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进九月，忙碌的夏季就快过去，严酷的冬天即将到来，丰梁草原年度的盛大节日——九月节就在此时举行。

        因为年没有赛马，通常就是部族部庆祝，邺城的庆祝活动各族有代表席就行。要是赶上年次的九月赛马节，邺城的人会比平时多倍。有些小部族为了未来年有个草场，全族的青壮会倾巢而。

        姬铓从城外回来沐浴更衣，直奔永寿。门竟然差和人撞上，抬头看，是个白净的青年。正在疑惑这人是谁，对方先笑了：“二弟！”

        姬铓顿时了然，也笑道：“原来是大哥。几时回的邺城，曾听人说起。”

        姬铓是姬砀的第个孩子，亲兄弟里没谁比他大了。可姬砀并是姬万的第个孩子，他还有同母的位兄和双同母弟妹。

        弟弟的孩子肯定也没有姬铓大，妹妹则至没有育，直在北疆。唯能让姬铓称大哥的人，只有姬万子姬磐的孩子——姬铲。

        姬磐落马的时候才十几岁，正常人都是会有孩子的。至于落马后，确实只脑子坏了，身体还是正常的。可正常傻子也该有孩子的，这个姬铲怎么回事呢。

        这事祖父没提，姬铓也能问旁人，只是大概猜测过。

        首先，大伯姬磐的身体也能说很正常，整个人是歪斜的，站起来，因为闭拢嘴，常年流涎，只有泡热泉的时候会些。为了方便泡热泉，姬磐直住在汤谷。为此祖父专门修了汤谷的殿，以及通往邺城的道路。

        另外，姬铲的母亲也在汤谷。这在齐楚可能平常，放在梁国就极寻常了。草原人没什么嫁娶观念，无论男女都要放牧、从军、养家糊。女住男家是近几年才现的，而且只在邺城少数官家有这况，放到二十年前，是闻所未闻的。姬铲母亲要么理亏要么为质，他想。考虑到姬铲母族只百来号人，却二十年直没离开心草场，搞是既理亏又为质。

        还有，便是姬铲本人。他从小寄养在云梁部，姬铓印象里就见过次，还是七八年前的事。

        再想想姬铲的时机，差多刚是建国定都后的几年，事就比较明了了。

        大伯坠马祖父肯定是既心痛又怜惜的，千方百计怜悯呵护，为了身体得把人送走还要专修道路常常看望，这样的心就落到了有心人眼里。

        个冉冉上升的王国，颗欣欣向荣的大树，如果能攀上这棵大树，即使是蝼蚁，也能站得比人还高。

        可傻子有什么利用价值呢？既能被讨，也能被威胁。但如果给这傻子个孩子呢。

        以祖父对大伯的怜惜护，很可能移他的孩子。就算能，也是亲骨肉，至于赶尽杀绝。而只要这个孩子活来，就是筹码，是可以谈判的筹码。

        如看，有心人果然赌对了，这孩子庇佑了他们二十年。

        姬铲本人没错，错的是他贪婪的母族。可况，想要祖父迁怒，又怎么可能。

        于是给了，人留，孩子送走。

        如孩子大，要怨恨也可以理解。祖父过世时，姬铲没有回邺城，只送来尺悼文。篇悼文姬铓直接烧掉了，语句通错字连篇，看就知道乱写的，完全没必要漂给祖父污眼睛。

        姬铲现在回来……难道还想继续荫庇他的母族？

        关于这问题，姬铓也就是奇。作为自幼跟着祖父大的人，姬铓去汤谷的次数少，止探望，他还亲手照顾过大伯。祖父去世的前年，都已经能上马了，还专门坐车去了趟汤谷。次他也是去了的。

        对于姬磐这个大伯，姬铓是既有责任，又有感的。照顾大伯，让他平平安安度完余对姬铓来说是责无旁贷的事。

        但对于姬铲……姬铓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责任。光没有责任，也没有愧疚。

        “几月前。直在汤谷，邺城是第二次来。想着许久见，找二叔叙叙话。父亲身体每况愈，我很担心。没见什么旁人，恐怕也没人知道，自然会有人跟你提。”姬铲笑着说。

        “哦。和父皇说了什么？”

        姬铲笑容收敛：“父亲如每日要泡至少个时辰，水里只喝水，上岸又肯吃东西，身浮肿还要池，我也劝动。”

        姬铓头：“如此。”抬头看天：“时辰早，你还要赶回汤谷，早上路吧。”

        这姬铲脸上丝笑容也没了。对方真是在毫掩饰的无视自己啊！

        咬着牙拱手，退了永寿。

        姬铓走几步回头又看眼。啧，这位大哥，学人卧薪尝胆还脸忍辱负重，当别人都是瞎子？

        就这模样还想给父皇耳旁风，难道他的枕边风还如几句耳旁风，哼！

        想到枕边风姬铓免激动起来。

        父皇有熏香的习惯，这次他特意搜罗了些带回来。些香料袋袋放在眼前的时候姬铓压闻差别，反正就是香，闻久了还觉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