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问:“还这么客气吗?”
静默了下,陆小酒说:“大门上沿有备用钥匙……”
李奕心有牵挂,一下午,只要想到陆小酒病恹恹的,他就坐立不安!
抽空给段青打电话,没想到这人一大早就去济南出差了,最早也要明天上午才回来。
李奕撂下一句:“小酒好像病得挺重,你看着办吧!”
段青心里有气:“你在北京还不照顾她?”
李奕冷哼:“算了,我还指望你做什么!”
吃了药,陆小酒沉沉睡下去,却怎么捂都暖和不了,体内一阵比一阵寒。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光线渐渐暗了,陆小酒摸出手机,并没有看到郝非新的消息。
相信郝非工作忙,但如果他能给她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很简短的信息,她会感到很安慰。
可是未接来电中,除了傍晚时分,李奕,段青各打一个,下午时间,公司其他同事打过,再无他人。
晚上七点半,李奕急急赶来,陆小酒还在昏睡,他试着叫醒,好半天她才睁开眼睛,恍愡说了句:“李奕大哥,我有点冷……”
李奕心中一痛,开了灯,忙问道:“晚上吃饭了吗?还有药呢?按时……”
陆小酒面色异常潮红,李奕没说完忙伸手去探陆小酒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人大惊:“烧得这么厉害!”
扶陆小酒坐起,李奕说什么也要带她去医院,陆小酒鼻子一酸,眼中热热的,哽咽道:“我不想去,没有力气,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医院,也害怕去呢……哥哥,哥哥帮我去买片退烧药吧!我头昏昏的……也好冷。好哥哥……”
好哥哥……
还是在叫郝哥哥?
李奕长吸一气,伸手在陆小酒面前晃了晃,压抑着情绪试着轻声:“小酒……”
陆小酒环住李奕脖颈,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不想去医院了,冷冰冰的!”
胳膊温度也很烫,那眼泪似砸在李奕心上,他轻声哄道:“宝宝,我们去医院,别怕,有我在!那退烧药,药店不随便卖,得要医师开的处方单。”
陆小酒摇头,此刻李奕不再顾及她的情绪,用毛巾被将她捂好,从衣柜里将睡衣都翻出来,急急忙忙抱着她就去医院了。
迷糊间陆小酒听到男人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几经辗转后吃了药又在床上躺下来。
药性起作用了,身上慢慢暖和过来,惭惭沁出汗水,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有人将她打湿的衣服褪去,又换上干燥的,衣服上有淡淡的香气,是她熟悉的气息。
一次又一次。
有护士在她身边轻笑,“好老公……”
心里知晓明明不是,明明不是的……
陆小酒的心脏似乎被人纠住使劲拧着,第一次她觉得那颗心好端端的在自己身上,那么疼,那么痛。
午夜,段青轻轻推开病房门,李奕正拿毛巾拭着陆小酒额间。
“来了?”李奕睨了男人一眼。
段青走近,陆小酒睡得很踏实,看样子高烧已经退了。
旁边床柜上搭着三套润湿的女式睡衣,段青轻轻牵开被子一角,陆小酒上半身就着一个白色吊带,他猛地看向李奕。
“怎么着?在想什么?”李奕冷笑道。
“你给她换的?”
“呵,现在过来计较了!”李奕站起身,将毛巾丢到段青手上:“基本没事了,急性胃炎闹的!医生说,也可能是因为身体太累,心力交瘁,一生病就严重了!”
“出去说。”段青皱眉,淡声道。
两人在走廊站了一会儿,李奕问起:“不是明上午才回来吗?”
“推了饭局,坐晚上的动车单独回来的!”
李奕知道这谈生意,其实吃饭也是很重要的环节,段青从北京南站下车再到海淀,这大晚上的也够折腾,本想再挖苦他几句,想想又算了。
“你知道我白天在哪撞见她吗?”李奕问。
段青没接话,李奕又道:“就这医院门口公交站点,她在那里等公交。嘿,是不是刘承恩那小子给员工减了工薪?弄得人都这么拮据了?!生着病都舍不得钱打出租……”
段青叹息说:“她的钱多半都来交房租了……”
李奕将手插裤兜,侧身看了男人一眼:“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行了,回去照顾她吧!我走了。”
“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段青送李奕到电梯口。
李奕叹了声,大步走了。
天大亮,陆小酒睡醒,只觉身上暖暖的,人也精神了。
护士问:“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
陆小酒点点头。
身边没一个人在,护士瞧着她往门口张望,笑着说:“他去买早餐了,一会儿就回来!呵呵,真不知哪个是你男朋友,买早餐的这位昨夜十二点后过来的,一直都没合眼,守了一夜……”
“知道了,谢谢!”她又躺下来,疑惑间听床头动静,微睁眼,柜子上摆着一杯小米粥,一双白晳修长的手,再往上视野里是段青!
男人动作很轻,偏头看了眼陆小酒,吓得她猛地闭眼。
段青嘴角微牵,俯下身来轻轻拨了下她颤栗的睫毛,见她依旧装睡不由轻笑,之后跟一护士在门外打了招呼,就回去上班了。
陆小酒端着小米粥一边喝,一边在想,明明知道她已经醒了,为何还做那样亲昵的动作?
陆小酒给段青打电话,说下午回去上班。
段青说病了就多休两天,把身体养好些再说!
不过,陆小酒没听话,月底事情多,下午准点就去长兴了。
而李奕抽空去探病,踏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