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Purification 上
书名: 炼狱 作者: 幽呼 分类: 都市

        林佳树站在绝苍秀对面,而我已早早地蒙上了红纱,捂上耳朵。

        这种战争是没有硝烟和声音的,甚至我都不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觉和视觉都丧失,人又不能踏出半步,任我有多强的想象力还是无法猜测出现今的状况。

        其实我觉得刚才林佳树对绝苍秀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他的怒气完全是出自绝苍秀身上的精液痕迹,虽然他一味谩骂绝苍秀不知羞耻,但他的举动让我些许感觉到他在妒忌着绝苍秀。而绝苍秀的反应又十足反常,像是对林佳树宠爱有加,却又像是向林佳树炫耀着似的。再加上他们口中的Zero和耶酥,这简直像一个怪圈一样,不清不楚地圈着他们,不会被任何人介入。

        我靠上墙,头顶着冷冷的石头,在难得安静冷清毫无纷扰的环境下,我莫名地觉得一脚插进别人私事中的自己很蠢,冒冒昧昧的冲动更蠢。我束手无策地呆站,就算再怎么把皮肤紧绷,就算再怎么变成Pinocchio,我也找不到他们俩个的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胡思乱想,天人交战,捂着耳朵的手臂渐渐酸软了起来,可是林佳树仍没有带来一点点的讯息。就在这不知如何是好的当会儿,脸颊突然被某种轻软的物体触摸了一下,我心里一惊,忙收敛起心神。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感觉猛地冲了过来,虽然看不见,但那种震天的力量就仿佛一堵墙,排山倒海朝我压迫,渗透过我的每个毛孔。那种力量不可言语,无法描述,就像洗着桑拿浴般,无边无际的难言感觉在体内翻滚,互相碰撞。

        身体从深处传来阵阵颤抖,我暗暗咋舌,这就是绝苍秀的摄心术吗?就算不看不听,就算穿着盔甲,他的力量也会像无数利箭穿透过铁壁铜墙。不过让我微微奇怪的是,绝苍秀的摄心术并未带给我任何不适,呼吸心跳都没有任何变化,身体也没有什么地方觉得疼痛,连神志都清晰无比,完全不像初次的神魂颠倒,连自己都已迷失了。

        不过,即使身体没有不舒服的现象,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一股股的力量在我胸腹内波动,就像海潮又升又落。这种情形让我恶心,不是肉体上而是精神上的,如同一样异物存在我的身体里,我极力排斥,但是无能为力。大约一刻钟的工夫,我才发觉摄心术的余力在慢慢退去,仿佛体内的力气已被洗劫一空,我陡然跌在地上,后背已完全被冷汗染湿了。

        额头微凉,几滴冷汗落下来,我忽地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而这味道竟是从脸上的汗滴里弥漫出来的。难道额头上流的是血?但为何不感到痛呢?一股冲动打破了我的坚持防护,惊诧间我摸着液体,拉开红纱一看,什么冷汗啊,这竟真是通红通红的鲜血!

        “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一声怒吼从头顶传来,是林佳树。我大骇,知道自己心慌意乱间犯了大忌讳,但这时再捂耳朵闭眼睛已经晚了,因为绝苍秀已经如恶魔般噙着笑,摇着曼妙身躯,袅袅走来。

        “该死!太迟了。”林佳树低咒一声,而我的心也跟着如坠冰窖。

        “佳树,你也不必太气愤,他松懈防备完全是因为我的摄心术带给他的余波所致。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呢?我从没见过你对谁这样,就算是Zero,你也从来没有这么露骨表现过这样的袒护,你哪怕身体受伤也要护着这个人,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绝苍秀停在三步之遥,一脸痛苦地攥拳质问。

        哪怕身体受伤也要袒护我?我疑惑地抬头,只见林佳树双手撑在墙上微微地发着抖,宽大的红衣完全把我护住,就像是一只用羽翼保佑幼子的母鸟。而他的嘴角和下巴上流满了鲜血,咬着嘴唇急促地喘气。我摸摸额头,天哪!那不是我的头破了,那是他为了遮挡绝苍秀的摄心术,那是他为了掩护我不受伤而流的血!

        “林佳树,你?”我站起身一把扶上他的肩,千言万语未能吐,万语千言讲不出,我颤抖着嘴唇,凝视他苍白如纸的脸。

        “没什么。”林佳树一把推开了我,一派冷漠,用手背擦擦两边嘴角的血,冷笑说:“我还没有愚蠢到怪一个受术者,而让施术者乐得逍遥自在。绝苍秀,诱使他松懈防备就是你。虽然看上去来势凶凶,可针对的却不是破坏身体,而是直接攻击内心,但就在我在心理加强防备的时候,你却把力量变幻成破坏我的身体,并且穿透我的身体攻击萧彰的内心。看来你的摄心术又精进了,而我或许就是你的第一个试验品。我有说错吗?”

        绝苍秀笑颜如花,竟啪啪地鼓起掌来,脸上是令人秫然的精灵古怪,他尖叫着说:“好厉害!不愧是我的好佳树,体验过一次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还是有一个小小错误哦。并不是我在体会到你增强防御的时候我才变化摄心术的,而是这种摄心术能随着受术者的反应而发生反应。它不是一把笔直锋利的剑,而是一阵风一缕烟,飘飘渺渺,四面八方……”

        绝苍秀的声音婉转无比,但就在这份出奇的优柔中,我却感到了不寒而栗的恐怖。林佳树脸色骤变,惊疑不定中混合着瞠目结舌的不可思议,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佳树,你想得是正确的。”绝苍秀拨动着如红云般的头发,空间就像他手指间的头发,任他颠来覆去的摆弄,“你是否奇怪呢?这种摄心术是你告诉我的,那时你还称它是绝不可能办到的事,除非有神力相助。如今你看,我是不是神?”

        “难道真的是Purification……”林佳树轻声呢哝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绝苍秀说的话是真的。

        “Purification是什么?”我不解地问林佳树。

        “Purification,净化,是把污垢的物体从里到外洁净的过程。”解答我疑问的是绝苍秀,虽然他是对我说话,眼睛却是看着林佳树的,“人活着是为洗练而生,这个世界便是个炼狱,人为了前生的赎罪,体验生存的痛苦,所以有了神赐予的生命,死后,神会一一清数你在人间所经历的罪孽和恩惠,最后清洗所有,成为纯洁的个体。而我只是先一步做了神所做的事而已。”

        “什么是‘最后清洗所有,成为纯洁的个体’?”

        “萧彰你不用听他的花言巧语。我来告诉你Purification的结果是什么——利用摄心术的方法消除受术者的记忆或者破坏神经系统,使受术者变成智障或者供施术者驱使的工具。这并不是神力所为,而是他利用了人心的弱点,再强加自身的强大意志力,产生压迫和紊乱的作用,达到为所欲为的目地。”林佳树冰冷地回答。

        绝苍秀听后,竟然脸色还是如常的轻松自在,他看着林佳树说:“我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看到人死。我喜欢活生生的肉体,而尸体多我来说只不过是件让我讨厌的东西而已。所以,我不致人于死地,我喜欢赋予他们新的生命。用什么来打比方呢?唔……如果说受术者是条小舟,而我就是汪洋大海,任掌舵东南西北,都离不开我的掌心。我会是受术者的第二任母亲,精心地调养他抚育他。”

        “林佳树,你这儿有没有垃圾箱或者马桶什么的?”我边问林佳树,边看着绝苍秀略显诧异的脸。

        “怎么?”林佳树饶有兴味地问。

        “这里有个变态,他说的话让我要呕吐!”

        “哈哈,”林佳树笑了出来,搂着我的肩膀亲密地说:“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顶顶可爱的一个人。如果是这样,让我提供一千个一万个都行。”

        不知是为我的话还是为林佳树的嘲讽,绝苍秀一脸愤怒地走过来一把把我摁在了墙壁上,红发就像火焰般发出炽热的火光,他用一种异常狠毒声音发出了警告:“我从未想杀人,但现在我想杀了你。你最好给我自重一点,别以为有林佳树在你跟前做挡箭牌,说话做事都不经大脑。你要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想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连林佳树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算拿命来博也不敌我小指动一下。幸亏你是碰上四大主里的我,如果是其他的几个,你恐怕都变成一滩肉泥了,懂不懂?”

        “不懂又如何?”我扣住他柔若丝绦的手腕,冷笑摇头,“绝苍秀,不论是你的谈吐或是行为都让我很反感,你的Purification更是让我唾弃。没错,别人或许以为四大主做什么事都是像圣旨一般的不可违抗,可我就不是这种人。如果你今天说要杀光森林监狱的所有人,我萧彰会第一个冲出来和你拼命,我要死也不会去做第二个。因为如果没有第一个甘愿去送死的人,森林监狱就不会有一个活着的人。这就是我的价值观,一个衡量自己行为的尺度。或许你会说我蠢得很,但我想林佳树必定也是欣赏我的这一点才会和我站在你的对立方。”

        “你很狂,还很肯定自己的力量。”绝苍秀瞄瞄被我牢牢擒住的手,我立刻松开了他,“萧彰是吧?你说的大话或许很好听,可是你认为就凭你能够第一个站出来与我对抗吗?我说过,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让人死去的人,对我来说,活人远比尸体好玩得多。并且……”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语气诡秘地说:“对于受术者来说,你这样性格的人必定是件很好玩的玩具。”

        绝苍秀的神态让我一凛,他并不是在信口开河,我有理由相信。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或许心中已经在把我拆成一片片地把玩了。

        我轻轻推开林佳树稍显孱弱的身体,与绝苍秀面对面说:“绝苍秀,不是我狂,而是你太傲。佳树,你不要挡在我的面前。我要亲自面对摄心术这种并非对付外体而是折磨内心的挑战!”

        “笨蛋,你想找死啊?”林佳树连忙拉着我后退了好几步。昏暗的光中,虽然他的嘴角已经不流血了,可手掌冰冷冰冷的。我握起他的手,努力地搓着。古有名训,“大恩不言谢”,但是这样的舍己为人,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绝苍秀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看着绝苍秀越发神情冷漠孤傲的脸,心知肯定难逃此劫。

        “你知道就是了,怎么还贸贸然地去挑战那个大魔王?我们是逃都来不及,还没见你那么激动想冲在枪口上的呢。既然知道他是卯上我们了,还不让我来。退后吧,你这样的珍贵身体,我是爱惜都来不及的,怎么忍心让你去冒险?”

        “我的身体是珍贵的,难道你的就不珍贵?”我立刻反驳。

        “没错,像我这样的下贱身体……”林佳树沉默了一会,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的性情脾气。连安无一都拦不了你,我怎么能拦?我可以教你一个对付Purification的方法,就是危险得很。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可以硬碰硬的方法了。”

        “太好了,你快说!”我惊喜地叫了出来。

        “嘘!”林佳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问:“萧彰,你知道‘Koh-i-Noor’吗?”

        “‘Koh-i-Noor’?就是‘Mountain of light’吗?”

        林佳树点了点头。

        “Koh-i-Noor”,这是一颗神秘的钻石,它象征着无上的权力,被镶嵌在英国王太后王冠的正前方马耳他十字形带上。但在璀璨夺目与光芒四射的背后,它却被人称为“诅咒的石头”,它的上面染满了人的鲜血,委实是臭名卓著。

        公元前,印度第一个Moghue统治者Babur在一次征战中获得了一块切割成玫瑰型的、精妙绝伦的钻石,这块钻石便是后来的“Koh-i-Noor”。从得到这块钻石之后,Babur所向披靡,最后打败苏丹,成为一名伟大的领袖。传说得到了它的人便能拥有全世界,然而事后也的确如此,1304年的时候,它被南印度的统治者夺取,但随后得到他的两位统治者都被杀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得到它的人都是皇室成员,但最后全部都遭到了杀身之祸。

        1739年波斯王侵略印度,获得了这颗钻石,取名为“Koh-i-Noor”。1849年,英国侵略印度,把“Koh-i-Noor”占为己有,“Koh-i-Noor”终于辗转落到了英国皇室,成为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所有物。但夺取钻石的战争并没有停止。随后,英国王室与印度、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利班政府纷争不断,就是为了“Koh-i-Noor”。

        但是,这颗被诅咒的石头却有一个奇怪的规律,它是女子的幸运之石,但对男子来说却有血光之灾。这种特殊的神秘让所有人都认为“Koh-i-Noor”能通灵,具有强大的力量。可我不懂,这和对付绝苍秀有什么关系。

        “萧彰,你也有一个‘Koh-i-Noor’。”林佳树微笑着说。

        “我?”我疑惑地打量全身,别说是价值连城的钻石了,就算连最便宜玻璃也没一颗吧。

        “就在这里。”林佳树突然解开了红衣,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

        “你说的原来是它!”我低头一看,立刻恍然大悟。

        沉甸甸的份量,深红的色彩,金属的触感,被折叠成奇怪的形状。“Sob Mars”,哭泣的战神,吸满人血的飞去来器。

        “‘Sob Mars’和‘Koh-i-Noor’一样,都是具有灵气的东西,并且它们都是异常强大的魔物。拥有了它的人能够得到帮助,不管是增长运气还是其他。你把它放在心口,或许可以抵挡一些摄心术的威力。只不过,说是这么说,究竟有没有用我还是不能肯定。如果你觉得太危险,就千万别……”林佳树说着担心地看了看我。

        “你放心,我一直是个运气超级好的人。”我把飞去来器贴着胸口放好,拍了拍胸口。

        林佳树勉强地笑了笑,突然正色问:“萧彰,我要考考你。你认为绝苍秀的Purification是完美无缺的吗?你认为它是没有破绽可钻的吗?”

        “不,”我摇摇头,“我本就不觉得那种邪恶的力量是完美的。的确,摄心术的力量让我不得不赞叹,它很强大并且神秘无比,甚至我认为这不应该是人身上能够拥有的能力。但是我隐隐约约地想过,像Purification这么猛烈的力量真是一个有着普通肉身的人能承受得来的吗?就像人活一天就减少一天的寿命,凡事都有双方面的,一方助长,一方衰败。”

        “呵呵,你这个脑袋瓜子真是让我喜欢。”林佳树笑眯眯地突然扑上来猛亲了我一口,一双优美的凤目像抹上了星星般灿烂的光。他的美丽是锋芒毕露的,仿佛花中之王的高贵牡丹,一举一动既不做作又透着万分的逼人娇艳,仿佛天生就是让人欣赏的尤物。

        “Purification是我以前告诉绝苍秀的。当时我就和他说过,这种摄心术只能是神力所为,普通人是做不来的,可是他却不听我的劝解,执意为之,看来他还没有你看得透彻,想得明白。如你所想,Purification的危害力强,但反噬力更强。虽然现在绝苍秀表面还起来没有什么征兆,但我确定的是,他的身体早就千创百孔了。这就像癌症一样,最初生病的时候是什么都觉察不到的,到了出现疼痛消瘦那些不适的时候,毛病早已到了不可逆的晚期了。或许刚才在你看来,我们似乎没有什么胜算,但是听我分析了这些后,你还会觉得优势是站在绝苍秀那边的吗?”林佳树朝我微微一笑,一派镇定如斯的优雅气势。

        我并不回答林佳树的问题,而是几步站在了绝苍秀的面前,从容地看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悄悄话终于讲完了?”绝苍秀嘲笑地瞟了林佳树一眼。

        “绝苍秀,你这么不专心,有什么可能伤害到我?”我伸手拦住了他的目光,硬是让他转过头来来面对着我。

        “狂小子,我发觉你总是特别容易激起我的怒气。”绝苍秀的双眼如毒蛇般锁在我身上,就算是句简单的威胁,我也感到全身冰凉,仿佛鸡皮疙瘩都被掀了起来。他拳头紧攥,一脸阴沉,加上他过分白皙,额头上青筋乱跳,显得很可怕。“佳树,你退到角落里,我可不想失手伤了你。”他冷冷地说,鲜艳的头发纹丝不动,仿佛是座僵硬的雕塑一般。

        我握住胸口那块坚硬的金属物,凝心敛神。突然,绝苍秀的目中怒射出两道碧亮的精光,令我睁不开双眼,他的皮肤更是似乎变得透明,滋生出了阴阴冷风吹在我的身上。顿时,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就像翻江倒海地要冲破血管,喷出来。我倒退两步,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撞在了墙上,恐怕就已摔倒在地。可是,不管是挪移到哪儿,那股压迫力就如同贴在我身上似的,直撞进我的身体里。猛地,胸腹痛如刀绞,嘴里苦腥阵阵,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来了,Purification,就在我粹不及防的时候。那就像是亿万针尖,一根一根地戳进我的肉里,扎进去,再扎进去。筋骨都似要断了,四分五裂了。皮肤在一层层地被拨掉,把脏器赤裸裸地剖露在外面,用铁锤敲,用烈火烤。如果不是真正地站在绝苍秀面前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这是种怎么样的滋味。

        原来林佳树替我受的,就是这样的苦痛!

        绝苍秀欺身上前,寸丝未着的躯体白得清亮可怕,头发条条缕缕,红得如血。他伏趴在我身上,蠕动摇晃,在微微的淫乱之中,我仿佛觉得扭绕在我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潮湿寒冷的蜥蜴、蛇、鳄鱼。他正在瓦解我的防御,他用着凶猛的压迫力与温柔的引诱,刚柔并济地破坏着我的意志,这是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事。

        我的神志是尚清晰的,死命地抓住胸口的“Sob Mars”,我祈望在这份坚硬中寻找到支撑自己下去的力量。身体越来越苦闷,仿若无数的轮子碾来碾去,喉间的血液咽了又呕,呕了又咽,我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

        “或许,我放弃自己清醒的头脑会轻松一点。”短短几分钟里,这个念头已经好几次冒了出来。我痛苦难当,我能够渐渐地发现自己克制不了自己,甚至已经没有力量去推开绝苍秀在我身上越来越放肆的动作。衣服被解开了,惊慌中,我手一松,“嗵”一声,飞去来器掉在了地上。

        “咦?”绝苍秀显然注意到了这个被折叠成奇怪形状的东西,正要拿起观看。不知是否绝苍秀分心疏散了摄心术的力量,这时的我感觉心头压力突然松懈,嘴里的鲜血再也收不住,满满一口正巧喷在了飞去来器上。

        绝苍秀显然不愿碰触到鲜血,连忙收回了手,用衣服用力擦拭着手背上溅上的血滴。我伏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嘴角鲜血流个不停,似乎要把我刚才吞咽下去的血液全部流出来似的。我两眼昏花,用力抓着飞去来器。“‘Sob Mars’!请散播您战神的泪水吧,如果您有一点点怜悯我所滴下的鲜血的话,请助我逃脱此劫!”我在心中高声呐喊。

        刹那间,手中的飞去来器似乎在隐约的震动,就像是共鸣着我的祈求似地震动。这不是一种真实的感觉,而是潜意识里的幻觉,就像做着梦一样,真相与假象混淆在一起,让我分不清。

        “看来我已离鬼门关不远了,要不怎么会有这种妖异的幻觉?”轻声叹息,我奋力睁开眼睛,一片朦胧的视线中,飞去来器稳稳地躺在我的手心上,染上血的它显得更为悲哀凄艳。陡然,我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东西,飞去来器上出现了几行极小的字,却是我第一次看见的。

        我定睛一看,这些字原来也是雕刻在飞去来器上的,但是刻得又小又浅,先后几次我都只顾看雕刻的图画,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小字。现在因为血喷上去的缘故,血渗在这些刻痕里形成了和飞去来器原本的光滑色彩截然不同的黯淡颜色,反而倒是能看出几个单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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