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祐的病花了快三天才好,大概是他请了假,几乎天天在家待着。也许是因为生病,我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很多。偶尔的时候,我甚至会产生错觉,我又像是回到了六年前。虽然祐不近人情,但是骨子里还是温柔年,我享受着他的宠爱或者说是宠溺。
然而,患得患失的我又开始恐慌,这样的状况并不维持很久,我并不认为己够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而且不管是经济上还是人际上来说,我都脱离社会太久,实在急需一份工作。
于是我又开始偷偷找工作。
只惜,这个年头,找份工作谈何容易。
投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的几天后,我接到一通电话,来秦沉,我的表弟。我一向和他不对盘,于是拒接。他倒是不死心,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
一个傍晚,他又打来。我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吃西瓜,祐在一旁弄着电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病好之后他几乎没怎去拍过戏,成天对着电脑不知道在鼓弄什。
我偷偷发过信息询问深泽,他表示不太清楚,祐很随性,仗着人气高,片都比其他男优,公司虽然很不满,但是对他无奈何。
我问为什。深泽发来一串省略号,然后回我:【这种事情你己问他吧】
我敢问个鬼哦。
上次要不是他在那些搞得有的没的,祐也不会那生气。
我歪着头发呆,祐凑过来咬了一我的西瓜,淡淡地说:你的手机刚才一直在响,不接吗?
我摇头,响一会就不响了。
他看了我一眼,大手在我头上揉了一,又坐回去。
我装作己在认真吃瓜的样子,低着头,使劲按捺住内心的悸动。
某个方面大概来说,我也应该感谢深泽。
好像那次之后,祐没那讨厌我了。
起码不会对我视而不见了。
我根本没期望过我变成什样,或者说,这样也挺好,我是对方彼此的故人,在双方迷失未来的时候,互相依靠着朝前一步。然后,就此告别。
感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我真怕变成父亲那样,所以,现在真的很好。
我咬完最后一点西瓜,然后又拿了一块,递到祐的面前,你还要吃不吃了?
祐摇头,我收回手,低头咬了一块,刚要咀嚼,祐凑上来,轻住我的唇,唇齿交融,汁液从我的唇角慢慢溢。
好甜。他抵着我的额头轻声呢喃。
窗外有风吹进来,很轻很暖,像是祐的气息那样迷人。
这时候的我还在满足着这一份平静又微小的幸福,根本不知道之后,我将会面对怎样的遭遇。那不堪,那心痛,把我现在的想法和决定全盘否定。
忽略秦沉电话的第二天,他又打来,他的脾气我倒是很清楚,在很多小事上意外地固执,达不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父亲家的亲戚,包括我,都是这样冲动固执的笨蛋。
于是我硬着头皮接起来:喂。
林杏初,你是要跟我断绝关系是吗?
断不断绝关系有什两样,你这气是跟你姐
姐说话吗?我当然也没好气。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因为我知道你打电话来准没好事。
上次母亲回国,就是通过他找到的我。
他沉默了一阵,对不起但是我打电话和她没关系。
这个她指的应该是母亲。
我叹气,行吧。小爷,你怎了。
你最近是不是在找工作?刚好我兼职的咖啡店在招人,你要不跟我一起?
我瞬间内心警铃大作,秦沉,你是不是又黑了我的邮箱?!
我没有!他着急地解释,从那次之后我就没做过了。只不过我用店里的电脑的时候看到招聘网站动推送了你的简历
这些招聘网站也太讨厌了吧,怎什地方都推送简历啊。
如果你没什事的话,最近两天来店里一吧,面个试什的。
反正现在也没其他就职机会,在哪里做也还是做,虽然我并不想跟秦沉共事。大概考虑了,我答应来,挑了一个祐也要门的日子。
没想到当天祐比我预计的门时间要晚很多,明明和秦沉约得午的面试,想着祐早上就门了,但是他整个早上都没有任何门的迹象,临到午才开始收拾东西。
你天有事要门吗?肯定是我内心的焦虑感太明显了,祐边带着手表边问我。
我迟疑了一,哈哈,也不是就是有个,有个学姐约我门看电影。
他扣好表带,简短地哦了一声,那我送你过去吧。
啊?我摇手,不用不用。
他也没再说什,站在一旁看我手忙脚乱地收东西,等我停来看他的时候,他挑了眉,以门了吗?
我惶恐地点点头。
看来我的拒绝一点用都没有
我两个人走到地停车场,老远就看到有人靠着祐的车冲我挥手,走近一看居然是深泽,他和祐一样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非常的正式。
小金丝,好久不见。深泽露一白牙,上来就要拥我,祐面无表情地把他隔开,哪来那废话。
深泽冲我意味深长地眨眨眼,钻进副驾,我叹气,打开后排的车门。
手机响起来。
深泽:你干嘛去?不会是去面试吧?
我:你怎知道。
深泽:你穿的这正式,深怕别人不知道吗?
我:那你为什穿这正式?
深泽:我跟你男人要去做件大事,做完了,百里就安心了。
我:安什心?
深泽:你去问百里祐呀。
这个人怎这烦。
小金丝天去干吗呀?深泽开问祐。
她要和朋友一起看电影。祐发动车子,稳稳地开地停车库。
我抬起头,恨不得直接一脚踹向副驾驶。
我:你是不是有毛病!
深泽:别紧张。我看来,百里也不一定看来。不过也许他已经知道了,想着要怎惩罚你也说不定话说,你为什不跟他讲?
我:我打算正式入职了再说,要不然说了半天,什都没成功太丢脸了。
深泽:很
好!先斩后奏这招非常棒!不过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我:啊?
深泽:都说了百里祐是变态了,小心点总没错。
深泽没再回我,他一直跟祐聊着我听不太懂的内容,祐偶尔回复他一句,偶尔不说话,整个状态却是轻松在的。
六年前那不通情达理仿若对人没有理心的祐,现如居然会有如此信任和令他放松的朋友,说实在,我很嫉妒。
回头这一看,也许只有我还在原地打转。
我拍拍脸,给己鼓劲,天的面试一定要好好表现,从养活己开始!
祐把我放在百货商场的街边当然是在我执意要求,临车前,深泽那个混蛋还别有心思地跟我告别,电影一定要好好看哦,别睡着了。
我忍着打人的冲动,和他告别,刚走进商场,又接到来祐的电话:你到门来一。
我又掉转方向,快步走回去。
祐低头转着一把长柄红伞,看到我走近,把伞递给我,晚上会雨,我会晚一点回来,没办法来接你,你己回去路上小心点。
我点点头。
他的脸背着光,表情看不清,但是我感觉他好像笑了。然后他抚过我耳边的头发,指间摩挲了我的耳垂,玩得开心点。
我感觉心头一滞,然后很用力地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