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呐呐无言开车，副驾坐着赵久阁，两人比谁气声音小。冰刀原本不善人世故，偏偏游侠告假，偏偏付涤非没有跟回来。

        他路憋着气载着赵久阁回竹寺，肖扬在门等着，直到他放人才了气。

        赵久阁进竹寺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

        呵，这树的。

        呵，这鱼肥的。

        呵，这园漂亮的。

        “赵先，这边请。”肖扬声提醒他，将他黏着的目光拽回来，引向待客厅。

        赵久阁这才收敛心神，他来之前付涤非叮嘱过他，唐铭谦醒来后六亲不认，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付涤非现在的身份唐铭谦他哥。

        可这两人得根本不像吗，唐铭谦姓唐，付涤非姓付，这能样吗？

        付涤非只给他个自行会的眼风，说以这身份才能给唐铭谦较的安全感，再说如果他自己都想不起姓甚名谁，别人告诉他用吗？

        像有么点理，赵久阁被劝服了。

        肖扬早就知会了唐铭谦，当赵久阁进去时，唐铭谦正坐着等人，两手放在上要多端正多端正，看见赵久阁，来了个字正腔圆的“你。”

        赵久阁内心崩了。

        不敢相信这俩字能从他嘴里吐来。

        这失忆能连格都改了吗？

        他心复杂坐在唐铭谦对面，盯着这货彬彬有礼给他沏茶，寒暄，想锤死自己让梦醒了。

        “个，我哥说你我的朋友？”唐铭谦小心翼翼。

        “啊，你到底真失忆还怕唐老爷拐杖，装的？”赵久阁和他说话无遮拦惯了，这么句居然把唐铭谦吓得向后缩了缩，眼睛惴惴不安看向他。

        “我真的想不起来之前的事。”唐铭谦双手蜷缩，右手欲拿起来挠头，想起他哥不让，就又放了。

        赵久阁目睹这副状，彻底接受现实，点点来，“你记得爷爷吗？”

        “爷爷？”唐铭谦皱眉，“哥没和我说过爷爷。”

        看来不行。

        “雨桐呢？”

        “雨桐谁？”

        “我女朋友。”

        “我们几个都认识吗？”

        赵久阁恨不得把他如何横刀夺，捷足先登给他讲遍，也许刺激疗法用呢。又怕他经受不起刺激。

        他把唐铭谦认识的人几乎了遍，熟悉如亲戚，甚至小学班主任都扯上了，也没能唤回他丁点记忆。待他绞尽脑想办法时，肖扬叫他们吃午饭。

        午饭付涤非授意，准备的很丰富，似乎要弥补赵久阁早上被请喝快餐店豆浆。就只有两人对着桌菜，略显空荡。

        “你见过我哥了？”唐铭谦呐呐。

        “啊。”赵久阁吃着丰盛的饭，面无表合付涤非演戏，“早上见的。”

        “他怎么不回来？”唐铭谦失落放筷，脸上表览无余。

        “你哥在忙。”

        “哦。”唐铭谦继续拿筷夹东西，吃的动作明显慢了。

        赵久阁的探望没起到任何效果，唯的感觉就唐铭谦现在很依赖这位“哥”。赵久阁带着头雾水门，肖扬拦他，说付涤非叮嘱他把号码留给赵久阁，便于他来访前预约。

        预约？

        赵久阁这天过得太幻了。

        正值午。

        付涤非平时办公的点位于金城付家分公司。办公室里陈列着简洁的办公用，桌上摆着档笔记本电脑和其他公司的合同，旁边有个和办公桌平行的沙发。办公室里边有个屋，大约七八十平，供他休息用的，设计十分人化。

        他不敢跟着他们回去，唐铭谦陌而惊恐的眼神让他不上气。他为唐铭谦对他的抗拒感而愁闷。

        付涤非叹了气，手机响了，接起电话。

        “老大，游侠还没有回来。”冰刀听起来有些气吁吁，“我打他电话也不接。”

        付涤非顿了顿，淡声：“发了什么事？”

        游侠请了半天假，他们这边秩序严谨，说半天假就要半天内回来。

        冰刀边沉默了时间，付涤非也不说话，静静等着。冰刀终于发类似啜泣的声音，“虾哥之前在仓库偷拿了枪支，被我发现了。他......他求我别和您说，他要去理几个人。”

        付涤非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