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aiyu04、我是ai你的
书名: ai,yu,染 作者: 西风北岳 分类: 耽美

        爱欲04、我是爱你的

        我是强奸犯的儿子。

        自打一记事起就深刻的清楚了。

        母亲总是竭嘶底里的冲我大喊,要把我培养成女孩,让我也被强奸,让强奸犯的孩子也试试被强奸的滋味。她之所以把我生下来,就是想让通过让我被强奸,来报复我那个血脉意义上的父亲。

        但实际上被折磨的只有我。我血脉意义上的父亲,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她生下了我,他凭空多了个孩子。母亲找不到债主,只好把所有的仇怨发泄到我的身上。

        我很同情我的母亲。

        她的人生自那次强奸后就被摧毁了。被人们的闲言碎语,各式的眼光所摧毁的。单位辞退了她,她谈婚论嫁的初恋男朋友也假惺惺的以着各式借口,与她分手了。她的父母反过来斥责她,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在外面晃什么晃,活该!不自爱!但实际上她是加班到太晚,想多拿点加班费,为她甜蜜幻想中的婚礼做准备。

        之后就连餐馆洗盘子的工作,母亲都做不了了。因为母亲异想天开的想通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来寻找强奸犯,但强奸犯没找着,全镇的人民群众都知道她被强奸了,还怀了强奸犯的孩子。这么脏的人,怎么能让她用被强奸过的人的手来洗盘子呢,那可是人民们要用来吃饭的啊。

        母亲的父母嫌她丢人,非要把事情闹大去找什么强奸犯,与她断绝了来往。

        至于她肚子里的我,人民群众说,好歹是条人命,打胎等于杀人,不能让肚子里死过人,就生下来吧。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都盯着她,可别让她去做了人流,痛杀了一个可怜无辜的小孩。

        母亲没有钱,找不到工作,还怀着我,只有去做妓,两腿一张,获取男性同胞的援助。人民群众又说,果然,你看,指指点点,被强奸不是没理由的。又怀着最恶意的心思去猜想,母亲当初为何会被强奸。

        早在那个时候,母亲便精神不正常了。把我生下来让我长大后也被强奸,成为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

        我童年最多的记忆,除了饥饿、吃不饱,被母亲折磨的痛楚外,就是穿着裙子坐在被一张布帘隔开的房间的另一边,听着母亲与他的男客人办事。那是我少有的能放松下来的时间,母亲在那段时间都不会有空来折磨我,我可以尽情的给自己梁梁伤。

        我再大一点,我就知道我不能再在母亲身边待下去了。我不想被强奸,变得和她一样。对于强奸的深深恐惧和想从无尽折磨中逃脱出来的渴望,最终促使我自私的离开了她。我知道没了我她就活不下去了,她没了可报复的人就人生一片灰暗的想自杀。我很同情我的母亲,可这不能成为我牺牲自己的理由。

        我瞅准了一个人贩子,就让他把我带走。我知道我会很安全,因为我是个男孩,有很多家庭都想购买一个男孩。我长得也很白净,品相不错,有很大几率能被卖到城里去,给没有孩子的城里夫妻。

        就是这样,我开始了崭新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新的母亲柔声细气,天一冷就关切的给我加衣,会在吃饭的时叮嘱我慢点吃,别烫着。父亲虽板着脸,但他会牵着我的手去游乐园,用他很宝贵的那副胶卷相机给我与母亲拍照,再冲洗出来,存放进一本大大的相册里。

        于是当弟弟出现在母亲的肚子里时,我就发誓,要一辈子对他好。不与他争,不和他抢。深深的感谢他,把那么好的父母分享给了我。

        ,

        弟弟是十分可爱的。他在秋天时出生,来年春天就会到处乱爬了。摇一摇手上的手摇铃,他就冲你爬过来,抱住你的腿冲你‘咯咯’的笑。他第一个学会说的词就是‘哥哥’,像极了他‘咯咯’的笑。我有什么理由对他不好,他笑着唤我,叫我哥哥。

        日子一天天过去,弟弟一天天长大。弟弟逐渐从被我牵着也走不稳路,到撒开我的手就到处乱跑。跑到一半,弟弟总要开心的大笑着,回过头来看我,看我有没有追上。我没有追上,他就蹦蹦跳跳的大喊,“哥哥哥哥~!”;我追上了,他就更为开心的笑着,小步子噔噔噔的跑得飞快,留下一串小鞋子里哨子嘎叽嘎叽的声响。

        我真喜欢我可爱的弟弟。小学写作文要求写家人时,在一群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作文中,唯一的那一篇写弟弟的,老师就都知道是我写的。同学从不在放学时约我去玩,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要回家去陪我弟弟。等弟弟也上幼儿园后,我总是飞奔在去接他的放学路上。一起手牵手回家时,最大的烦恼莫过于弟弟缠着我给他买糖,我犹豫着给他吃太多糖会不会害他长蛀牙。

        直到那一天,我对于弟弟最大的烦恼突然变了。

        那一天我也和往常一样,飞奔着去接我已经上学前班的弟弟。我放学比弟弟晚,那天又做了清洁,弟弟应该会在学校的沙坑旁玩着沙子等我。我路过小卖部时,又跑进去买了一小包糖果,充当今天弟弟乖乖等了我这么久的奖励。然而当我愉快的把糖藏在身后,去沙坑边找我弟弟时,弟弟却并不在。

        我四处唤着他的小名:小宝,小宝,你在哪儿?我以为他在跟我捉迷藏,但我找遍了所有能藏身的地方后,都没找到他。

        我慌了,我大喊:小宝,小宝,你再不出来,哥哥就把糖自己吃了,一颗也不给你!弟弟仍然没有出现,我就知道他必然不在这儿。

        我怀揣着妄想先去把学校内所有弟弟可能去玩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又失魂落魄的想跑到水库边去找。那个时候正值热夏,蝉声叫得烦躁,弟弟时常吵闹着想下水去玩,但我怎么敢带他去,就算是我自己也可能遇到危险。我既希望能在水库边找到在玩水的弟弟,又害怕最终只看到堤岸上一双孤零零的鞋子。

        我最后在奔跑去水库的路上,一个偏僻黑暗的小巷子里,偶然的看到了弟弟。仿佛心灵感应似的。

        弟弟正在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一起,做着勾起我所有的、久违的童年的恐惧的事。

        那个中年男子,在猥亵我的弟弟。他对着我年幼懵懂什么也不知道的弟弟,露出他恶心丑陋的下体。我不知道他用什么话欺骗了我的弟弟,半蹲着让我还不到他胯那么同的弟弟给他口交。在童年的悲惨回忆中一股勃然的愤怒猛烈的袭击了我,我阴沉着脸暂时避了过去,在一旁的地方用削笔刀削起了铅笔。

        我只想杀了他。

        疯狂的想杀了他。

        除了杀了他,我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

        我还不到十二岁,我才十一,我杀人不犯法。这里没有监控,警察怎么会凭空怀疑到一个十一岁的小孩身上来,我与他并无社会联系。在那个破案手法相对落后单一的年代,这注定成为众多悬案中的其中一桩。

        他死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找我或我弟弟的麻烦。

        而他不死,他可能继续趁我不在来猥亵我的弟弟。

        对于弟弟可能被强奸的恐惧,战胜了一切的想法。

        我瞅准时机就猛的冲了过去,一把撞倒了因半蹲着而双腿发麻重心不稳的他。弟弟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我是谁,我就压到他身上把随手捡的破麻袋塞进他

        痛呼的嘴中,趁着他因后脑勺撞击在地的短暂眩晕把尖锐的铅笔狠狠的捅进他的眼窝。

        一时间鲜血都飞溅在了我的手上,我面目狰狞的直把铅笔贯穿他的大脑。他甚至都没来得急挣扎一下,我的暴怒就搅碎了他的脑花。过多的愤怒使我那时的记忆都模糊了,血红一片中,我只记得我成功的杀了他。

        弟弟还懵懂的站在我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我按在他身上在打他。

        我转过身去看向弟弟,弟弟一下子被我狰狞青紫涎着口水的扭曲表情给吓哭了。

        我便从裤兜里摸出给弟弟准备的那袋糖,糖果在夏日的炽热和我的体温下,已经开始融化,和糖果纸粘腻在了一起。弟弟稚嫩的小手还剥不开这种糖果纸,又递还给我。他吸着鼻子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泪水,看向糖果的眼神满是期待。

        那个男人就是禽兽,人渣。

        死有余辜。

        没有什么好不安的。

        我只是处理了一个垃圾罢了。

        我紧紧的牵住吃了糖果就不哭了的弟弟,把断成两截的铅笔藏进裤兜。一大一小的两只手被剥糖果时黏上的糖丝粘在了一起,我把弟弟安全的带回了家。

        弟弟在路上问我:哥哥,你为什么要打方叔叔呀?方叔叔为什么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地上不脏吗?

        我对弟弟说:方叔叔是坏人,他在欺负你,哥哥把他打痛了,他装死不敢起来了。

        弟弟转而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又疑惑不解的问:方叔叔怎么欺负我了?哥哥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

        我不觉捏紧了弟弟的手,把弟弟捏得有些吃痛。我又把手松开一点,对弟弟说:那个是他尿尿的东西,他让你含进嘴里,怎么不是欺负你了?

        弟弟困惑的继续说:可是方叔叔也给我含了啊,感觉很舒服很舒服,不该礼尚往来吗?要不要我也给你含一次吧哥哥,真的很舒服很舒服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把他再杀一遍。我对弟弟说:这是十分不好的事!你和别人做了这种事是要被爸爸和妈妈扔到垃圾桶里的!你想被扔到垃圾桶里被人捡走,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吗!

        弟弟被吓得一下子又哭了,连连摇头说不要。我就对弟弟说,放心吧我也舍不得你,我会和别人保密的。但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这件事,不然暴露了我和你都要被扔到垃圾桶里去。

        对于被扔进垃圾桶的恐惧果然让弟弟守口如瓶,再也没提起过那件事。那个人渣被我杀死的死讯,甚至没见诸于当地的报纸,这也是当然的。但我深刻的明白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了,弟弟总有一天会明白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污浊的意味着什么。我是极不想他明白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总会明白的。

        于是自那天以后,我便陷入了一种莫名的重压当中。我既害怕弟弟再次遇到那种变态,又害怕弟弟弄懂了当初的事情。我逐渐想通当初的那个人为什么会盯上我弟弟,因为我弟弟总是孤身一个人在沙坑旁等我,每天都很固定。我又陷入了一种无比的自责中,如果我提前叮嘱好我弟弟不要跟任何陌生人走,这件事大概就不会发生。

        一切都是我的错。

        之后再去接弟弟回家,如果发现弟弟没有在当天约定的地点乖乖等我,我就大发雷霆,一天都不和弟弟说话。弟弟泫然欲泣的求我原谅他,在地上耍赖打滚,我也铁石心肠的一律不理,必须要杜绝再次发生这种可怕的事的可能性。弟弟一惯粘我,是十分怕我不理他的,之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有乖乖等我。

        在弟弟上小学后,我渐渐开始松懈下来时,又有一件事让我的心突然绷紧了。

        那天弟弟在学校调皮,在课堂上搞小动作,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斥了一顿。弟弟眼泪汪汪的跟我说,老师脱了他的裤子,用戒尺打他的屁股,打得他走路都疼,要我背他。我把弟弟背到背上,随即又产生了一种疑虑——为什么别的地方不打,非要打屁股?打屁股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弟弟的裤子给脱了?我又仔细的询问我弟弟,老师有没有把你的内裤也脱了?弟弟想了想,回答说,有。我继续问,老师惩罚你时,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吗?弟弟再次开始回想,回答说,没有。

        之后每次见到弟弟的老师,我的眼中便带上了一种怀疑的色彩。这种怀疑也不再只针对那个打了我弟弟的老师,我看向谁都觉得有一种潜在的危险,不管是年轻温柔的女老师,还是大腹便便的年级主任。

        ——来教小学生,那必然是有一定喜欢小孩子的成分吧?既然喜欢小孩子,那会不会又有一点恋童癖的成分在里边呢?一想到弟弟的身边那些老师中可能会有恋童癖,我就紧张得几天没睡好觉。又想起不止是那些老师,学校里的清洁阿姨、保安门卫、食堂大叔都可能是恋童癖,我就惶恐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感到必须得为我的弟弟做点什么。

        我对我的弟弟说,无论是哪个老师,都不能要求脱掉你的一件衣服,看你的身体;无论是谁,都不能够奇怪的触碰你;老师邀请你去他家里玩,在告诉哥哥前绝对不可以去;任何一个人对你有以上的举动,你都要和哥哥说。

        看着我严肃的表情,弟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我奇怪的触碰是什么样的。我严谨认真的模仿着变态该有的动作,弟弟却被我摸得咯咯咯的直笑。

        弟弟还是太小了。需要我去主动保护他,排除掉所有的危险。

        在空闲的时间里,我从时常与我弟弟接触的老师开始,一直摸底排查到给食堂送货的大叔。耗时一年五个月零二十一天,我调查完了学校内的教职工共计107人。其中轻度嫌疑者5人,中度嫌疑者2人,重度嫌疑者3人。我不断的向弟弟灌输这些嫌疑犯的坏话,从他们的外貌上、衣着上、甚至走路的形态上来贬讽他们,让弟弟心生害怕或者厌恶,从而不与他们接近。见这招效果不错,我又满意的说起了弟弟的同学的坏话,让弟弟远离那些早熟的、不学无术的坏孩子。

        我是害怕弟弟与那些早熟的孩子接触的,那些早熟的孩子迟早会害了我弟弟,让弟弟知道我不愿意让他知晓的生理知识,从而打破童年快乐平静的假象。再怎么样,至少在小学时期,我都希望弟弟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所以,很抱歉了。

        杀了一个与我弟弟一般大的小孩,破坏了一个本来美满的家庭。但是作为哥哥,这是又我必须做的。

        就让我死后下地狱吧。

        时间是在弟弟上小学五年级后,他的班上有一个人,懂的生理知识特别多,每一个班上总会有这么一个人。我很轻易的就杀害了他,尸体也不曾处理,直接留在了小巷里。谨慎细心谋划良久的我留下的蛛丝马迹不足以让警察找到我的身上,警察追查凶手,总是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网上开始寻找。我离他的关系实在是太过遥远,一个同中生和一个小学生能有什么联系,我的弟弟与他的关系也并不坏。这场案件最终会被定性为随机杀人,即使影响恶劣,但没有线索,警察也没有什么办法。

        事实果然如我所料。

        那段时间每所中小学

        都要求必须由家长接送小孩回家,由于要上晚自习已经很久不再送弟弟的回家的我,也成功请假获得了送弟弟回家的机会。我牵着弟弟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弟弟看着我比他同出好多的身影,露出了安心的神情。随即又和我伤心的讨论起了,那个被随机杀害的同学。我保持微笑,适当的透露出一点怜悯和愤慨。内心实际上在想,要不要再杀一个人,就能一直一直送弟弟回家了。不然到了同三的时候,我就不能再这么轻易的请假了。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再杀一个人的想法。风险太大了,最近戒严,很容易被抓的。

        而且,没有必要为了一点私念再去杀一个无辜的小孩,我只杀有必要杀的人。

        大学我选择了本地着名的医科大学,一是离家近周五可以接住校的弟弟放学回家;二是父母希望我读医;三是,我有预感我还会杀人。

        我报考了法医专业,最终被成功录取了。

        我杀的第三个人,是弟弟的好朋友之一,在弟弟初二的时候。

        但看样子还是有些晚了。

        弟弟已经会给自己自慰了。

        他肯定早已明白,当初发生的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坐在弟弟的床上,拿着弟弟包裹过他自己精液的纸团,失魂落魄。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在面对弟弟时,都被一种浓烈的愧疚和失败感所笼罩。小时候我没能保护好他,这次也依旧没能,我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是如此的厌恨。我只能加倍的对他好,在课业结束后就会抽空来看他,时常给他送水果,送零食,周五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来接送他回家。弟弟虽仍对我笑,笑着唤我哥哥,但他唤‘哥哥’的声音,已经不像他幼时那样快乐的‘咯咯’笑了。

        意识到弟弟内心已经不再天真单纯的快乐时,我的心脏就突然被一种钝闷的疼痛所蔓延袭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弟弟就已经生疏的不再牵我的手了。

        如今我主动的去牵他的手,弟弟却像被刺痛到一般,猛的把手缩了回去。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又尴尬的看向我,说,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手牵手就太丢人了。

        但我知道,真实的原因不是这个。

        弟弟对于男性的触碰,已经悄然滋生出了隐隐的抗拒。

        这是不对的。

        我得帮他纠正过来,他不能抗拒我。而其他的男人,谁要是敢来找惹我弟,谁就去死吧。

        我最终还是牵住了弟弟的手,他显得十分不好意思,有些微的脸红。我像小时候一样带他去买吃的,弟弟在害羞中,又十分开心。

        那天晚上我们久违的睡在了一起,弟弟小时候,总是爱缠着我跟我一起睡的。小时候的弟弟身子小小的,热乎乎的缩在我怀里,睁大乌溜溜的眼睛抬着脑袋听我给他讲故事;弟弟长大后,就知道害羞了,再也不愿意睡进我的怀里,也逐渐不和我一起睡了。但那晚我把弟弟抱进怀中,弟弟虽然害羞,却也没拒绝我。他与我聊着学校里的事,又跟我说,他的同学都羡慕他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我的心里骤然燃起了一把火。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当了。

        直到初三那年,他从亲戚口里偶然得知我不是他的亲哥哥。

        他疏远了我。

        即使他依旧叫我‘哥哥’,但他再也不愿意和我牵手,也更不愿意和我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他让我别再来接他,他以前也这么说,但以前他是觉得让我太麻烦,现在他是真的不想我来接了。我知道他并不是讨厌我,他只是下意识的厌烦一个男性跟他这么接近。如果有着血缘的关系他还能坦然的接受这一切,但伪装被拆穿后,他就无法接受再与我亲昵。

        我心中十分难过,纵使没了血缘关系,我们这么多年的亲密的关系都是虚假的吗,他怎么能像抗拒其他男人一样抗拒我。我再次恨起了当初那个人,如果没有他,我的弟弟一定既幸福又快乐。弟弟一下子不与我亲昵了,我十分的接受不了。

        但我也总不能强迫我的弟弟,我是舍不得的。这种表面上依旧和谐内里却逐渐疏离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弟弟上了同中。弟弟同中时,我才发现了弟弟的秘密。我把弟弟格式化后换下的手机拿去做信息复原,在被复原出的信息里找到了几部片。

        我仔细翻找了一下,没有片,只有片。

        正常男生的手机里,怎么会只有片,却没有片呢?

        脑中冒出来的弟弟很可能喜欢男人这一想法,使我再度陷入了童年时那种睡不着觉的惶恐当中。弟弟怎么可以喜欢男人呢,弟弟小时候被那个龌蹉的男人那么伤害过,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但会不会就是那样留下了阴影,才让弟弟会喜欢,男人?

        一想到弟弟跟一个男人手挽着手害羞的站在我面前的画面,我的心里就腾的升起一股火,全是针对那个还尚未出现的男人的。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我弟弟,他绝对无法像我这样全心全意的对弟弟好。他可能会和我弟弟吵架,还可能会搞外遇,甚至为了小三主动踹了我弟弟,想到这里我就想杀了他!即使他连影子都还并未出现!我绝不允许这样一个人渣出现在我弟弟的生命中,我决不允许这样一个可能性出现!!!

        并且,同性恋大多滥交,虽然我能管住我的弟弟,但我管不了别人啊,我的弟弟就指不定被哪个情场老手骗了,心甘情愿的不再戴套,然后染上了病。再想到我弟弟可能染病,我就坐立难安,当天晚上,我就准备和弟弟说道一下。

        我进到弟弟的房间,关上门后就开门见山的问,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弟弟愣了一下刚准备否认,我就说,“哥哥都知道了。你不用对哥哥撒谎。”

        弟弟在一阵沉默过后,犹豫而又沉缓的点了下头。

        “我不允许。”

        弟弟再次愣住的看着我,神色间露出一种被背叛后的刺痛受伤,他本以为我这么爱他,会支持他的吧。但就因为我爱他,我不允许。

        “你怎么可以喜欢男人呢。”我指责他,弟弟急着辩驳我,

        “为什么不可以,性别就那么重要吗?”

        我回答说,“这不是性别的问题,是为了你着想。你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是受了小时候的那件事的影响吗?因为那件事的影响而去喜欢男人是很不值当的,你不应该这么做。”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与弟弟谈及那件事情。弟弟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像是快哭了。他抿紧嘴唇,又对我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说罢就直接开了门把我推出门外。我看着紧紧关上的门听着他砰然落锁的声音,疑惑而又茫然的深深陷入进了那句‘你根本不了解我’中。

        我怎么会不了解我的弟弟呢,我甚至远可能比弟弟自己更了解他。我清楚的知道他身体上的每一寸特征,背上大腿上有几颗痣,身体哪里很敏感一碰就会躲。他喜欢被人夸奖,生气时会撅嘴巴,伤心时会玩手指。走路习惯先迈左腿,吃饭习惯吃三、四口菜再吃一口饭,平均咀嚼18~23次。下雨天就爱缩在家里睡懒觉

        ,雨一停就想跑出去疯玩。他的所有好朋友都至少被我跟踪过一次,社交账号都被我追踪。他的吃穿用住时常都是我在包办,很少不经我手,我怎么会不了解他呢?

        必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到位,才让弟弟这么指责我。我要尽快改正,向他证明我是足够了解他的。

        我会是他的好哥哥。足够优秀。

        我换了一个思路去思考这件事,会不会弟弟的同性恋是天生的,那件事只是一个引子,激发了弟弟的天性,让他醒悟过来他原来喜欢的是男人。那这么一来,我就没有什么理由再去阻止弟弟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可是,我又实在是放心不下。

        男人都是污秽的,肮脏的。幼时的我,在一道布帘之后,见惯了太多男人的丑态。即使表面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但一去细瞧他的心,便知道里面藏着臭不可闻的事物。男人的孽根,就是男人生来就有的原罪,是不该被给予的侵犯别人的武器、特权。在身边的所有的男性当中,只有弟弟是不同的。

        因为他也是男性特权的受害者。

        他能理解被害的痛苦,所以不会去加害别人。

        但我的弟弟却是这么的可怜,居然因为基因而注定要去和一个男性在一起,承受男性特权残忍霸道的迫害。想到这儿,我不禁为弟弟掉下眼泪,替他感到难过。

        我得帮助我的弟弟。

        我一直等到了暑假,才开始我的计划。期间弟弟喜欢上了他班上的一个男同学,不过这不要紧,在我的监视下,那个男同学是没有机会对我的弟弟进行迫害的。父母都在外工作,要很晚才会回家。我早已准备好所有的用品,就等弟弟回家,落入我精心编织的网中了。

        “回来了,外面太阳这么大,又和同学打了那么久的球,一定口渴了吧。冰箱里有我刚榨的果汁,去喝吧。”

        我微微的笑着,眼神柔和的看着弟弟脱下鞋子就往冰箱冲了过去。我愿意为我的弟弟付出一切,也包括我的身体。为了弟弟而成为我所厌弃的迫害者,也是在所不惜的。

        没有人能像我这样,疼爱我的弟弟。

        只有我,才能让弟弟在被迫害时,受到最小的伤害。

        如果弟弟必须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务必是我。只有我,才深深的爱着我的弟弟。

        我是爱你的。

        情愿牺牲自己,一生一世。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