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香阁撞见李奕,陆小酒问他:“您怎么不进去?”
李奕往里看了一眼,说:“我不信这个。”
刘雨跪在蒲团上,对着神像拜了三拜,李奕想起以前她哭着表白的情景,不自主念出左柔的《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陆小酒吃惊不已,这首小诗曾经无意见到过,真没想到身边也有人喜欢这类诗词,她缓缓说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李奕心下骇然,不禁皱起了眉头。
陆小酒说:“这首无名氏五言诗,和您念的,都让人遗憾得心痛!”
李奕说:“是,有些事是注定的,改变不了,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
陆小酒没再说话,李奕心底有些沉重,又定定神,问:“小酒,你相信神明吗?“
陆小酒想了想,说:“我觉得,在我心里,郝非就是我的神明!”
李奕难掩心中不悦,刘雨走出来,在陆小酒面前握住了李奕的手,关心地问:“李叔,你怎么了?”
李奕调整好情绪,替她缕了一下耳侧飘乱的发丝,玩笑道:“没事,我在想,上次给你买的丝绢,本来是想让你擦鼻涕的,你怎么把它系在头发上?”
刘雨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陆小酒,又对李奕说:“你送我的东西,我想一直带在身上!”
陆小酒微微一笑,说:“你们慢慢玩啊!我去那边转转。”
瞧着陆小酒离去的背影,刘雨心里一阵酸,松开了李奕的手,径自走了。
李奕追过去,不知女友为啥就生气了,刘雨坐在石头上不说话,李奕哄也没用,就到不远处抽了一只烟,正对着“禁止吸烟”的标识牌。
刘雨知道,李奕抽烟要么在想事情,要么是心情烦躁。以前照顾他时也没见他抽烟,好像是在他们谈恋爱之后,他才抽的。这么一想,心中更加难过。
李奕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一直抽完整支才掐灭了烟头,正巧看见了刘德成和李艳秋夫妇。
李艳秋指指刘雨,对李奕说:“小姑娘在那儿愁眉苦脸的,你不去哄哄?”
李奕将手插进裤兜,撇嘴说:“没办法!她就这小性子,除非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刘德成瞅着李奕,说:“你还真喜欢她?今年你也三十四了吧,还玩儿?”刚说完,就被李艳秋狠狠踢了一脚,立马识趣地闭了嘴。
李奕看着乐,一看刘德成那啤酒肚和李艳秋的孕装,更乐了!
李艳秋说:“你怎么还笑?李奕,你和我都姓李,姐姐我好心提一句,小姑娘人不错,既然你们在谈恋爱,你就有责任好好关心她,疼她,知道吗?”
“呵呵……是是是!”李奕嘴上称是,依旧笑不停。
李艳秋将李奕拉到一边,悄声问了几句,李奕嘴角笑抽了,又说:“我跟她,进度还没那么快!”
李艳秋有点不信,想想又说:“李奕,你可别跟你刘哥学!咱要好好对待刘雨!”
刘德成被李艳秋拉走了,问:“刚才你们说了什么?”
“没啥,想起来,德子,你年轻时干的那点荒唐事儿,以为我不知道?”
“啥?”
“啥啥啥?赶紧回家跪仙人球去!”
“啊?慢点儿,小心肚里的娃儿!”
“哼!”
“都高龄产妇了,还不注意?”
“刘德成,你给我滚!!!”
…………
两人渐行渐远,刘雨过来搀上李奕,李奕没说话。
陆小酒四处转悠,下了万寿山,跟着人群来到长廊,拍了几张照片也觉无趣。
长廊上,很多人都在那暂时休息,物质部部长正使劲咬着一根火腿肠转圈,咬开后又递给他五岁的小儿子,张强、张丽两人喝着一瓶水……三三两两的,陆小酒心里空落。
远看这颐和园,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十七拱桥,人工湖,岸边的垂柳,反倒这些清朝建筑越修缮越簇新,陆小酒没了兴致,因为她想念郝非了。
这地方他们以前来过,在北京快五年了,还有哪儿没去过?
记得有一次,两人在大街上走,陆小酒问郝非,“你说我们两个,怎么就走到一起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一起了。”郝非想了想,说。
“那走着走着,会不会就走散了?”
郝非很郁闷,反问,“陆小酒,你能不能不说冷场的话啊?”
“额……不能!”陆小酒回答得很干脆。
郝非将两人交握的手举到她面前,勾起嘴角,“瞧着了吧,咱们永远都不会散的,因为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嘿嘿,郝非,我爱你。”
“呵呵……我知道。”郝非就在大街上啄了她的嘴。
陆小酒眯起眼睛,春风拂面,过了一会儿睁开眼,吓一大跳。
张丽近在咫尺,笑眯眯地说:“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陆小酒微微脸红,她可不敢说实话,指不定被怎么笑话呢。
“走走,划船去!在这儿干坐着,多没意思啊!”
被拽上船,一会儿李奕、刘雨也上来了,张丽还在那儿帮着招揽客人,这船要坐八个人。
“诶,段主管,过来划船啊!快过来呀!”
李奕听着张丽说话这语气被逗乐了,刘雨不明所以,陆小酒淡然一笑,船夫在旁边也催促着让他上来好开船,段青往船上看了看,还真过去了。
加上张强已经有六人,还差两个,正巧李水儿和市场部一个女同事经过,船夫一问,两人就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