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好看，但大多数看完《草莓糖》后对江棠心生好感的观众，以及江棠半年来强势圈住的粉丝，都是抱着为江棠考虑的目的。

        比如：

        【爱惜一下羽毛吧，别什么烂剧都接好吗棠姐？】

        【希望江棠再斟酌一下新剧的选择，拿着这么好的王炸开局，接下来的路非常重要！】

        【现在武侠剧的市场早就萎缩，江棠拍武侠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竞争对手怕是都要笑死了！】

        【听说不仅是导演不靠谱，连男主角也不靠谱，是个无作品无名气的新人，经纪公司就不能好好替江棠规划一下？】

        【我看到有八卦博主爆料，说这部武侠电视剧的制作公司，就是江棠背后的经纪公司极光娱乐，所以江棠为什么会接这部剧你们懂的。】

        当然，也有帮江棠说话的：

        【人家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职业规划，不要随便指手画脚好吗？】

        【对啊，现在还没官宣，要是最后打脸岂不尴尬？】

        【为什么觉得都要名导名演员才能拍出好剧？《草莓糖》一开始不照样没人看好？都奔着看PPT的打算去看，最后结果怎么样大家也都看见了。】

        【没错，剧没出来之前请不要妄自评论，尊重棠姐的每一个选择。】

        更是还有水军黑子混在里面嚣张：

        【笑死了，才演红一部剧就大牌成这样，人家导演演员知道你们的嫌弃吗？】

        【以为江棠不想接好剧？那也要她接得到才行！】

        【别给自家主子抬身价了行吗？】

        又有闻风赶来的粉丝，和看不下去的路人帮腔。

        最后争争吵吵，混乱得没法看。

        极光娱乐会议室。

        高越面前的电脑屏幕，也正好停留在微博热搜上。

        以她为中心的会议桌，坐着江棠团队里的工作人员，林林总总有十来人。

        不知不觉，江棠的团队已经扩充为数十人的团队，商务、宣传、公关、造型、助理等各司其职。

        今天该到宣传公关大显身手的时候，此时他们都在看着高越，等待下一部指示。

        高越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其实她很早就在关注暗流里的动静。

        要不是她让团队控场，局面远不会仅限于此。

        只是她也没想到，大众会对江棠这么关注。

        后台脱水数据表明，拱起这条热搜的力量，大部分都是靠的实打实路人搜索，而不是刷数据或者对家买的水军。

        这是《草莓糖》的余威？还是江棠自带的热搜体质？

        高越斟酌着：“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然后起身来到安静隔音的里间，拨通江棠的电话号码。

        *

        此时的江棠，已经在助理严佩琪陪伴下，来到位于Z省的取景地。

        经过简单低调的开机仪式后，《十年灯》已正式开拍三天。

        江棠进入拍摄状态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外界消息完全不知。

        连严佩琪也受她影响，在剧组不是工作就是忙着学习准备经纪人资格证考试。

        两人都对热搜一无所知。

        高越对她的茫然也早有预料。

        径直把来由经过，事无巨细地讲给江棠听。

        连背后推手可能是哪位对家，都已经做了初步猜测。

        江棠听得心不在焉的。

        等高越话说完之后，问了句：“……你刚刚说的几个人是谁？”

        抱歉，高越提的名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高越：“你不用在意，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连作品都没有的流量小花而已。”

        高越不是傲慢。

        而是她提到的几个名字，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感。

        那些流量小花还想着要怎么东风压过西风的时候，江棠早就不会局限在这小小论之争，而是盯上更大的舞台。

        和她们扯头花，那是自降身价。

        等CHANEL全球广告的资源落地，江棠对上她们那叫降维打击。她们拿自己和江棠比，那叫越级碰瓷。

        哪怕是现在，有作品有热度有口碑的江棠，也不是区区靠炒作起家的流量小花足以比拟的。

        娱乐圈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躁动随意，实际壁垒分明的地方。

        所以高越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些流量小花身上。

        她说：“我比较担心的是《十年灯》接下来的宣传会受到影响，要是被有心人浑水摸鱼，给我们这部剧钉上烂剧名头，接下来我们要花费更多的功夫才能扭转局势。”

        明面上买水军的流量小花，顶多是小鱼小虾。

        真正的大鱼，还蛰伏在浑水里，暗中等待着最佳狙击时机。

        高越也有些拿捏不定，思量着要怎么用最好的方式回应。

        也许是出于对江棠的信任，她没有阻碍的，把担忧说出口。

        江棠想了想：“交给我来处理。”

        高越疑惑不已。

        紧接着就听到江棠的吩咐。

        她大致猜到江棠要做什么，劝了两句，江棠没听。

        高越只得顺着江棠的意思去。

        挂掉电话时，她也在懊恼不该跟江棠提这件事。

        万一江棠行事太直接，让大众对她不满意……

        等等，她好似误会了什么。

        江棠从来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明星。

        她最初翻红，靠的就是在神炼里面杀伐果决的表现。

        高越思忖着，说不定江棠这个办法，才是当下最好的应对办法。

        想通这点的高越，紧皱的眉心很快舒展。

        转身回到会议室，已经能有条不紊地吩咐属下们做事。

        *

        小甄是梨子娱乐的记者。

        娱乐记者这行不好做，在很多人眼里，他们都是跟狗仔挂钩的。

        事实上，小甄这样的正经娱乐记者，离狗仔相差很远，只是同样的辛苦。

        狗仔要蹲明星的私生活，他们就要蹲守各种头条新闻，常年风餐露宿在外乱跑，工作时间极其不规律。

        就像这次，刚下班回家的小甄突然就接到带她的师父老吴的电话，说要临时出差，让她立刻收拾东西去机场。

        小甄不敢迟疑，迅速带上行李箱，在一个小时后赶到机场。

        她的师父老吴已经在这里等她了。

        小甄还没来得及平稳气息，先问老吴要去哪儿。

        老吴把机票塞过来：“Z省，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