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三随着阿凤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个绝色的男人嘴角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缓缓地摸上了镜中人的脸庞。那种温柔的笑意,黄十三最是清楚,因为他时常在阿凤的眼里看到。只是阿凤是对着他,那么木怀沙呢?
大脑还在打结中,就见男人已经缓缓地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唇齿贴着镜子缓缓地吮吸亲吻,喃喃说道,“我就知道,这世上就你最好,哦,你最好。”
那男人容姿绝世,如今除去衣物,更是万千风情。只是这诡异的场面让黄十三惊异无比。只见那男人的手指温柔的,缓缓地,迷恋的,像是在抚摸着最亲密的情人。却是对着一面镜子?!
那男人的眼神迷离,沉醉的亲吻着镜中人的脸庞,抚摸着镜中人的身体,温柔的说道,“加缪死了。好啊,死得好啊。”痴痴的笑道,“他再也不能碰你了。”
皎洁的身体摩擦着镜中人,缓缓的吐出最亲密的情话,“这世上最了解我的就是你。怀沙,怀沙……”
风天翔终于从震惊中回神。
天下知我心之人,只一人。
他,终于找到了木怀沙的知心人。
原来,如此。
辗转之间,心思已经骤然冷静。原来,木怀沙爱上了自己?呵,也难怪。风天翔淡笑。倾城美人,绝世无双。世间还能再找出另一个木怀沙吗?如此说来,他的把握已经有了十成。木怀沙对袁鹰等都是虚情假意。看来就是为了让鲁国能立足于神州。
这样的话,他看向黄十三的黑眸带上了轻松的笑意。十三,这一次可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黄十三瞪着木怀沙的眼神还处于不可思议的震惊之下。
凤天翔见状一笑,竟然一口咬上黄十三脖子上敏感的动脉。黄十三瞬间收回瞪着木怀沙的眼光,转向了凤天翔,两只眼珠在黑暗中仿佛似要瞪下来一般。方才他见到木怀沙的秘密已经很震惊了,没想到阿凤还在此时作弄他?阿凤总是捉弄他,他不吃惊,但是此时?!此地?!
黄十三浑身僵直,不敢有稍微的动作,就怕被木怀沙发现。但是阿凤就是不放过他,在他的脖子上小口小口的吮吸,又舔又吻。唔,真的好难受,黄十三只觉得浑身就像火烧一样。
阿凤到底要干吗?他就不怕被木怀沙发现?
黄十三仍然坚持着已经十分薄弱的意识。阿凤,你疯了吗?
直到一只手探向他的下身,黄十三再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这一声当然惊动了木怀沙。
“是谁?!”木怀沙瞬间披衣喝道。
一时间,床底下,黄十三怒瞪,凤天翔含笑。然后,他凑在黄十三耳边轻声叮嘱了一句,就拉起黄十三从床底钻出。只见他从容的起身,拂了拂下摆粘上的灰尘。优雅自然的仿佛不是从床下钻出,而是从大门走进。
整理好衣衫,凤天翔对着那个披衣薄怒的男人微笑的唤道,“陛下。”
木怀沙眼色复杂,绝色的脸也有瞬间的扭曲,“是你?!”
凤天翔笑容不变,“是我。”
木怀沙扭曲的脸瞬间平复,慢慢问道,“你都看到了?”
“不错。”
木怀沙叹息一声,“朕原本以为凤皇子是个聪明人,谁料到会做这种蠢事?”无比遗憾的说道,“看来朕留不得你了。”刚想高声唤人,就见凤天翔身边的黄十三瞬间拔刀。
木怀沙此时还站在镜前,四面铜镜清楚地照出他的身影。他见黄十三拔刀砍来,以为黄十三是要向他砍来,下意识的要躲闪。没料到黄十三砍向的不是他,而是镜中人!
其实镜中人也是木怀沙本人。但木怀沙十分迷恋自己,镜中人在他的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影子,而且是他最心爱的情人。谁能坐视自己最心爱的人受伤?西河王不能。风天翔不能。黄十三不能。木怀沙当然也不能!
所以他立刻低喝出声,声音无比惊慌,“不要!”
黄十三听闻刀势一顿,没有砍下去。但锋利的刀锋却紧紧地贴着照着木怀沙身影铜镜。双眼盯死木怀沙,只要他有一点要喊人的倾向,不用怀疑,黄十三就会立刻劈刀毁镜。
如今的情景,就连黄十三自己也觉得诡异无比。在西河,他也曾经劫持着莲香要挟西河王。可那时莲香好歹也是一个人,但如今他劫持的却是,一面镜子?更诡异的是木怀沙还当真服软?
木怀沙见状无法,只得咽下唤人的冲动,再次转向对面的凤天翔。只见凤天翔含笑而立,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只听他悠悠的开口,“陛下的心思已经天翔略知一二,虽不敢与陛下的知心人相比,但也是真心愿与陛下结交,陛下为何要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木怀沙沉默,又听风天翔说道,“陛下为了鲁国隐忍多年,这份心胸天翔钦佩不已。如今北齐势大,若是真的灭了神州,陛下岂不是永远要诚服于袁鹰,又如何对得起你的知心人?”
木怀沙听闻身体一抖,“你……”他实在没想到凤天翔亲眼见他淫乱如此,也能这样镇定如常。
凤天翔像是明白他所想,眼里满是轻狂,傲然答道,“陛下何必拘泥于世俗?与人真心相待又有何错?”
黄十三听闻抬头与凤天翔目光相接,眼中也满是不羁。阿凤说的不错!世俗不过是人定的!与人相待又关别人何事?
木怀沙听闻又是一怔,苦笑而道,“天翔总是能让朕吃惊。”
只听凤天翔又道,“芍药又称将离,芍药花乃花中之相。陛下的将离殿以此为名,天翔以为陛下心胸开阔,不是世间以为的多情善感之人。就算陛下无意问鼎神州,也不愿委屈折辱自己吧?”
眼见木怀沙沉默,又接着说道,“陛下隐忍多年,就是等待一个时机可以使鲁国无需他人帮助,真正能立足神州。如今天翔为陛下带来了这个时机。只要我等多国联成一线,北齐必亡!”
北齐必亡?
北齐必亡!
木怀沙顿了顿。如果北齐亡了,他也就不用对着袁鹰演戏了。忍了二十年不就是盼着北齐亡吗?
但是,木怀沙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的话他能信吗?这个少年他凭什么这么自信的肯定北齐必亡?
其实风天翔现在还没什么把握灭了北齐。但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凤天宙,为十三报仇雪恨。为了这个目的,就是没把握,他也不能松口。他感受着木怀沙审视的目光,他的拳握得很紧。
十三,这是一个赌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人都拉下这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