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云雕共绝尘,柳营高压汉宫春。
天清杀气屯关右,夜半妖星照渭滨。
下国卧龙空寤主,中原得鹿不由人。
象牙宝帐无言语,从此谯周是老臣。
李探花搔弄鬓角,自觉又是孑然一身,正思忖问,一里外的营地突然传来一声幽怨凄泣,道:
“悲啊……情郎抛弃……情郎抛弃……”
尖锐凄厉的哀诉破空回响大地,震得林内夜息的飞鸟喧嚣噪啼,似乎受不了空气中一股无形的激荡,纷纷鼓翼冲飞而起,各自逃生。
“愁啊……千头万绪……千头万绪……”
盲目窜逃的飞鸟抵挡不住魔音穿脑的声波,一只只“噗!噗!”折翼暴毙,落得如秋风落叶般遍地皆是。
李探花如中闷锤,头疼不已,一时之间昏昏沉沉叫道:
“她奶奶个熊!不妙啊!竟是‘幽怨九转’魔音……”
已有上次在洞天中的受害经验,不敢掉以轻心,赶紧从怀里取出师尊“老子”赠与的那只“银翼金蝉”吐丝制成的灯笼,执在手中,内力一催,灯笼顿时进出淡淡红芒,灵动旋迭,笼罩全身。
李探花精神一振恢复清醒,恨得咬牙切齿地陡然掠起,循声追去,快如流星。
一到营地,见状怵目惊心!
惊见吕世成营区百来名士兵,发疯般手执兵器互相砍杀,喝喊连天,场面暴乱,士兵们个个面孔狰狞胀红了双眼,有如杀父夺妻般的仇恨,正拼得你死我活;受伤倒地者犹不放过,还要开膛剖腹,好像人肉屠宰场,令人不忍卒睹。
片晌间,一个个鲜血淋漓倒了下来,竟还用残余力量张牙咧嘴互相咬噬,咬得体无完肤至死方休。
李探花看得心惊胆战,料不到人类潜藏的凶残本性竟然如此丑恶,怎不令人悚然慨叹。
尸横遍野,血腥扑鼻,教人瞧得眼珠子差点蹦突出来,“哇!”地一声,刚才吃下的山珍海味全都吐了出来。
转身奔进帅帐,映人眼帘的是惨不忍睹的人间炼狱,地上到处是鲜血淋漓尚在蠕动的残尸裂躯。会议桌上摊著吕世成已被开肠剖肚的躯体,洒满一桌血红,污血尚兀自淅淅滴流,腥臭扑鼻。
“哇!”地一声,李探花连胃汁都吐了出来,一脸凄然。
想起师父说的戚夫人被吕后截肢坐瓮,尿屎一处的惨状,隐忍不住,又一阵反胃,“哇!
哇!哇!”口中一股腥苦,这次胆汁都吐出来了。
“怕啊……千刀万剐……”幽怨凄厉哀音又起。
李探花悲愤已极,转身冲出帐棚,破口大骂:
“操你个祖宗十八代!身受截肢坐瓮酷刑虽然令人同情,但也不该如此恶毒报复,残杀无辜啊!”
幽怨魔音倏然而息,一股紫雾氲氤旋绕而来,见李探花竟能安然无事,似显讶异,及见其手小提了一盏灯笼,红光炽炽,顿了一下,随即急速旋转膨胀,迸出一道紫芒,随气绕转,形成一个紫光气团。
“愁啊……千头万绪……”魔音再转,更加幽怨凄厉。
弹指问,直冲而来的紫光气团竟能召唤“邪灵”幻化出一具鬼魅,高有二丈,眼如蛇瞳,血盆大口中撩牙如剑,舌长似鞭,双臂如猿,十爪铁勾锐比利刃,双脚粗壮,满布紫色鳞片,足趾细长,有蹼相连,臀後拖著五尺长鳄尾,魁梧异常,丑恶十分,“蹬!蹬!蹬!”直奔过来,还不忘择人而噬。
李探花首见鬼魅这般巨大,凶猛扑来,不免心惊胆跳,慌忙举起“银翼金蝉”宝灯,进出熠熠如焰红芒,迎了上去。
“碰!”地一声,火花四射。
“蹬!蹬!蹬!蹬!蹬!”李探花震退五步,方自稳住马桩。
鬼魅并未占到便宜,一撞上宝灯炽炽红芒,即刻化为焰火,“吱!吱!吱!”燃烧起来,紫气随风飘散。
李探花见宝灯初显神通,欣喜道:
“他奶奶个熊!震得我七荤八素的,好厉害的妖女!”
紫雾团进出鬼魅後已然转淡,隐约可见雾里有位倩影,微喘著。
瞬间,紫雾再度旋绕,凝聚转浓,迅速膨胀,散发出阵阵腐腥味,如滚雪球般直撞过来;所经之处,萋草、残尸尽皆焦枯,可见剧毒无比,似非置李探花於死地不可。
“苦啊……毒药封喉……”魔音五转。
李探花见状骇然,急忙提运全身功力,高举“银翼金蝉”宝灯,光芒大炽,织成红色光罩护体;一面施展“闪灵追星”身法,势如闪电,迎著那团来势汹汹的紫雾直撞过去。
红光咻咻!紫雾滚滚!刹那间混成一团。
“轰!”石破天惊一声巨响,丝丝火花进射开来,宛如高空烟火,灿烂夺目。
李探花被紫雾罡气弹出三丈,摔个四脚朝天,宝灯红芒骤然熄灭。
“哎哟!我的妈呀……”
李探花跌了个头昏脑胀,眼冒眩星,好在“铜皮铁骨”神功护体,百毒不侵,否则恐怕早已肉裂骨碎,一命呜呼了。
“他奶奶个熊!这妖女怎么有双纤纤玉手?‘癸阴厉煞’不是魂魄吗?这个厉煞怎么比‘博台洞天’那个厉煞年轻?痛死我了!再来个魔音六转硬碰硬,不知自己还撑不撑得住?”
李探花骂在心里,却不敢怠慢,霍立起身,习惯性的搓搓脸颊,扮个鬼脸表示无恙,随即向那团犹自旋转的紫雾骂道:
“他妈的奸鬼,魔功变化比不过我的神通,竟然运动罡气内力硬拼,欺负我呀!”
紫雾旋转速度已大不如前,而且似不顺畅,有如受伤之人正在调息。然而不到片刻,又旋转如锥,熠熠紫芒再度逼近。
“苦啊……毒药封喉……”
幽怨魔音五转重又响起,厉音竟似转弱停滞,不再朝第六重“云破天开”转啼。
李探花学乖了,不再硬拼,红灯笼甩上肩头,展开“闪灵追星”身法,幽灵般东飘西荡,闪闪躲躲,始终不愿正面对敌,敢情想耗损对方内力。
只见那团紫雾为李探花轻功戏弄,顶上散出缕缕紫烟,可能是气得七窍冒烟了吧!
李探花玩了一阵,讶异紫雾轻功如此不济,狡黠一笑:
“不跟你玩了!丑八怪妖魔!”
一个凌空筋斗,纵上树梢,扮个滑稽鬼脸,掠身往东闪逝。
紫雾团中倩影怔了一怔,也飞身追去。
骊山距鸿门很近,遍山松柏、垂柳,温泉处处,早在秦代便已声名远扬。唐太宗贞观十八年营建温泉宫,唐玄宗时改为“华清宫”,宫内六门、十殿、四楼、二阁、五汤,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之能事。
明月微笑挂天空,喜见人间多少和乐事。
一团紫雾临空而降,缓缓转淡,落於温泉池畔,竟是一位二八年华,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似是耗费了不少体力,正微微喘息。
倏然,从池边垂柳之後闯出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少女。
玉影闻风而动,蓦地转身,想再旋起紫雾腾挪,已然不及。
李探花施展“闪灵追星”如风驰电掣身法何等快捷!刹时近身,双手紧扣少女上半身,从其背肘贯出双掌反制脖颈,双脚金箍密扎,紧夹她的下半身。
紫雾倩女想不到护体魔罡竟然被人穿越,又使出螃蟹般的怪招拴住四肢,心里著急,却是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赶忙运起紫雾魔功,瞬间旋转,气流如锥,哪知还是甩不掉如影随形紧贴身後的李探花:
眼下无计可施,露出女儿本态,焦急娇喝道:
“无赖!快下来……使的哪个道上的邪门武功?”
“管他的无赖、邪门!能制得了人就是好武功!”
“哼!就凭你也能制住我?掐得那么紧……你,你想怎么样?”
倩女“鬓云欲度香腮雪,暖融融脂粉颊,蛾眉曼绿流转含羞嗔,樱唇片片吐气如兰;香馥馥绮罗衫,半兜玉钟裏湘裙”,端地是,绝色的美人胎。
软玉温香抱满怀,李探花倒愿意这样僵持著,冷眼对秋波,那一潭秋水般荡漾的大眼睛,美极了,情不自禁地想贴吻上去!
“哇!你不是戚夫人!她哪会有你这么漂亮?”
李探花也没见过戚夫人,只是随口一诌,唬她一唬。
倩女脸颊一红,嗔道:
“她是我师父……臭男人,还不快下来……只要你下来,我不杀你就是!”
“小妖女!你散了功我才下来,算我吃点亏,贴在你身上蛮舒服的,又香又有弹性,滑不溜丢地……”
紫雾骤然飘去,只见李探花就如螃蟹抱蛋,纠缠著不放,还恨少了几双手脚呢!状极滑稽,亏他想得出这个招数。
“已经散功了!无耻下流的臭男人,快下去!”美女双颊霞烧,红透耳根,银牙轻咬,娇叱道。
“我才不要!又软又香的,你是妖,我是人,放了你我不就死定了。”
“哼!胡言乱语,找死!”
美女怒目圆睁,瞪了男人一眼,樱桃小嘴骤开,幽怨魔音五转冲口而出:
“苦啊……啊……呜……呜……呜……”
两片樱唇已被李探花张口堵住,发不出声来,登时羞得满脸账红,一双美目张也不是,闭也不是,窘死了。
“噗通!”一声,双双跌进温泉池中,激起一道冲天水柱。
李探花还是死不放手,被倩女带出水面,咳了两声,又“噗通!”掉落池内,但水深仅及胸膛,免於再喝池水。
“可恶的臭男人!”美女心里骂著,无奈小口被堵,呜呜嗯嗯,悬胆鼻噏噏合合,娇喘如兰。
看他得了便宜,竟然没有松放的意思,心中著急,猛一跺脚,站立不稳,又差点沉入水底。
纠缠不休的一对男女搅乱了水中一轮明月,随著激起的涟漪晃荡著,两情缱绻,真是春光无限。
两人对亲著嘴,互瞪著眼,不知如何收拾,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探花眨了眨眼帘,美女会意,也闪了闪明眸,双方取得了互不侵犯默契。
“哎!嘴巴酸死人了……小妖女!你别再鬼叫,再叫我就亲你的嘴!”
“嘤……闷死我了!”
李探花浪荡性起,扬扬剑眉,不怀好意的咧嘴谑笑:
“嘻嘻!你惨了!妖魔女最怕我这个宝贝,祭了出来,你会死得很难看!”
“无赖!算我怕了你……你手脚也无法动弹,就不信如何祭出法宝。别叫我小妖女,我是……呜……呜……”
两片樱唇又被李探花吻住,不让她出声,魔音九转可不悦耳!
李探花运起金刚罡气的宝贝家伙缓缓拱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在她肚兜包裹的隐密私处摩擦起来。
美女星眸连闪,霎时露出恐慌神色,蛾眉挑动,双颊艳如红霞,鼻内哼嗯有声,被李探花紧紧贴著的两片樱唇蠕动,似在求饶?或者说些什么话?
片刻,倩女眯起哀怨眼眸,放弃挣扎,满脸水渍,不知是泪水、汗水,还是池水,在月光下晶莹闪烁。
俄顷,轻哼必成悠长的呻吟,散发出淡淡兰香,樱唇间渗出琼瑶玉液,直涌李探花口中,娇躯颤抖乏力,再也无法支撑李探花的体重,瘫了下来,双双沉入池里。
李探花得意自己的聪明,宝贝家伙竟也能当武器!曾在圆月之夜吸乾两名妖女“内丹元阴”的经验告诉他机不可失,暗喜这妖女如此不济,都还没动作自己已先胜了一筹。
松开双手,点了她的穴道,褪下罗杉,扯开肚兜,妙处豁然尽呈眼帘。
浮於水面随波晃摆的双峰浑圆坚实,恰恰满握;象牙白的皮肤滑腻如玉,淡红的乳晕,粉嫩如豆的乳头有如迎风的初生花苞,诱人亲吻。
尤物当前,年少气盛的李探花哪按捺得住?心中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情愫,到底是什么,却未及深思;拨开她那修长王腿,举起宝贝即往桃源峡谷挺进。
“嘤……痛……冤家轻点……”
倩女紧闭双目,眉头一锁,梦呓般轻吐一句。
李探花感觉玉龙杵闯进桃源谷口只一丁点儿,像似碰上一层阻凝,用力再挺,顿感龙头被谷壁紧紧夹含著,浑身一阵酥麻……
奇怪?不对啊!怎么跟那两名妖女的触感完全不同?她那么矜持温柔的说轻点……那就轻一点。
於是缓缓前进,越深却越窄紧,但觉云深缥渺,犹似醉听松涛,舒爽极了。
李探花心旷神怡,闭目享受,陶醉於快感之中,对漂上水面的淡淡血丝竟然没有发觉。
倩女明眸渗出两滴清泪,浑身颤抖起来,迎臀配合,玉臀交缠著李探花脖颈,昂首送上樱唇。
顿时两舌交战,琼浆玉露滚滚滑入李探花喉咙,两人浑然一体,陶醉在奇妙的漩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探花突然惊醒,发觉真的不对劲,“圆月相思”情种魔毒怎么没有吸乾她的“内丹元阴”?从那两个妖女口中得知,自己不是妖魔女的克星吗?已到了紧要关头,到底放还是不放?
倩女嘤嘤咛咛的呻吟转急,娇喘吁吁,浑身蠕动如蛇,纠缠抽搐更烈,粉臀夹得更紧,更猛……
李探花的思绪已被她嘤啭嗌喔的吟呓声,猛浪款摆的粉臀律动打乱,进入一种浑然忘我的如仙幻境。
池水氤氲朦胧,两人都是汗雨如珠,李探花怀里的她湿漉漉的,分不出是两人汗水还是滑腻天成的温泉水。
今夕何夕?哪管人世间恩怨情仇?我欲乘风而去,羽化登仙……李探花一阵抽搐,一股热流从龙口冲泄而出,那桃源深处似是一震,一股洪流也相应地奔腾而来。
两股巨流瞬间汇聚,继而扩散……扩散……
两人紧紧拥抱著,谁也不动,就像依偎在一叶扁舟上,随风飘荡在那无垠的汪洋之中,这一刹那的永恒,神仙也不能分开……
时间恢复了流转,星辰恢复了运行,月儿含羞西沉了。
李探花惊醒过来,松开玉体,坐上池岸,茫然望著羞涩地双手抱胸的倩女;那股少女特有的灵秀和矜持,令他泛起一份好似宿世相熟的怜惜之情!怎么这样呢?
忽然,水中一丝处女贞血吸引了他。
“你……你是人?”
“嗯……”倩女螓首压得低低的。
“你……是处女?”
“嗯……”倩女脸映朝霞,偎上他搁在池畔的大腿。
女人,是否有过男人,再泼辣的也会变成温柔的小绵羊?
男人,是否有了女人,才会成长而觉得该负起一些责任?
温泉池畔,柳荫之下,
李探花搂著偎贴在他厚实胸前的倩女,轻抚著她的一头秀发,回味著那份蒙胧甜美的温存。
“喂!我是无心之过,以为你是妖女,你肯原谅我?”
“嗯……”
“我叫李探花,你叫什么名字?”
“任天娇……”
“阿娇!刚才……痛不痛?”
“嗯……”
任天娇忸怩一下,依偎得更紧。
“阿娇!我……你……”
“嗯!花郎!你我……”
李探花原不知说些什么,听任天娇一句“花郎”,笑了起来。
“叫我探花好了!叫‘花郎’好像卖花的!”
“嗯!探花!”
“阿娇!你今年几岁?什么地方人氏?怎么拜在戚夫人门下?又怎会来鸿门的?”
李探花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我今年十六岁,师父抱养我的,还有一个孪生姊姊,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这次是假扮‘信阳夷王’的侍卫,来杀吕世成的。”
李探花捧起任天娇粉颊,注视了一下,皱眉道:
“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杀起人来怎会这样残忍?”
“探花!不是我……是魔音转化魔性,我也不愿意的。”
李探花沉默不语,“癸阴厉煞”戚夫人一心亟思报复,宿世有因倒也罢了,天娇却是无辜,想到此,推了任天娇一下,问道:
“阿娇!我们已有合体之缘,这是天意吧!你愿意跟我吗?”
“嗯……”
任天娇蛾眉舒展,抬头笑看了李探花一眼,樱唇在他颊上深深印了一下。
“探花!我的身体已是你的,我要永远跟你,你可不能不要我喔!”
李探花扶起天娇,两人深情对视,再度拥吻,久久不分,一切都在不言中。
“探花!该告诉我你的来历吧!”
李探花顽皮地指著自己鼻子,眨了眨眼,瞪著任天娇说道:
“哎!我是不种泥田吃好米,不养花蚕著好丝的浪荡小坏蛋!哪天没钱花用了就把你给卖掉!这种‘道门孽子’你敢嫁?”
任天娇一时愕然,抿抿嘴唇,嫣然一笑,深深点了点头:
“嗯!嫁!”
李探花故作惊奇的睁大眼睛,然後一脸委屈地说道:
“真嫁?不後悔?唉……刚才那番话是骗你的!”
任天娇大发娇嗔,举起粉拳就要捶打情郎,人还没有捶著,双手已被李探花捉住。
争持中,她那美妙的双峰鼓浪晃动,看得李探花情欲又起,竖起一根食指,眨眨眼,住天娇唇上按了一下,顺著优美的颈线,滑向陶前直下小愎深处。
“嗯……”任天娇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偎了上去。
一男一女又纠缠起来,如胶似漆……
“阿房宫”乃秦始皇动用七十万人建筑而成,《史记》对其巍峩壮观有所描述:“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
西楚霸王项羽烧毁此殿,只剩基坛残迹供後人凭吊。
南山之崖,荒冢遍野,不知埋葬多少为建筑“阿房宫”劳此异乡的战俘工。
当时战俘只能偷偷埋葬战友,秦亡之後再捡骨返乡,所以荒冢垒垒,碑木碑石凌乱杂陈,东歪西倒,枯骨任由野兽啃噬,平常绝无人迹。
数十年岁月如梭,谁还管得?每到夜晚,残鸦哀啼,阴森异常,偶有樵夫入林,忽听鬼哭厉号,皆发疯自残身亡。
谈起“鬼冢”,咸阳城人尽皆知,闻者胆颤魂飞。
下弦月悬空如哭,哀愁似的躲入云层,一团紫雾东飘西荡御风而来,停於荒冢上空。
片刻,紫雾团窜出两股紫烟,滚滚如波,淹盖方圆一里,厚有尺余,弥漫荒冢之间,诡谲异常。
刹那问,紫雾团内爆出令人心胆俱裂,鬼神俱惊的凄绝尖厉哀嚎。
“恨啊……人间无情……”
竟然是“幽怨九转真经”之魔音七转。
突然,烟波如浪漫腾的荒冢间,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喀咔!喀咔!喀咔……”枯骨关节活动之声不绝於耳,有如锈刀刮骨,闻之叫人头皮发麻,背脊生寒,毛骨悚然。
“突!突!突!突!突……”
浅埋的枯尸骷髅头破土伸颈而出,穿过紫烟。
“咔!咔!咔!咔!咔……”
乾瘪的骷髅头下颚疾速颤动,贪婪地吸食盈尺厚的紫烟。
“嘶!嘶!嘶!嘶!嘶……”
骷髅咽喉发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嘶哑声音,似是庆幸重获生机,片刻间全爬了起来,在一里方圆之内竟有僵尸千余。
紫烟如浪,翻腾著卷向西边密林,僵尸跟著紫烟挪移,秩序井然地一个接著一个,也往密林行去,顿饭工夫消失无踪。
虚空中传来一位中年女人的冷漠声音道:
“柔儿!魔音七转修练成功,僵尸已关进密洞,快回来!”
“师父!您回来了!”空中紫雾团中应了一声,是少女如黄莺婉啼,随即化成紫芒往北掠去。
南山北麓密洞中。
通往内室是一个两旁雕琢龙凤的拱门,门上竹帘垂吊,从缝隙问渗出紫色光芒,熠熠闪烁,
石桌上放著一只三尺高的四方锦盒,桌边“信阳夷王”刘揭正优闲地品著香茗。
紫雾少女熟悉地飞进密洞,见刘揭在座,顿了一下,瞬间紫雾消淡,化成两股气流,旋入少女左右玉手掌心之内,少女深深一福,仪态万千,甜甜道:
“师父万安!刘伯伯万福!妹妹陪您出门,怎不见回来?”
“小柔越长越漂亮了,若不是蛾眉中那颗如豆小红痣,刘伯伯还真无法分辨出你们姊妹来!今日是专程来向你师父报喜的,小娇完成了任务,却不见踪影,我也正要问问你师父呢!”
刘揭话毕,得意的掀开桌上锦盒,赫见里面装著的正是吕世成死不瞑目、狰狞的六阳魁首。
骤间,竹帘微掀,一股阴柔劲道窜出,吸攫锦盒往拱门内飞去。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
笑声倏止,哭声骤起,一阳刚一阴柔的声音,震得洞内十把明亮的油灯火苗萎缩如豆,又“噗!噗!”爆出火花,一晃,恢复了明亮。
刘揭紧锁眉头,掩耳张嘴,脸色苍白,汗下如珠,双颊痛苦地抽搐著,似已憋不住气,急叫道:
“别笑!别哭……真受不了你!”
“哼!你也有今天!”
竹帘内丢出了那个脑袋。
“爆!”吕世成的六阳魁首应声落地,如西瓜般砸得稀烂,脑浆迸出,红白相间,恶心至极,
“刘揭!办得好,按事前约定,两千‘僵尸战士’助你夺取江山!”
刘揭神色数变,喘息不休,双手还颤抖个不停、片刻,恢复红润气色,阿谀道:
“多谢戚夫人成全!夫人魔音盖世,天下无敌,何不直接领兵,随老夫闯进皇宫大内,杀了文帝刘桓,助我完成大业?”
紫芒熠熠,竹帘内戚夫人悠悠道:
“刘揭!别小看先帝刘邦,当年接受萧何建议,命张良在皇宫大内八个方位布下了奇门遁甲八卦中的‘天运烈阳八龙阵’,可保‘火德天运’五百年安泰,我也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那怎么办才好?”刘揭一怔,忙问道。
“刘揭!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张良遗留下来的天书竹简,恐不易破解;此阵至阳,阴灵魔类一靠近,瞬间即会被火龙烈焰所焚,神形俱灭;况且还有‘火德神君’率天兵神将把守,值此太平盛世,道心坚固,那是不容易的。除非天下大乱,百姓离心离德,事才有可为,你说现在行吗?”
任天柔好奇问道:
“师父!道心坚固,太平盛世的平凡百姓,跟天界派‘火德神君’把守皇宫有何关系?”
戚夫人慈祥如母,和蔼道:
“小柔!自古正邪不两立,原因在此。百姓向道时,肚脐上会有一条‘金线’,联结编织成天界的底面基石,成为‘网基’,神光炽炽的阳烈罡气护著玉皇大帝的‘忉利天宫’,固若金汤。一旦民心乖背,则天宫震动龟裂,神人就不得安宁;魔界再乘机兴风作浪,就能改朝换代,制造杀戮,增加魔子魔孙,与天界对抗。”
任天柔频频点头,表示理解,转望刘揭问道:
“刘伯伯!您不是说张良的三卷天书竹简在吕世成那里,可在他身上搜得?”
刘揭咬牙一顿,恨声道:
“吕世成狡若狐狸,怎会带在身上?”
“刘揭!今天到此为止,我已经告诉你这个秘密,你去寻找吧!需要‘僵尸战士’助阵,再知会我。”
刘揭称是,起身告退,快步离去。若不是为了称帝大业,谁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
洞内,戚夫人慈音再起:
“小柔!你与小娇乃挛生双胞,灵犀相通,有没有她的讯息?”
任天柔听此一问,双颊浮起红云,扭捏不安,困惑不解道:
“禀师父!徒儿感应妹妹心情非常愉快?怎么不回来?在外游荡的事从未有过呀!要不要徒儿去找妹妹回来?”
竹帘内紫芒转淡,戚夫人似在沉思,一会儿,紫芒大炽,怒道:
“哼!刘揭老贼!你竟敢骗我?”
任天柔一愕,正谈著妹妹的事,怎么师父突然转了话题?
“师父!刘伯伯怎么了,惹您如此生气?”
“小柔!有些事你还不懂,刘揭说谎,那张良的三卷天书竹简必已为他取得,竟然谎称不知?”
“师父!张良的天书竹简果如您所说的能破皇宫大内的‘天运烈阳八龙阵’,刘揭当然不肯献出来了。”
“小柔!我说的是另一卷,不是摆设奇门遁甲的那卷。”
任天柔不懂,莲步轻移到竹帘前,顺手点出一缕紫烟,蚀化地上吕世成的碎脑残渣。
“师父!您说的那卷天书是什么?这么重要吗?”
“其中一卷是《仙术大法》,可能有破除魔音的仙法也说不定,必须查明真相。”
“师父!那妹妹的事怎么办?”
“小柔!明天你去找小娇,带她回来;天书竹简之事得末雨绸缪才行,为师即刻出门。”
“小柔遵命!”
竹帘掀处,一团浓厚紫雾旋迭若疾风荡出室内。
夏天的山洞内阴凉舒适,但躺在床上的任天柔却烦躁得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灯火如豆,照在任天柔脸上更显艳红,只觉喉咙乾涩,一股无名的燥热烦闷之感在体内流窜,思绪也似乎受到无形的羁绊,不能自由驰骋,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成了一种束缚。是想念妹妹天娇?好像是的,却又非全然,是妹妹感应了什么?
是了!一定是!但那是什么呢?
“天娇!你最近都做些什么?怎么会这样?好几次了,你要告诉我什么?你似乎是很快乐,可是我呢?怎么会这样?我浑身火烫,受不了了!那种莫名的奇妙感应又来了……啊!
又来了……”
任天柔迫不及待地宽解罗衫,顷刻,玉体横陈,雪白如脂的肌肤,玲珑有致的曲线一览无遗。
只见任天柔媚眼微合,桃腮映春,秀发已乱,倾泻綉枕如瀑、一双纤手游移於白皙胴体之上,轻抚重捏,柔挲急摩,不知驻於何处才好。蠕动的身体似乎应和著一种韵律,蜷曲如虾,一手环胸,一手掩护著早已濡湿的下体,玉腿紧夹,随著喉间断断续续的轻喘款摆;时而两腿大张,挺臀缩腹,似是迎合随著温润空气激荡而来的轻柔冲撞,左手揉捏轻夹,挑逗著玉峰上那颗坚挺的红莓,右手则拨弄爱抚,摩搓著芳草掩映中的桃源洞天。
一阵刻骨铭心的悸动过後,那股无名的躁火不知何时已经远离,接著而来的是解放後的自由,宛如置身仲春芳苑,花是那么香,水是那么柔,空气是那么温暖……
心湖是那么平静,轻波荡漾,扁舟一叶,载著愉悦的情愫,漂啊漂,荡啊荡,直至无人深处无人……
任天柔似已陶醉,陶醉於从未有过的惬意快感之中,嘴角挂著甜美微笑,拥著褪下的衣衫合著被褥,喃喃著“妹妹……你在那里……”中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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