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明、燧明……”

        留燧明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颊。

        “怎么睡在这里？”

        睁开眼看到的感到熟悉又久违、令人怀念阳光般的金发。赫利欧脱身上汗湿的作训服，回过头来看他：“就这么累？在更衣室里也能睡着。看来能训练还不够。”

        留燧明从凳上坐起来看了圈，他无比熟悉的训练基地更衣室。他的身上也穿着作训服，汗水浸透的粘腻感十分真实。然后他抬头愣愣盯着赫利欧。

        金发的α赤裸着上身：“干嘛这样盯着我？咱们俩还有什么没看过的？”留燧明叹了声，手扶着额头苦笑：“好像做了个很悲伤的梦……”

        “在我面前的……真实的吗？”

        赫利欧走过来，把勾着留燧明的脖子大力他刺短的黑发，“什么真的假的，这样够不够真？”留燧明这才朗笑起来：“真的！真的！我知了！”

        他完全放心来，像以往每次训练结束之后样开始换衣服。专属衣柜里他的套干净衣摆放得整整齐齐。

        “肚子饿了，快点换好我们去吃饭。”赫利欧站在门边等他。留燧明换着衣服，突然心里动问：“赫利欧，我还能当的僚机，对吗？”

        赫利欧抱臂前，并没有说话。他没有像以前样毫不犹豫地回答：的。只要我们起，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赫利欧……？”留燧明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渐渐攥紧了，他缓慢而认真地再次说：“我还能继续追随的，对吗……”金发α的目光先望向窗外的天空很远，突然又转回来朝他微笑了，转身打开门走了去。

        “赫利欧！”留燧明顾不上穿衣服步大跨，猛然打开刚才对方关上的门——能追上他的，就么短短秒钟！

        但他打开门后就冲了片伸手不见指的黑暗里，而背后的门也关上了。“赫利欧……赫利欧！”留燧明张开双臂摸索着，黑暗没有边际也没有任何障碍。但他找不到方向，也无法再回到原来的更衣室里了。

        太安静了。甚至连他呼喊的回声也没有。留燧明茫然地走着、喊着。后来也没有呼喊的力气，只伸着手在黑暗里摸索。

        终于，留燧明突然撞上什么，好像个人。他心中大喜，抓住对方的手臂：“赫利欧，……”

        对方转过头来，双与赫利欧截然不同的，非蓝非绿的眼睛。

        留燧明惊得松手后退，却脚骤然空坠混沌深渊。

        “嗬啊……”留燧明再次醒了过来。只不过他发现自己依然躺在玄关边的地板上，身上盖着毯子。小AI没有足够的力量搬动失去知觉的成年男，但仍忠诚地守在他的身边，并调了室内的温度。所以留燧明才会觉得身上汗湿的感觉么真实，他本来就汗了。

        但手里紧攥着的白讣告也真的。留燧明没有勇气再看眼。“谢谢……”他摸了摸AI的脑袋。“AI永远为您服务。”小机器人的显示屏上变换个笑脸。但留燧明点也笑不来。

        他去盥洗室洗了把脸。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双目红肿、泪沟深显，胡茬从上冒头来。猛地抬手将水花扑到镜子上模糊了自己的面容。

        要回去——这他心里现在唯的念头。

        留燧明回到客厅徘徊了会儿，让AI联系兰赛特。不知不他第次主动联系对方的缘故，兰赛特很快就接听了。留燧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关掉摄像头——现在他点也不想看到兰赛特的脸。

        “燧明？”响动有些大了，边兰赛特询问句，“怎么了？”

        留燧明张开嘴，发现自己瞬间失声，只有缕气在喉咙里“嘶嘶”地穿过。他尽力清清嗓子：“……碰掉……东西而已”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个漏气的破风箱。

        “嗓子也很哑，身没事吗？”兰赛特温柔而关切地问。留燧明先回答了个“嗯”，但气声太弱了，又说“没事”。对方又说：“日的时候没能好好陪，气了？”留燧明挤两个字：“不会。”

        他听见α轻笑了声：“就拿六百万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留燧明抠着自己的指甲，兰赛特知他拿了钱，从某程度上来说他掌握着自己的动态。但只要他还乖乖待着，对方好像也不在乎他拿钱去干什么。

        “还有事吗？”潜台词就没事就可以结束通话了。

        “我……我想回去。”

        “什么？”兰赛特似乎耐着子又问了遍。

        “我想回帝国……参加葬礼，”经过极度的悲痛之后，再说起发的事竟然奇特地镇静，“他死了……赫利欧。死了。”留燧明抿抿皲裂的嘴唇。

        他看不见兰赛特，不知对方现在什么样的表。“他位令人尊敬的对手，”兰赛特沉默了阵之后说，“真十分遗憾……”

        “等我执行完这次任务，陪起……”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