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等演结束就离开了艺术中心。留燧明到很是惭愧，他哭得双目肿胀样子实在是不适合上台与演职人员们合影。

        “没关系，我已经以名义订了束，会送去给他们。”兰赛特安道。“……谢谢。”留燧明和他道过很多次谢，纯粹客气、敷衍、表现给别人看……没有哪次像这次般发自内心。

        他或许迟钝、不谙人世故，可内心也不是铁打。

        兰赛特以妥帖行事和极大耐心包容他，反让留燧明觉得自己固执与内心反叛倍显幼稚。

        他只想着自己，沉浸在不甘愿放弃梦想执念中。甚至与其说是他梦想，不如说是不愿离开赫利欧这样个事事为他引路人，不愿打破成不变活节奏。像只井底蛙，虽然看到世界只有井么大但也早已觉得满足了，也没有想往外面蹦心思。

        如果已经发事实无法改变，为什么还要为自己徒增么多没有必要愁绪呢？

        留燧明看着走在前面兰赛特，灯光将他影子拉得很仿佛把自己都盖住了。β青年低着头，踩着他影子，不用看路也能走得很远。

        直至此刻，他才真正把兰赛特在心里摆正了位置。

        和这个人起活。起组成家庭。

        曾经无法想象，现在却觉得也不是么难以接受。

        “呃……”兰赛特突然停了来，没看前面留燧明径直撞到了他背后，鼻子疼又涌了眼泪。

        α捧着他脸，轻柔抚着他鼻尖，抱歉说：“看久不声，我以为人走丢了呢。”

        留燧明认真回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走丢。”

        兰赛特转而牵住了他手，摸到留燧明无名指上有戴着戒指，心觉得有些兴：“这就要回去了吗？还有没有别想去方？联邦首都卫星城都没有带逛过。”留燧明以不易察觉力度慢慢收紧了手指：“如果可以话……我还想去海边看次。”

        第二次来到人造海，留燧明显得自如很多。他不在乎这片还是真还是假，反正谁也没有见过真正大海。么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真海了。

        晚月光很亮，给沙滩与海浪洒上层银霜。β青年脱掉鞋袜，拿在手里，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沙子松，浪时不时亲吻过他脚面。“我听说海是会涨潮和退潮，为什么现在和我们上次来水位差不多？”留燧明问。“涨潮和退潮是受月球引力影响，我们现在早已离开了太阳系，连太阳和月亮都是人工拟造，所以就没有这现象了。”兰赛特耐心回答。

        “这样啊……懂得真多，”留燧明蹲去，捉住了只小小寄居蟹拨弄了两，又回过头来看着兰赛特，不意思说，“我是不是特别无知。”

        兰赛特耸耸肩：“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掌握些别人没掌握知识，但这并不代表别人就很傻。”

        留燧明把寄居蟹放了，拍拍手上沙子：“我真羡慕……”

        “除了指挥作战，还知道很多东西。”

        兰赛特轻声：“也可以。”望着α眼睛，留燧明突然觉得像除了当赫利欧僚机，他还能做别事：“我会试着努力。”

        兰赛特注视着他，没有说话。留燧明被他看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忙找了其他话题：“首歌……叫‘霞光’。”“嗯？”兰赛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说是哪首歌。留燧明简单哼了两句旋律：“就是这首，晚艺术团歌唱家也唱过，不过我肯定没她唱么。其实算首童谣，在帝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唱也很听。”兰赛特称赞道。

        留燧明觉得耳朵有些发，摆摆手：“是小时候妈妈们教了，我唱得不，赫利欧才唱得最。时候捐助人来孤儿院参观，都是他上去领唱，我们在后面伴唱。”

        听见这个名字，α容淡了些，问道：“很喜这首歌，是因为他唱得最？”

        “没有呀，只是我单纯喜而已。”留燧明回答。

        兰赛特当然知道他是真喜这首歌，喜到连在当俘虏段苍白日子里也会唱起。事到如他仍觉得这个β身上有奇特矛盾，留燧明很迟钝但内心又纤细，行事上古板却又能窥见叛逆与浪漫。

        天月光和天样亮，虚弱留燧明在牢狱样病房里自渎。而他就在监控中看着。形销骨立躯自然不会让人有什么旖旎想法，可现在不样了。

        留燧明是鲜活、健康，他面颊上还跃动着层激动薄红，眼睛里像闪着星光。他说着关于自己家乡事，相当健谈。完全不像兰赛特从报中知道样，在夫人们沙龙上沉默寡言样子。

        留燧明看着兰赛特向自己走近，已经到了很近距离：“怎么……”他疑问还没有全说就被制止了。

        似两团幽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