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凉风吹岳家宅院,此时在客厅里,岳雪梅正瞪着大眼珠,把玩颗鸡蛋大珍珠,她天可真是开了眼了。
“葸劳,你和那金人啥交情哦,送这么多好东西来,恐怕给那昏……皇帝老贡品也过如此了。”她放珍珠,又去摸锦盒里人参,这么大棵至少也有百年吧。
岳弄筱坐在椅上抓耳挠腮看《诗经》,他懒洋洋答:“没什么交情。”
“没交情人家送你这些?少懵姨娘了,姨娘吃盐比你吃米还多呢。”她坐来,从礼盒里拽条狐皮披风,很是喜。
他边挖耳朵边瞎说:“就是让我引见青楼里姑娘,想娶回家当小妾。”
这话岳雪梅到信了:“哟,手这么大方啊,定是个达官贵人,为了那些青楼女男人真是什么都敢给,没天理了,像我们这样良家妇女到没人疼,没人!”她可是老姑娘中老姑娘了,这辈估计都嫁去啰。
他“噗哧”声乐了:“姨娘您都十有了还思春呢,如找个男人嫁了好了,省得逼我娶亲。”
她走过去拧了他耳朵把,气呼呼说:“要是为了你这货,老娘我能嫁去,想当年在汤我和你娘可是十里八乡了名美女,来求亲人络绎绝,只可惜……。”只可惜姐姐红颜薄命。
“哎呦,姨娘您放手吧,我耳朵还要呢。”他挣开爪,赶紧耳朵。
岳雪梅坐回椅上,低声叮嘱:“和那金国人别走太近了。”
“是,是!”他转过头继续读书,之年省试躲也躲过去了。
“天药店王老板来找我,说想把女儿许配给你。”岳雪梅虽然对这门亲事是很满意,但也想问问葸劳想法。
岳弄筱打了个哈欠,无打采答:“拉倒吧,王老板女儿是个麻脸。”
“麻脸?那可行,我岳家媳妇即便是美人儿也得生得白净端庄,明天我就回了。”她这叫个气,定要找坡脚媒婆好好给葸儿说门亲事。
第天大早,哈欠连天岳弄筱骑着马在包陪同来到书院读书。原本自己是在嵩阳书院读书,但他嫌此离汴京甚远,于是花言巧语说服姨娘办了“转学”,他可想整日和油灯书籍做伴,夜漫漫求佳人共寝才妄为男儿身么。
“烈文辟公,锡兹祉福。惠我无疆,孙保之。无封靡于尔,维王其崇之。念兹戎功,继序其皇之。无竞维人,方其训之。显维德,百辟其刑之。於乎,前王忘!”老先生拿着书踱着步摇头晃脑念,而堂学们哈欠连天,各有各消遣。
岳弄筱坐在最后排正和两个商家公偷偷玩骰,赌注就是晚哪个输了哪个去敲周寡妇门。
岳少爷把骰扔茶杯中,猜大,而孙刘两位少爷则压小。
骰原转圈,好会才停来,结果居然是个啊!
“见鬼了!”他骰以前很听话,说开大就开大,开小就开小,天这是咋回事呀?应该说自打清明那天后他运气就没好过。
孙公捂着嘴“嘿嘿”笑:“岳兄必忐忑,我和刘兄次请你吃酒压惊。”那周寡妇乃婆,只要门就浓妆艳抹,生怕别人注意她,想男人都想疯了。
他呲牙咧嘴低声:“次要坛十年女儿红给我。”弄好这次就亏大了,周寡妇那身形绝对能压死他。
“岳弄筱,刘玉符休在堂间喧哗!”先生拿这块料没办法,尤其是岳弄筱,天两头来读书,来了就只知捣乱。
“是,先生。”刘玉符直起腰,假装看书。
但岳少爷心情却好起来,他琢磨着怎么能既敲了门还会失身。
孙公捂着嘴乐,然后又小声说:“你们没听过么,女人胖那叫福相,旺夫益哦,说定岳贤弟娶了她还能捧个状元回来呢!”
“这个状元我让给你了,你天天抱着老母猪睡觉吧!祝你好梦,兄台。”他好歹也是睡过个姑娘,怎能坏了世英明?如晚假装喝醉得了。
眼看着天就这样晃过去了,吃过晚饭岳弄筱头扎房中翻衣服,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换好了行头,满意瞅了瞅铜镜中自己。
“少爷,都过清明了您穿这么多作甚?”包看他里层外层,还披了件棉斗篷,十分解。
他整理好头发,神秘兮兮答:“我和刘孙人打赌输了。”
“呃,他们这次要您干吗?”那两顽主也是省油灯,人经常用骰打赌,输了人则去干些龌龊事:
往睡熟先生脸上画小王八,给书院做饭大婶身边丢草蛇……
“你别管了,随我去就是。”他摸了摸衣服厚度,应该很安全了,这就走吧。
两人门时候,刘孙位公已经守候多时,人有说有笑步行到榆林巷时候,便望见个朴素宅院,院内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