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青衣不滿的朝他皺眉。
他怎麼可以在大家面前說出這種事!
自稱是夏青衣未婚夫的律師臉色難看的瞪著夏青衣。
「所以你滾吧。」班淨生再度把夏青衣藏在背後。
「我們走著瞧。」那男人把一小疊文件丟在班淨生腳邊,立刻跟著帶他去洗手間又帶他回書房的傭人離開。
「班,你可以玩玩我不在意。」班淨生的未婚妻邊說邊喝口酒。
「我不愛妳,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班淨生冷冷的說。
「我也不愛你,我愛的是你能帶給我的東西。」頭銜、金錢、社交圈。
「我不會娶妳的。」班淨生依舊冷漠。
「你何不問看看你身旁的女子,她看起來好勉強。」班淨生的未婚妻捉弄般的說。
「如果妳需要我登報作廢,我可以奉陪。」
班淨生也不管丟在地上的紙張,拉著夏青衣就想離開書房。
「等等。」夏青衣拉住班淨生。
「不要理她。」班淨生頭也不回。
她掙脫他的手,走到班淨生未婚妻面前。
「我和班的關係和對他的感覺是我們之間的事。但是,我要告訴妳,為了金錢和名利的婚姻,像妳這樣美麗的女人不值得那樣浪費青春。」
「妳有這樣的經驗?妳有什麼資格對我說教?」班的未婚妻不悅地站起來和夏青衣面對面。
「我父母的婚姻就是這樣的,而我盡全力從那樣的關係逃跑。」夏青衣說完迅速的離開那房間。
班淨生在她身後關上書房的門,緊跟著她上樓。
「對不起,我不知道。」班淨生並不知道那律師就是夏青衣的前未婚夫。
「別說了。」夏青衣朝原本房間方向走去。
班淨生將她拉向自己房間的方向。
「我要是知道他是誰,我絕對不會讓他接近這個房子一步。」
「但還是會讓我見你的未婚妻?」
夏青衣無趣的語調讓班淨生轉頭看她。
班淨生緩緩關上身後的門,滿意地看著管家迅速把她私人物品和行李搬來的成果。
夏青衣也注意到了,她的東西都在這裡,梳妝台上排得整整齊齊的物品,有一半是她的。
「你調查過我,明知道我不喜歡複雜的關係,還是硬把我拖下水。」
班淨生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這是他的失策,但他不會在她面前承認。
他拉她入懷,沒有回答她的質疑。
他預期她會推開他,但她沒有,只是靜靜的靠在他懷中任他抱著她。
「在想什麼?」過了許久,他問她。
「我被你騙了。」她等一陣子才回答。
門上響起敲門聲。
她輕輕推開他。
他拉開門,管家拿著一疊紙遞給他。
是剛剛丟在地上的那份。
他皺起眉頭。
「您的未婚妻離開前要我轉告您,她還沒有放棄,除非您能給出一個優渥的條件讓她答應。」
班淨生點點頭。
「老爺說夏小姐如果可以接受我們家,您娶誰他無所謂。」
走到一旁查看自己東西被放到哪裡的夏青衣聞言好奇地朝班淨生和管家處看去。
班淨生很明顯隱瞞了些什麼。
「老爺還要我提醒你今晚的宴會不要忘記去。」
忠心的管家離去之前給不聽話的少主一記回馬槍。
管家語調依舊平淡無奇,但是夏青衣聽出弦外之音,班淨生帶她偷偷離開去度週末沒有報備,被警告了。
「宴會?什麼樣的宴會?」夏青衣在管家關門離去後好奇的問。
「妳願意當我的女伴嗎?衣衣?」班淨生又對她路出那種無害的微笑。
她沒有拒絕他,因為她心底對他的好奇和想發掘他到底隱瞞什麼。
班淨生向來知道夏青衣不同於其他女人之處。
也知道她個性上的優缺點。
但是當她真正盛裝打扮出現在晚宴,他仍舊深深感到驚豔。
她緩緩走下莊園主建築的階梯,好奇的看著佈置過的後花園。
身上美麗的晚宴服讓她幾乎覺得自己是個公主。
上半身是米色雷絲背心形狀,胸前有個絲絨做的黑色大蝴蝶結,雙肩接著一條乳白色絲綢長披風,洋裝下半身接著窄版乳白色長絲裙,頭髮盤起法式包頭,唇上塗著紅色唇彩,雙眼搭配自然色煙燻妝,配上一雙銀色高跟鞋。
沒有多餘的裝飾品,她帶著一顆超大淺海洋色寶石戒指和一對長條狀鑽石耳環。
班淨生滿意自己的選擇。
夏青衣花好幾個小時任班淨生找來的女人們像芭比般隨意擺佈,先是做臉、美體按摩,然後化妝、做頭髮,穿禮服,最後戴上首飾。
她在階梯底下站定遠遠看到他站在那裡。
黑色晚宴西服讓他顯得黝黑危險。
他沒有迎上前來。
她看出他有那麼一絲不同。
他的神色和眼神和平常截然不同。
而他的左手小指上多了一個她從沒看過的戒指。
類似美國大學畢業生會配戴的畢業戒指,某些人會選擇造型類似古代以蠟密封信件用的圖刻。
她意識到這是一種圖章刻印戒指。
歐洲貴族常會戴在左手小指上。
她決定要看看戒指上刻了哪些字,好辨認代表的意義。
據她所知,班淨生並沒有在美國留學過。
但是她不清楚早已沒有皇室的義大利到底有多少古老貴族家庭。
她走到班淨生身旁。
「妳真漂亮。」
夏青衣以微笑回覆。
她還沒來得及拉起他的手來看個仔細,他就牽起她的手將她安置在身旁。
他帶她到一旁花園通往一個大停車場的入口處和前來的賓客打招呼。
「你家的人呢?」夏青衣在他耳邊問。
班淨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對來到面前的一對中年男女客人打招呼,也示意夏青衣微笑。
這對客人顯然對夏青衣身份迷惑,互看一眼,男子開口問。
「這位是?」
「我未來的妻子。」
夏青衣不認同的睜大雙眼轉頭看著他。
這對賓客顯然大風大浪看多了。
女人毫不驚訝的對班淨生說:「我就知道你不會娶個驕傲拜金的義大利女人。」
賓客笑著走開,離去前還看一眼正瞪著班淨生的女人。
夏青衣不得不在心裡承認自己其實也是拜金的,但是她並不渴望不是自己憑一己之力爭取來的金錢、權力、地位。
「你怎麼可以這麼跟別人說。」
「我是認真的。」
「你可以娶你的未婚妻。」
「生氣啦。」
兩人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繼續探討下去。
班淨生的爺爺、奶奶和妹妹、妹婿以及兩個弟弟出場了。
他一家都是帥哥美女。
就算默默出現還是吸引在場眾人目光。
他們走到一旁設立的白色帳篷中的其中一個坐定。
立刻有許多提早抵達莊園花園宴會現場的賓客上前列隊等著和班淨生爺爺說話。
夏青衣更好奇了。
只不過和宴會主人打個招呼或是談話竟然需要排隊。
班淨生的注意力在陸續到場的賓客。
夏青衣在一旁陪笑,但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賓客身上。
在班淨生又對客人介紹她是他未來的妻子還順手把手搭放在她肩上時,她忍不住用手肘偷偷頂他的肋骨。
他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只看她一眼就繼續轉過頭應付客人。
她不想當場發作,而他繼續點火。
「夠了。」夏青衣趁著賓客被引導入座時在班淨生耳朵旁邊說。
她還沒來得及發作,班淨生的未婚妻和差一點就變成她未婚夫的人結伴出現。
班淨生氣定神閒的歡迎兩人,也沒忘記拉住快要發脾氣的夏青衣手腕。
她說不定會氣到溜走。
「你們很適合。」班淨生對面前的兩人點點頭。
「少來那套禮貌,我還是你的未婚妻。」班淨生的未婚妻笑著,有些故意的挑釁。
班淨生感覺到夏青衣又恢復那冷淡的感覺和模樣。
她的手指很冰冷,雖然他沒看著她,但是他可以感覺到她對眼前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人打從心底厭惡。
那華人男子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管家就來到班淨生旁邊。
「可以開始讓客人用餐了。」
「好。」
他拉著夏青衣跟在管家身後。
夏青衣和班淨生被帶入帳篷坐定。
班淨生那擔任過她高中騎術家教從國外趕回義大利的弟弟對她眨眨眼。
他的爺爺奶奶一慣的冷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一個長得相當好看的男人也被帶入座,在班淨生妹妹身旁坐下,她依稀記得這人,看來是班淨生的妹婿,在香港她曾遠遠看過。
這一家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跟對方說。
餐點很美味,但夏青衣有些食不知味。
她心中有許多疑問。
不遠的帳篷有班淨生公司的董事們。
一旁還有現場演奏的古典樂團。
眾人似乎都有點嚴肅,看不出來是什麼場合。
晚餐進行得很順利,只除了安靜得有點奇特。
甜點和咖啡、茶、酒水上桌,音樂聲在管家示意之下停止。
班淨生的爺爺從用餐的帳篷走到樂團前方的空地。
夏青衣注意到班淨生爺爺的左手,然後她轉頭看向圓桌其他班淨生家人,突然發現每個人都在左手小指戴著一枚戒指。
她低頭看向身旁班淨生放在左大腿上的手。
他左小指上那枚以前沒看過他戴的戒指,她試圖看清楚上面刻的字,但戒指在燈光下閃著光芒,她無法看清楚。
然後他爺爺向眾人宣布的話讓她立刻抬頭看他。
權力將轉交給這個家的繼承人。
班淨生沒有看她,從座位站起來,走到他爺爺身旁。
夏青衣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任何異常,班淨生本來就是大型商業集團繼承人。
但是,當她看到有幾個男人從座位起身走到他面前,下跪並親吻他的手背的時候,她腦中就像被閃電擊中。
她不管班淨生家人和其他人好奇的看她突然離座,她奔向黑暗的花園通道往大宅前去。
夏青衣急忙打包行李,她隨意把東西塞到行李箱,就在她確認東西幾乎都拿好時,班淨生闖進自己房間。
她沒料到班淨生能這麼快就離開宴會出現在房間裡。
「衣衣。」他試圖伸手拉她,想停止她把東西塞到行李箱的行為。
「別碰我。」夏青衣害怕的後退幾步。
夏青衣太聰明,也對歐洲貴族和家族圖騰有些概念,必定猜出他繼承的不只商業集團。
他家不光是商業世家,是義大利貴族也是黑幫家族之一。
「我不是壞人,我不幹骯髒勾當。」他試著解釋。
「罪人都自稱無罪。」
他可能是光榮會、聖冠聯盟、卡莫拉、帕樂默、迪倫家族等等其中一個組織的成員。
她背脊發涼,關於義大利黑幫的新聞讓她打從心底發冷。
「閉嘴。」班淨生氣憤的說。
夏青衣有些驚訝,班淨生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並不常發作。
「我們到此為止。」被他一凶,她反而恢復正常,於公於私她都不應該繼續待在他身邊。
「來不及了,妳已經和我公開出現,妳會被拿來威脅我。」
「可惡!你故意的。」她一再被他設計。
他不自在地轉過頭看向窗外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管,我要賭賭看,只要我離開或許人們會知道我沒有利用價值。」
夏青衣關上行李箱。
班淨生阻止她拿起行李箱。
她後悔讓自己來拿東西,她該直接離開的。
她重重踩下班淨生的腳,然後低下身從他手臂下溜走。
剛到門口打開門,穿著高跟鞋的她還來不及甩掉身後的班淨生,有一個人直直朝她走來。
那人詭異地全身穿著黑衣褲戴著黑色手套和黑色頭套,只路出眼口鼻。
「夏青衣!」在她身後幾步的班淨生華語脫口而出,叫她的名字想警告她。
但是沒來得及。
夏青衣還沒從驚訝中恢復,沒有機會開口弄清對方的意圖,就被加速往她前進的那人手中突然出現的亮晃晃小刀劃中。
這時有人朝班淨生的方向連續擊發槍彈。
他意識到幾乎所有人都在後花園的宴會裡,他和夏青衣變成容易狙擊的目標。
他趕出門外還來不及伸手把夏青衣拖到室內,她就受到第二次攻擊,要射他的人射偏了。
拿刀刺傷她的黑衣人為閃避子彈趴在地上,從地上爬起來,知道有其他人馬連忙溜走。
夏青衣看著那人跑開,低頭看著自己腰間被刀劃一刀破碎的衣服布料和肩上的小洞,紅色液體正從肩膀和腰部拓染著晚禮服,她膝蓋一軟往班淨生懷裡倒去。
班淨生扶住她。
「衣衣!」
夏青衣埋怨地看他一眼,然後閉上眼睛。
夏青衣無聊的看著窗外,班淨生派人守在房門外,說好聽是在她休養期間維護安全,實際上可說是是看守她的獄卒。
她已經一週沒見過班淨生,沒人
跟她解釋理由,她身體還在復原中也沒有心力試著聯絡他。
新加坡的公司人員聯絡過她幾次,但似乎不知道她的狀況。
她也不知道班淨生是如何解釋超過預定時間還沒回去的事。
不過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班淨生在香港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繼承家裡,所以請了保鑣。
而他當時也從原來的住處搬走,顯然對自己的安全問題多所考量。
敲門聲傳來,她嚇一跳,因為過去幾天除了醫生來出診和送餐點給她的人之外,她沒有別的訪客。
牆上的鐘顯示不是吃飯時間。
醫生也才剛來過。
她警戒起來。
她坐直身體,眼睛在四周確認身旁有伸手去及能丟向來人的物品。
「進來。」
外面守著的人這幾天沒有她的回應不會進門。
守衛帶來的是班淨生的妹妹。
「我算是對妳刮目相看。」
夏青衣心裡放鬆一些。
他妹妹頂多是不喜歡她當班淨生的另一半或是歧視亞洲人,但和她實際上並沒有任何方面的衝突。
她記得在香港拿到他妹妹的名片,是財經方面的專業人士,對她沒有任何威脅性,更不要說是雇人取她性命。
本來這類富豪或黑道家族就是傳子不傳女。
「怎麼說?」
「我哥說新加坡那家公司是從妳手上買的?」
「正是。」
「公司成績很亮眼,他才有辦法說服集團買下。」
夏青衣沒有搭話。
「他還說是妳擋在他前面,殺手的目標是他。」
班淨生說的應該是第二個殺手,那是朝她的方向開槍但是她不確定目標是她或班淨生,畢竟因為班淨生那時追在她身後,但第一個持刀很明顯是朝她而來。
「我不清楚。」
夏青衣避重就輕。
「所以妳知道和我哥在一起很危險這對妳不好。」
班淨生的妹妹想說服她離開。
「我和他沒有在一起。我們只是工作夥伴。」
夏青衣反駁。
「是嗎?我其他兄弟不是這麼說的。我哥不會隨便帶人去香港馬會。」
「這妳要問他。我要是妳不會浪費時間去猜測他的意思。」
夏青衣感覺到身體的疼痛下逐客令。
「他向來我行我素,我勸妳離他遠遠的,以免小命不保。」
班淨生的妹妹說完就離開。
夏青衣轉頭看向窗外。
班淨生不敢讓她待在醫院,他妹妹說的話不無道理,可是她並不是他的誰,頂多是主雇關係。
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性慾和愛情並不能劃上等號,她相信他很清楚。
她也不覺得他對他是愛情,頂多是激情。
但是她必須小心提防把她當成目標的人是存在著的,不管和班淨生的身份有無關係。
班淨生在深夜回到房間。
夏青衣和淺眠的他不同,她總是睡得很熟。
最近他早出晚歸,回到家裡她都熟睡了。
那晚要是她不試圖離開,也就不會受傷,但他太大意也是主因。
他低估她的脾氣和行動力。
原本以為宴會結束她才會找他理論。
結果她直接離開。
可見她多生氣。
不過現在她被嚇到,不會輕舉妄動。
她絕大部分時間識相也珍惜生命。
他現在擔心的是還找不出攻擊她的人,也還沒找到開槍的人。
他從褲袋裡拿出一個和自己小指上戒指成套但小一號的戒指,套在夏青衣小指上,希望足夠嚇阻想危害她的不明人士。
夏青衣從惡夢驚醒,發現班淨生竟然在同一張床上。
「做惡夢?」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房間,我每天都在這裡睡。」班淨生雙手一攤無辜的說。
夏青衣這才知道每晚他都有回家。
「妳以為我沒回來?」班淨生從她的表情猜出來。
「我沒看到你。」
「抱歉,我最近很忙。」
「我不是那個意思。」
班淨生點點頭,躺回床上把手枕在頭底下。
他直覺最好不要探究她的想法。
她的答案可能會讓他不太高興。
「什麼時候我可以回新加坡。」
她看他還沒閉上眼睛,只是放鬆姿勢,於是繼續坐在床上,任睡意讓她放大膽子追問。
「衣衣。」
「我不想聽什麼解釋,我想回家。」
「新加坡算是妳的家嗎?」
班淨生知道夏青衣專門找跟她過去沒有關係的地方當居住地。
「我總不能不回去工作。」
「為了妳的安全,現在不能隨便讓妳離開。」
「班。」
「沒有商量餘地。」
他並非長住在新加坡,現在也無法讓她自己回去。
他拉住試圖爬下床的她。
「妳很珍惜生命的,我不認為妳會不識相到負傷還深夜逃跑。」
「班淨生,你太狡猾。一開始就在騙我。」
班淨生可以感覺到夏青衣的意識和心慢慢的離他遠去。
他從來沒遇過可以讓他像現在如此不安,完全無法掌握狀況的事。
「衣衣,妳屬於我。」
「不,我不屬於任何人。」
「每個人都有歸屬。」
「不,我沒有。」
夏青衣不想接受事實。
班淨生不是她應該接近的人。
他離她要的平靜生活很遠,甚至可能把她的生活弄得更複雜。
豪門貴婦生活是別人想像的。
像她家不論男女老少每個人莫不拼命盡全力進入名校變學霸,在家中佔有一席之地,最好還有成功的事業,說話才有份量,在家中權利和金錢的鬥爭參一腳。
家裡長輩傳統更是相信女孩子要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家事也得自己包辦。儘管對外光鮮亮麗,但是也信節儉就是美德這套說詞,對小錢也錙銖必較。
班淨生家裡就更誇張了,男俊女美、腿長手長,不靠頭腦吃飯也可以單靠外表在這個日漸網紅化的社會混口飯吃。
「妳現在要否認也太遲,妳只要走出這個大門就必須擔心害怕自己的安危。」
「你強迫我加入黑幫家族,也可以宣稱我被驅逐。」
「我們和妳想的不一樣。」
「算了,隨便你說。」
可惜的是,絕大部分人們沒有辦法至置身於最好的環境,夏青衣相信環境會影響人的發展。
運氣好誕生在有錢的家庭,起跑點就和別
人不同。
大學的時候,夏青衣常對不幸的人們富有同情心,對去當義工或志工很有興趣,可是家裡的長輩嗤之以鼻。
她深知自己是幸運的,但是隨著年齡增長,家族鬥爭和父母對她的期望與希望的回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所以她為了躲避家族控制從美國東岸跑到西岸創業,又從美國跑到香港。
才會在香港遇到班淨生。
「好吧,明天開始妳可以自由出入,直到妳復原到可以回新加坡。」班淨生認命的帶著枕頭去旁邊書房沙發上睡。
他說謊。
隔天一早她立刻發現。
「夫人。」她才拉開門,房門口的守衛突然畢恭畢敬起來。
「做什麼?而且為什麼那樣叫我。」她皺眉。
「您要去哪?」守衛不理會她的不高興。
「我想去逛街。」她說謊,其實手裡的包包有她重要的護照和錢包等東西,其他她都留在房間行李箱。
「少爺說您可以差遣司機。」
她其實想去機場。
「好吧。」
她可以試圖溜走或是說服司機。
她錯了。
她根本沒有機會。
司機之外副駕駛座還有個人。
「少爺想見您。」那人對她說。
車子沒有去繁華的鬧區,而是到達城裡的辦公區。
才剛踏進他的辦公室,她不情願地見到自己的父母赫然在場。
走到班淨生辦公桌旁站定,看著分坐在桌子兩邊班淨生和父母,試圖快速在腦中釐清狀況。
說時遲那時快她還來不及反應就立刻被站起來的母親打了一個耳光。
快到班淨生來不及上前阻止。
穿著高跟鞋的夏青衣重心不穩跌到地板上。
她用手撫著通紅的臉頰。
班淨生連忙扶她起來。
她打扮得雍容華貴的母親注意到兩人手指上的戒指。
「你看看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她母親對她父親告狀一般的說。
夏青衣注意到自己小指上竟然有枚戒指,早晨匆忙梳洗因想立刻離開,她也常會戴飾品戒指而沒有意識到存在的尾戒。
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這戒指的來源。
「我們沒有同意你將她納入你的家族。」她父親對班淨生說,目光看著他正在扶她站起來的手那小指上和她同樣款式只是較大些的戒指。
「她已經是成人,不需要你們同意。」班淨生以平穩的語氣回答。
站起來的夏青衣發現有液體從髮線往額頭流下,然後她低頭的同時,發現班淨生小指上的戒指和她手指上的是同一款式,只是大小不同。
「她已經有未婚夫。」夏青衣的父親聲稱。
夏青衣的母親知道班淨生來頭不小,帶著目的微微一笑:「或是你要搶當我們家的女婿?那得要有所表現。」
夏青衣伸手摸額頭,當她把手放在眼前,她發現自己剛剛撞到傢俱流血了。
夏青衣的父母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班淨生看到她臉上紅腫和血跡氣憤不已。
「請離開。」班淨生冷冷地下逐客令。
這對愛錢又愛權的夫妻令他厭惡,看在他們生出夏青衣,他不會計較他們的態度。
班淨生揮手要門外的手下把人趕走。
「關門。」他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