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我好难受

        虽然这个城市的冬天向来晴雨不定，但像年这样反常的情况也很见。

        已经进了12月，天气竟然还暖得作妖，但上午还热得几乎叫人想穿短袖衫，午天空就莫名其妙地飘起了雪花。

        年的光景看来真不怎样。林曼有些迟滞地看向窗外，言语。

        对面的律师故意地清了清嗓子，拿笔点了点桌子上的一沓文件，重新开始了一轮解释。

        林曼把头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摊开的数张A4纸张。

        律师还在喋喋不休，用专业到让人听不懂的词汇聒噪着，反正归为一句正常人话，就是：只要林曼在这里那里签个字，程嘉煜名的别墅和公寓就都是她的了。

        这种过算是单方面的赠予行为，申报税款会由我方委托人负责，所以林小姐不用上交任何费用。

        林曼上一条发给程嘉煜的消息是，主人你会回来过圣诞节吗？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复，但却等来了他的律师。

        他在哪？林曼直直地发问，语气没有起伏，表情也没有变化，为什不己来？

        委托人现在还在中国，目前不方便离开，所以这边的事项全权由我方负责处理。律师边说边打量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林曼。

        一副清秀的学生样，但气冷淡，态度却很倔强。

        这样的事情他并不见，但面对两套房子作为分手费还不满意，难免胃太大了些。

        林小姐，这两处房产折合市价，相当于将近3个million，我想我方委托人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诚意。律师明显在暗示林曼要好为之。

        也许是年纪太轻，还不懂在这种关系里更应该适而止。

        这样的关系，多是以一张支票作为结束的，有两处房产被拿上谈判桌的，以往他事务所只在接离婚案时见过。

        所以这次的客果然是大手笔，只惜对面的女孩似乎不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对不起，我不会签字的。既然是单方面的赠予，那我也有权利拒绝。林曼把桌子上的纸笔往远处一推，站起身就往外走，神情僵冷。

        刚一门，强撑的倔强就分崩离析，热烫的眼泪立刻滚了来。

        最坏的设想终究成了真，程嘉煜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幻想，幻想本不属于己的东西。

        她原以为己在他的心里是有些不一样的。

        是现在看来，那也只是幻想罢了。

        现在，她终于变回了那个只有泥草棚和破木盆的渔夫老太婆。

        是，程嘉煜是喜欢过她的吧？哪怕只有那一点点。

        他对她的那些温柔话语，体贴细节，如果不是有那一点点的喜欢，是装不来的吧？

        林曼知道，己现在，就像是一个不死心的孩子，家长已经明确地说了不行，但她还在不知好歹地拼命要试探他的那条底线。

        然而除了主贝身份，程嘉煜什时候对她承诺过别的东西呢？现在这样要给她补偿，不过也是因为她比别人更听话些更顺他的心意些吧？

        她颤抖着手指，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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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的电话，却在铃声刚刚响起时迅速挂断。

        她怕，怕听到他的声音亲说那结束二字。

        一直等到晚上，程嘉煜都没有回她，没有回拨的电话，也没有一条信息。

        林曼感到己的身体从肢开始发冷，像是被冰水一截一截地浸透。

        凌晨的时候，她开始觉得不舒服，头晕，关节痛，身上冷得要命，手心和脸颊却烫得吓人。

        林曼用毯子把己从头到脚裹住，还是不断发抖，寒意肆虐地钻进骨髓。

        她迷迷糊糊地拨通肖染的电话，染染，我好难受。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低低地哭声来，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委屈和不甘便倾泻而，一发不收拾。

        她哭哭停停，隐约间听见肖染问她现在在哪里。

        林曼不记得有没有说己家的地址，哭累了，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模糊糊听到门铃响，锲而不舍。

        她强撑起身子去开门，却看见程嘉煜就站在门，眼角眉间都是忧心。

        林曼哇的一声哭得更加伤心，倒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反反复复只说着一句话，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把她抱起来，一只手在她额头上搭了搭，叹了气，嘱咐你要好好照顾己，怎弄成这个样子？

        他的怀抱很温暖，但是林曼还是冷得不停打颤。

        于是，他便把她搂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