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瘦呲着大白牙朝他笑。

        “有事么？”丛云皓皱眉，其实脚已经迈去了，本没打算和不认识的人撩闲。

        “等等兄弟。”瘦跟上来一步，“你也是gay？以前没在这条街见过你。”

        丛云皓甩开距离，“我又不是常驻嘉宾。”

        瘦慌忙跟上，“我叫王磊，丛你刚才摔杯我就注意到你了，真猛。”

        丛云皓回站定，嫌弃地打量这人：“别跟着我了，我是1，你应该也是1吧。再说就算你是0，我对你的脸和材都没兴趣。”

        他柜很早，也没刻意隐瞒取向，大大方方承认时让他一顿好骂，最后也没掰回来。

        之前玩过几段，最后都断的净，但是他从不会亏待对方。他上了军校后一路升，位权重，越到后来越有男人味，更是有好多年轻小零争着往他上扑，但鲜少有能看对的。了字母圈后也就是偶尔收几个sub，没有名义上的男朋友。

        至于面前这枯杆，他更是兴味索然。

        王磊被臊的有些羞恼，然而还是腆着脸凑过来，“我是想你个朋友，没想别的。”

        丛云皓饶有兴趣：“gay友？”

        “嗯嗯。”王磊狂，为表诚意还煞有介事：“你喜楼上那个画画的，是吧？”

        丛云皓眉快气飞了，“放你——”，然而刚蹦两个字却停住了，他忍着：“你哪只睛看来的？”

        王磊洋洋自得：“你帮他解围这个不用说，当时你俩吵架，他说话，你吼的声音，却不敢盯他的。他不看你，你又偷看他侧脸。他收拾茶杯碎屑，你又盯着他的手怕他划伤......”

        “行，行了，什么七八糟的。”丛云皓打断，被这堆无厘的话得心烦意，打开烟盒叼了一支，结果抓着打火机的手居然有不稳，好几次没火星。

        他想起温悦铎默不作声地扫地，细白的脖颈绷柔和的曲线，还有抿着嘴调膏，偶尔垂着睫发呆。离开他时痛快果断，都不回看一，就留给他个直直的腰杆和漆黑的后脑勺。

        他在温悦铎这边，永远都会被嫌弃和讨厌。

        思虑及此，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就浮现一层愠，眸里却是委屈受伤。

        这能怪谁？都不是他自己作的孽。

        王磊啥都不知，痛快地拍了他的肩膀：“兄弟，这有什么害臊的，咱们都敢承认自己是gay，还不敢承认喜谁吗？”

        “你全都懂。”丛云皓拂他的手，装作不在乎：“谁喜他个少爷坊画画的？我瞎吗？谁喜喜去。”

        王磊愣了一，瞧见人要走，黏糕一样又跟上去：“兄弟，你懂不懂先手为？这个画画的每天有一群阔佬盯着，少爷这行你也知，遇上个温柔的金主就跟着人家走了，你怎么一危机意识都没有？”

        “用你教我？”丛云皓更烦躁了，“这是少爷坊，正经地方，你以为古代青楼？”

        “你也着急了不是？”王磊继续喋喋不休，“一般光景正好的男生谁愿意浪费在这？还不是缺钱，只要是有人帮他们解决钱的问题，为什么不跟着走？”

        丛云皓轻笑了一声，神让王磊有发怵，“还真不巧，那个画画的是个例外，给钱也不和别人走的。”

        王磊不信，狐疑：“你试过？”

        丛云皓不耐烦了，“用不着你。”

        王磊个促狭的笑，“那肯定是你的方式不对。”

        丛云皓顿住脚步，终于正看他，“你说我方式有问题？”

        王磊看有戏，赶忙：“是啊，一看你就不太会表现，给钱哪有生地给，人家聪明的都是不吭一声地让对方占便宜，小恩小惠的经常给，日积月累自然就攻了。”

        丛云皓兴趣了：“你是说，一次给太多就不可以？”

        “是啊，那不成了侮辱人了吗！直接拿钱让你卖你愿意？”

        丛云皓若有所思地摸着，难他之前给钱太直接，所以被拒了。不过这次温悦铎还主动多他要钱，那他经常来这让温悦铎占便宜不就好了吗？

        丛云皓推了王磊一把，促狭：“可以啊。”

        王磊笑呵呵的，然后别扭半天，嗫嚅：“所以你我这个gay友吗？”他补充：“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问我，我懂得多！”

        丛云皓想了想，答应了，俩人还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你经常在这边吗？”丛云皓输手机号码，没抬。

        “当然咯，这边gay吧很多，次你可以来和我一起吗？”王磊搔了搔发。有这么个gay友，多涨面。他每次去gay吧都是空气般的存在，如果丛云皓和他去，多少能撑场，好让他能扬眉吐气一番，也方便他钓鱼。

        丛云皓不知他的小九九，输完手机号就要走。

        王磊拿着手机号，一副心的样，“放心，我帮你盯着你家那位，跑不了。”

        丛云皓也懒得解释了，“好啊，那可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