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厨房煮意大利面的时候，雪风像闻到物味的猫样静悄悄地现在了他身后。

        她原本在他的家里走来走去，他知她在看他家里都有什么，特别他的卧室里的构造，她看起来兴趣得不行。但不知为什么，他就不自觉地把她看成只巡视和标记领地的大猫，这个地方停蹭蹭，再到另个地方继续蹭蹭，留气味，把这所有的地方都划为自己的领地。

        他还看见雪风拱在他的床上打。

        现在她抱住了他的腰，跟只总在正经时刻打扰主人的猫没有任何区别。她的这些诡异又有点傻的行为总让他忘记她其实只个，忘记她其他人眼的冰山小美女，忘记她其实和他相差了九岁。

        她有年轻人的俏皮和坏心眼，也有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残忍。他低头，看到她的袖因为她伸了胳膊而缩回去了些，于她手臂上的伤疤若隐若现。她好像丝毫没有不让他看的意思。

        “天哪，谁这么幸福，可以受到这位太太的款待？”雪风把头钻过他的胳膊，故意语气夸张地说，“我自己！”

        墨秋没理她，她又继续说：“有之年能尝到夫人的饭菜，雪某人死而无憾啊！”

        这回墨秋真的被她逗笑了。他伸空闲的手，把雪风的头推了回去，顺便把她往厨房外面赶。“雪某人”三个字实在好笑，他的嘴角直上扬着，直到饭都好才忍住了不笑来。

        雪风看就很好养活的人，给什么都能吃。她吃东西吃得很香，不知跟他的有没有关系，但她吃起饭来丝毫没有什么冰山女神或者机器人般的冷漠神情，而像只抱着肉块咬的豹或者狮。

        她甚至饭量也不小，意大利面都能吃两大盘。他不禁庆幸还好得多了点。她吃完了还要去拿冰激凌。打开盒盖之后，她就拿着个比脸没小多少的铁勺，大勺大勺地往嘴里。

        墨秋看来了。她的牙也相当好。以这个速度吃冰激凌还能吃得面无表情，不牙痛也不头疼，还肉眼可见地十分享受。他在心里叹年轻真好。

        他不得不承认，看雪风吃东西真的会使心情愉悦。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喂猫喂狗喂鳄鱼，看着吃饭香的人吃东西实在很解压，他不自觉地用手撑着脸盯着她看。

        她真的好像只莫名其妙的死皮赖脸非要跟他回家的野兽。

        如果他不阻止的话，她能把大桶冰激凌全都吃进去。他把她冰激凌抱走之后，她多少有点不舍，但又快速站起来说要去洗碗。

        她洗盘的时候，他倚在墙上看。她看上去心情很好，个胆大包天的人好像不见了，现在只剩个普通的女孩，只不过这个女孩有点特别。

        “雪风。”他叫她，雪风没抬头，而愉悦地回了句“嗯？”

        “以后想学什么？”

        雪风转过来看了他眼，她好像很开心他关心她的未来。

        “外语吧？”她把洗好的盘放到架上。“我还挺希望自己能当翻译家的。”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什么不到的。他心想。

        “但比起什么，我更想和在起。”

        墨秋猛地抬眼，又迅速把眼睛垂了去。

        “兴趣和目标丢了两个也会有新的，我还可以找到其他的喜欢的东西。

        “可对我很重要。人不能被代替的，只有个。”

        她不没有想过未来的事情。虽然未来有什么在等着她概不知，但她已经在衡量他在她的未来的份量。

        墨秋好像还并不满意，“我比画画还重要？”

        “画画凭什么跟比？”雪风的表情冷了来，“我不艺术家，也不想投身艺术。我个普通人，画画不过我的途径。没了这个，还会有别的。但如果没了，还会有别的吗？”

        墨秋没有说话。

        “‘听着，得我，辈都我！’”

        这次他没有听来她用的哪里的典故，他觉得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后来她离开了这座城市之后，他才重新找到，句话正自《卡拉马佐夫兄弟》。卡嘉对米嘉说的话。而米嘉回答的：我会辈！定如此，永远如此......

        眼，他只把句话当镜像的语言。虽然听起来雪风像在要求他她，实际上句话反过来的。雪风真正想对他说的应该：我定要，我辈都。

        而他回应不了她的。他只转身离开了。

        他希望自己能有她么善于表达，能够用么多方式表达自己的方法。台词、画画，他甚至认为就连她身上的疤都她表达自己的环，与其他任何人事都毫无关系。他嫉妒她有样的，嫉妒她能沉坚定地着他。同时他也厌恶自己，他越来越确信他就“虚弱的树叶”，而雪风真的“坚硬的石头”。

        雪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