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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谢谢老公给我放的烟花,老公晚上好~”
刚开摄像头,直播界面就被绚烂礼花炸了满屏,莫关山关掉滤镜调了调亮度,朝镜头单手比了个心,“一天不见,想我了没?”
[叫我老公v:想你。]
[叫我老公v在是山不是三直播间送出甜蜜暴击×10]
甜蜜暴击是香蕉直播礼物榜最贵的那一档,换算成RMB一个小几千,ID叫我老公的vip用户却眼都不眨在直播间随手扔了十个。
“行了行了,暖暖场就可以了,好老公别送了,我也爱你,mua~mua~”
莫关山看着被特效完全糊住的屏幕,内心十分平静甚至矜持的制止了自己榜一继续砸钱行为。那个被炸烟花就感谢半天的萌新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没错,莫关山膨胀了,他已经被他的大佬粉给龙坏了。
叫我老公是半年前空降他直播间的土豪粉,直播一场不落,出手更是大方。自打他这位老公来了直播间,原本稳坐榜一的Q就被挤到第二,Q并不是每场直播都有空看,所以每次上线都会把礼物一次刷到够,不多,也就榜二追不上的那种程度。
不巧,这俩有一回撞一起了,直播间整整半小时礼物就没消停,场面根本控制不住。搞得莫关山不得不中断直播打电话给Q叫停,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他就是个平平无奇十八线小主播,一点儿不想因为这种事上社会新闻。
随着开播提醒,左上角观看人数一路飙升,不到一分钟已经有了一百多万,数字还在继续上涨,横向漂浮的弹幕和各种礼物几乎已经完全将画面覆盖。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山山今天怎么迟了呀?]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晚上好!!!!]
“不好意思宝贝们,今天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迟了一点点。”
“抱歉抱歉~”
莫关山双手合十,可怜兮兮朝镜头撒了个娇。
这谁顶得住?!
[颜值暴击,又是疯狂舔屏的一天呢!]
[没关系!!啊啊啊啊!!!脑婆看我!!!!]
[山山是在浴室吗??擦鼻血……]
“对,在浴室呢。”
说着大大方方往旁边一让,路出了背后全景。
屏幕正对的是一面带着波浪花纹的白瓷墙,下方有放好水的浴缸,角落还摆着几根粗胖的香薰蜡烛,跳跃着暖色的光,整个画面舒缓又有情调。
扔了个浴球进水里,试了试水温,莫关山举着手机抬腿迈了进去。
“家里有个小朋友,未成年呢,不能毒荼人家花骨朵。”
出个门都能被小朋友碰瓷儿,他也没办法。
结果小孩儿刚出电梯就靠着他睡着了,把他吓一跳,幸好虚惊一场,叫一声还能有反应,就是哼唧哼唧的老不乐意。
“今天呢,就给大家表演一个洗澡。”莫关山朝手机甜美一笑,心里暗自诽腹,谁叫他不小心从小朋友身上蹭到血,不洗他难受。
“哎,给你们直个播都要偷偷的。”
他可不想被小孩儿撞上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叫我老公v:?]
榜首独有的带炫光金V弹幕无比显眼。
[让我来替大佬翻译一下,山山你不是独生吗?哪儿来的小朋友??]
[来晚了来晚了今天没赶上大佬放烟花?_?☆]
[哇!家里有小朋友,弟弟还是妹妹呀!!就冲脑婆这基因小朋友肯定也特好看!!给我康康!!!!我要康康!!!]
莫关山一本正经:“楼下超市充话费送的,充一百送一个。”
“是个弟弟。”
弹幕又是一片哈哈哈,有问他哪个超市自己也要去,莫关山把手机架到一边,半坐进浴缸里开始往身上撩水。
没错,他就是洗个澡正大光明混直播时长,不然今天就要鸽了,幸好他们成人向不像其他日常向主播那样每天有固定时长要求,可以自主控制,不然他的全勤奖就泡汤了。
虽说有两尊大佬坐镇,莫关山每月打赏收入已经是笔巨款,可自己粉丝花的钱怎么能和公司割的肉比呢?
……
由于角度变化,直播画面变得宽阔起来。
头发被扎成丸子固定在头上,雾气缭绕中,美人垂眸,透明的水液一捧一捧自指间而下,从肩头,从胸口,单薄精壮的身体漂亮却并不瘦弱,蜜色的身子沾水后变得多汁,每一寸都散发出迷人光泽,就像四月初绽的芍药,嫩蕊被春雨滋润,花瓣却含羞带怯,被水珠欺的微微发颤,惹人怜龙。
纤嫩的手指自上而下,仔细揉搓过脖颈,细腻的白沫顺着水流滑过胸口,又被一双素手打着圈儿收拢,胸口的红樱就这样在不断的揉搓过程中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抚摸的手不断下移,最终摩挲过平坦的小腹消失在水里,浮着泡沫的水面无情阻挡了窥伺的视线,屏幕外苦守着的人只能干瞪着眼扼腕叹息,恨不得代替那双手到水下去一探究竟。
然而心底骤生的遗憾还未散去,伴随一阵激荡水声,一条纤瘦有度、线条流畅的玉腿就破水而出,出现在了屏幕。
小巧圆润的脚趾紧紧并在一起,脚背弓起小腿上翘,带水珠的肌肤被灯光照的微微透明,扰人心神的纤手再次出现,顺着脚背一路向下,认真清洗。
柔光下,美人入浴,一切朦胧而唯美。
观看的两百多万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弹幕变得稀疏,不忍破坏眼前的画面。
呜呜呜……为什么好看的人洗澡也能这么美……自己进浴缸就是野猪哄泥……
嫉妒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来。
*
从浴室出来已是一小时后。
回到客厅,小孩儿横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还没醒。
熟睡的少年头上带了一个粉色兔子发箍,凌乱的卷发被束起,路出精致的眉眼,鼻梁高挺薄唇上翘,就是小脸惨白又没什么肉,此时阖着双眼,看着倒有些可怜。
蹲在沙发边,莫关山托脸打量着被自己捡回家的小孩儿,心中唏嘘。
他看过了,衣服上的那些吓人血迹是从外边渗透上去的,脸和脖子上结痂的血浆更是一擦就掉,只在下颌和嘴角有轻微擦伤,一点消炎药就完事儿。至于身上其他地方,未经当事人允许他也不好上手检查,不过根据对方昏睡前的精力判断,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
啧啧两声,莫关山搓了搓下巴。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还误会人家是被欺负的小可怜,不曾想根本是个爪牙锋利的小怪物。
这么被人盯着,小孩儿睡得并不安稳,睫毛颤动两下,似乎就要醒来。想到被小孩儿弄脏的衣服,莫关山恶作剧心起,慢慢把头凑了过去。
嗯?这个味道?
鼻子动了动,莫关山意外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