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这个瘦子，跟您是什么关系？”

        沈一甲立刻解释道。

        “完全没关系，我先前出书的时候，不过跟他父亲合作过几次，仅此而已。”

        “沈先生，想要怎么处置他们，完全随意！”

        “这个瘦子，用心实在歹毒，竟然打起我妹妹的注意，真是该死，不过，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事情就此揭过吧。”

        沈一甲一皱眉头。

        “什么？这个东西，竟然对这种小姑娘的打起了歪主意，想做那种令人不耻的龌龊事情？！”

        “李先生，我沈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今天是不能绕过他了。”

        说真，沈一甲某种杀机一闪。

        李凡赶紧拦住，他可不想闹出人命。

        “沈老，这个人我已经教训过了，我看还是不要闹出人命的好啊。”

        沈一甲微微一笑。

        “李先生放心，我老头子也不是嗜杀的人，不过就是想留下他的祸根而已。”

        李凡这才点了点头。

        沈一甲接着一保镖。

        “你们几个，给他三人净净身，作的利落些，不要节外生枝！”

        几个保镖，会意一笑，立刻扑向三人。

        显然，这种事情，他们轻车熟路。

        瘦子三人，此时却是痛哭流涕，大声哀求。

        “沈神医，饶命啊！李先生，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呜呜——”

        可保安们根本没给他们机会，上去先堵住了他们的嘴，直接提溜了出去。

        钱悠悠看的目瞪口呆。

        她没想过，一向温文尔雅的沈一甲，一旦动起手来，竟然这般的残忍和决绝。

        她不禁想起了她的爷爷钱流水，他也同沈一甲一样，平时温文尔雅，他是不是也曾下过这样的残忍的命令呢。

        家族那么大，斗争那么多，这样的命令，恐怕是任何一个当家人，都无法避免的。

        相较于李凡的动手，这样的命令，岂非更为残忍更为血腥吗？

        钱悠悠往日的那种，象牙塔似的美好，在这一刻，开始逐渐崩塌了。

        李凡注意到了钱悠悠的情绪变化，但是对这个女人实在兴致缺缺，相较于她，吕岳更担心刘青会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但刘青很坚强，对于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回到钱家宅邸时。

        钱流水早就在正厅中等着她了。

        “爷爷，这个李凡到底是个什么人？”

        钱悠悠开口问道。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这么说吧，在医术上的造诣，我所见过的人中，没有一人能跟他相比。”

        “怎么可能？他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医术？”

        钱悠悠惊讶无比。

        钱流水一笑。

        “爷爷会骗你吗？”

        紧接着，他一声叹息。

        “其实，爷爷安排你跟在李凡身边，是有私心的，爷爷就是希望你能给他留个好印象，等以后……”

        钱悠悠眉头一皱。

        “爷爷你说什么呢？他早就有妻子了，还和那个刘青那么暧昧，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人处在一起？”

        “你呀！看什么事情，总是流于表面。这也怪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之后，再下结论，否则，你是要吃大亏的！”

        钱流水认真的说道。

        “你是爷爷的心头肉，我难道舍得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这个李凡，我调查的很清楚，他的人品和能力，完全没的说。”

        “这么说说吧，如果谁能嫁给他，那真是他一辈子的福气，他能入赘到那个家族，更是那个家族的福气。”

        “杨国涛他们不懂这个理，捡到了个大宝藏，还不自知，整天刁难的他。到现在他和杨雪二人都还没圆过房，这对我们、对你来说，是个天大的机会。可是，你呀，唉——”

        钱悠悠听了钱流水的话，立刻有了兴趣。

        “爷爷，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钱流水笑道。

        “爷爷说什么你不信，那你自己可以调查啊，李凡的行踪并不神秘，他来江州三年的历程，对咱们家族来说并不难查。”

        “只要你调查之后，不要后悔的哭鼻子才好！”

        一番谈话之后，钱流水发现，钱悠悠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离开。

        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开口问道：“悠悠，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钱悠悠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

        “爷爷，我想知道，您是否也下令杀过人？”

        钱流水听了，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着急回答，反而反问。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钱流水则很淡然。

        钱悠悠便把今天的经历和所见，全都告诉了钱流水。

        钱流水低头思索片刻。

        她很清楚，那个问题，钱悠悠已经有了答案，她只是还不愿相信罢了。她只是更希望这个世界，能如她原本以为的那么和谐美好。

        人总是要成长的，她既然已经接触到了本质，就不能再自欺欺人的过下去。

        如果她还是不能接受，那只能由他这个做爷爷的帮她一把了。

        “悠悠啊，接受现实吧，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你想知道爷爷是不是下令杀过人，我告诉你，我不但下令处死过人，我还亲手杀过人。”

        “为了你，为了怎么这个家族，很多时候，爷爷没有选择！”

        钱流水原本以为，钱悠悠听了这些话，会难以接受甚至崩溃大哭。

        可让他吃惊的是，钱悠悠竟然很平静，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完全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暴风雨前的寂静，更不是无法接受的崩溃，而是切切实实的镇定。

        “爷爷，我明白了！”

        钱悠悠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她的身上，少了很多天真和稚气，多了一分成熟。

        她的心中，虽然依旧有些波澜，但并不浩大，更不激烈。

        这一刻，钱悠悠自己都有些意外，她竟然能如此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今日的一番亲身经历之后，她的心早就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接下来，她迫不及待的便跑去调查李凡的资料了，他很好奇，这个被钱流水盛赞的男人，全部的样子究竟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