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轩然大波,也没有什么天动。
就好像是最平常的天,看着疗养院门的慢慢开了起来,枯萎的草重新焕发机,我就觉得……
好了,时间到了,我得离开这里了。
离开我的哥哥,离开这个世界,去拥抱另个没有他的世界。
为了确保安昼能够亲眼看到我的死亡,我甚至将给他设置了定时的闹钟。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
我的房间在三楼,窗旁有棵颇为大的树,只要我伸手,就可以触摸到树叶。
郁郁葱葱,昂扬向上,命力的蓬勃,跟我比对,完全是两个极端。
天晚上,我又在脑海中回顾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从八岁到十岁,我跟安昼整整纠缠了十六年。
往事翻涌,记得最为清晰的,居然是些暗无天日的肉体纠缠,而是他的笑。
在我的整个青春里,在切糟糕的事还未开始之前。
时间点点被抽走,天色大亮,我看了眼电视里的安昼,清俊冷傲,他说:我要结婚了。
结婚?和我吗?
旁人追着询问的时候,却是另个女孩的名字。
他没说话,是默认吗?
是啊,我们是兄妹,如果要结婚的话,只能以旁人的身份。
可是我再也想,牵扯谁了,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好了。
电话已经关了,我晃晃悠悠爬上了天台,听着风声,看着周围的切,总觉得像是场梦。
场噩梦。
眼泪止住往落,他在空中拥住了我。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人……
为什么……肯放过我呢?
“嘭——”鲜血模糊了眼,我什么都看清楚,身子像是被碾碎了样,疼痛让我想蜷缩起来,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极极……”安昼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爬到他旁边。
我想死在他怀里,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脏。
“爸妈……结婚……”他耳朵了血,唇角也有血,但是却摸索着抓住了我的手。
枚冰凉的东西进了我的掌心。
“聘礼……”他冲我笑,身子止住颤抖着,眼睛亮极了。
我想起来小时候爸妈跟我说过的传说。
在北面有个寺庙,庙有万层阶。
据说心诚的人,阶跪拜,行大礼,爬上寺庙,就可以跟死去的人见面,实现自己的愿望,同样……需要七天。
从没人做到过。
所以……他之所以会瘸拐,是因为这个吗?
“对起……”我看到他眼中的光渐渐涣散,最后的声音也模糊清……
安昼死了。
这场游戏,我赢了。
可是我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轰隆的雷声席卷而来,大雨倾盆。
我陷入片黑暗中。
“哥哥~我喜欢你!”
“哥哥别开心,极极陪着你呀~”
“哥哥在想什么?”
“要……哥哥……、要——!”
“啊——!”
混沌之中,各声音围绕在耳边。
哥哥……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