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爸爸，你别不要我

        三月底的莫城，姹紫嫣红开遍，春意浓浓，万物皆欣荣。

        夜里忽然春雷滚滚，倾盆骤雨敲打车窗，水雾迷蒙，林萝只穿了条雪纺睡裙，车时被林衡严严实实地护在怀里。

        林衡抱她从车库上电梯，林萝软嘟嘟的很小很小一只暖乎乎趴在他怀里。

        电梯门打开时，林萝从梦中惊醒，揉揉眼睛，察觉眼前是谁，蹭着他胸惊喜地唤了声爸爸，细细的胳膊依恋地圈住他的脖子。

        嗯，是我。林衡心里微妙地起伏，抱她往上垫了垫，小丫头怎还是这样轻，羽毛似的。

        林萝稚声稚气地问：爸爸，你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吗？

        林衡换左手单手抱她，掏钥匙打开家里的门，己换上棉鞋，不算很远，飞机才三个小时。

        林萝仰着小脸，见林衡坚毅而英俊的脸上难掩奔波的疲倦，她乖巧地伸圆润的手指头，轻轻抚了抚他的眼角，试图缓减他的不舒服。

        林衡开灯，将她放到童房的床上，弯腰捏捏她的鼻子，落落，该睡觉了。

        这套房子五室两厅，处于莫城市中心，寸土寸金，每周有钟点工专门打理，但林衡因为忙事业，回来住得极，林萝就更不必说。

        房子过大，显得空旷，屋里弥漫着一股清冷气息，与养老院热闹的生活气息截然不。

        落地窗外是黑茫茫的夜空，正啪嗒啪嗒地雨，如倾如盖，仿佛即将颠倒整个城市。

        林萝发凉的小手哆嗦地伸向林衡，他还没来得及换的黑色正装外套被攥得紧紧的，林萝垂着脑袋小声地请求：爸爸我不以跟你睡？我害怕

        林衡沉默，揉了揉她的脑袋：落落，天你五岁生日，你是大孩子了，要学会一个人睡。

        林萝的心一子沉到很深很深的山沟里，笨重且潮湿。

        她惊恐极了，她从来没有单独睡过，再说这里的味道那样陌生。

        还有身的床，冰山一样的寒冷。

        爸爸，别丢我好不好

        她像垂死的小兽，泪眼朦胧地摇头，无助地哀求：是我不想一个人睡，爸爸

        就这样，落落。林衡冷心肠，命令她躺，捏好背角，你不一辈子跟爸爸睡。

        林萝拼命憋住眼泪，眼眶泛红地看着林衡，小小的嘴唇咬住，在微微发颤。

        生辰快乐，祝你健康平安，我的宝贝。林衡差点就心软，他克制住，将带回来的咖啡色小狐狸玩偶摆在林萝的枕头边，俯身吻吻她的眉心，对着泪光闪烁的她温声道：晚安，落落。

        熄了灯，高大的身影撤小屋，阖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

        满室的黑暗侵袭而来，屋外蛮横的夜雨充斥在林萝小小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张牙舞爪。

        她不敢闭眼，闭上眼睛会听到忽远忽近的诡异哭声，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又好像看见天花板上倒挂着一个长发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