消化过。也对,他应该吃不东西。掺杂血丝,但不是什么问题。

        啊啊。如果是以前自己,看到幕定会心碎。但年来,她自我内耗太严重,已经疲累到提不起力气。波本漫不经心将男人脸扳起,直至清洁完面。移动两步,瞧见男人濡湿。

        失禁了么。

        倒是头回见。她稍作考量,还是去解皮带。咔哒。还以为按父亲谨慎程度,里也会上锁。波本撇嘴,剥牛仔。

        在只是小便。沾湿巾,她细致拭。

        …像有哪里不对。

        波本顿住,将他双打开。

        男人浓密而卷曲,还挂有排。其掩映,除了阴,还有“女性”外阴。

        她两手拇指抚上阴唇,将其掰开,凑近鉴别。波本熟悉样构造。她曾对着镜,凝视每月血部位。她想清是什么改变了自己。

        为什么?之前压困惑与质疑卷土重燃。是什么定义了她外在表现?人们认为是性别。是什么定义了她性别?书报、医生和父亲告诉她,是性器官。但父亲拥有同样东西。逻辑链条断裂,“顺理成章”成为谎言。

        她与他拥有同样部件,却只有她承受规训。烈日当头,金可以光着上身,裸比她丰硕得多胸膛;她却被迫穿上窒闷胸衣;同样是拒绝,金用眼神就能让对方噤声,自己明确表态说不,别人仍认为是在害羞。她直用“本质是力量悬殊带来差异,只要变得,差别对待就会消失”说服自己,但随年龄增,她逐渐看清以性器官和性征为界,男女间逐渐扩沟壑是多么难以逾越。她见过矮小顾家、温和友杂货老板被取笑为孬软男,魁梧未婚、手艺湛木匠闲话称其悍妇老处女。她厌弃加于她女性责任和身份,但也不想成为男人——她还没想自己要成为什么样人。但没人给她思考时间。挤压来自她无法认同又被迫选择皈依两方,而她在收窄狭挣扎。金无法理解,也无从察觉(成过程如虫成蝶,再自然不过蜕变,谁会去在意蛹挣扎,以致干涉其形成?),所以没有拉她把。

        她原本是么想。

        但为什么?金也是异类吧。难道没有经历过样阶段?还是说他已经学会了处世法则,所以对此而不见?真不公平。她嫉妒金伪装自由,又悲愤他不怜悯。如果素不相识,见她溺水作岸上观,波本不会介意。毕竟水很冷。可是,她真心实意将金当作父亲——她寄托所有挚,理所当然信赖——就像笃信太照常升起,波本坚信金无所保留对自己倾洒意。或许确如此。时至日,她才窥见慷慨光明背后暗面。就算是再恳切,也遵循不可见不可说不可违背轨迹行。

        波本无法再将自己交给样关系。她明白,只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妥协,他们便还能相亲相继续生活去。只是她难以忍受了。失眠,记忆衰退,间歇发作心悸手麻。细操作屡次失误,灵远去,许久未能品尝沉浸在兴趣忘我狂喜。她勉把当作替代品。但天平已倾斜。曾经是她渴求唯。但又真正算得上什么东西,值得她抵押自己命运?归结底,她是个永不知足坏孩:扭曲,任性,自我心。里已经没有值得她向往东西。

        她替男人整毕穿着,清理自己来过痕迹。金没有任何过错。共同度过甜回忆,他永远是自己敬父亲。回到营,栓马匹,打扫房间,更衣沐浴,焚烧日记。她将有价值品放置显眼处:私房钱,细修理枪支,所有金为她置办服装及用品。

        对了,差点忘记个。

        手伸至颈边,小心翼翼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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