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很快就囫囵吞枣地过完了，温悦铎整个一午除了看书就是逗猫。猫吃的圆的，脸都大了一圈，像个胖胖的白团。猫肚在他手上蹭来蹭去，直到蹭到某个东西，温悦铎顿时尴尬起来，回了手。猫很不满地“喵”了一嗓，温悦铎咽了唾沫，思考该不该把猫发这件事告诉丛云皓。

        可的胖猫转成为洪猛兽，温悦铎回屋继续看书去了。

        丛云皓买了很多画师的画册，几个大纸箱才放得，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这么糙的箱里装的是廉价的二手货。画册大多哨，好在有几本藤原薰的画集，也算是他年少时追求的画师，陡然多了怀古的意味。

        温悦铎看书看得都快睡着了，直到手机铃再次响起。他愕然地看了时间，刚到午五，短信言简意赅，符合丛云皓的风格：

        楼。

        等温悦铎收拾好楼，已经又过了10分钟。也许是在家里呆的太久，脚步竟然有些虚浮，走单元门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然而胳膊很快被搀扶住。

        丛云皓穿着款黑羽绒服，拉锁没拉，大大咧咧敞开。即使如此，也比刚从家里来的温悦铎更带着气。

        “没事，绊了一。”温悦铎扶着他稳住形，晃了晃脑袋，想驱逐眩的受。

        然而很快他的额与丛云皓的抵住，只是一瞬，还没等他挣扎，丛云皓就松开了手舒了气“还好没发烧。”

        温悦铎神平淡，虽然抵，但也不愿意小题大，直言：“上车吧。”

        丛云皓毫不犹豫地给他拉开了副驾的门，温悦铎没吭声，顺从地上去了。

        说是“顺路”，其实并不顺路，温悦铎选的这片住宅区位于郊区，门只有些小超市，日常生活用品和常见果蔬菜都有，但是想多买别的东西就是痴心妄想了。

        因此丛云皓每次往回带东西都是在5公里以外的超市行采购。

        温悦铎算了一，丛云皓从军回来就要耗费一个半小时，现在又要原路返回，估计又要浪费不少时间。

        他怕欠别人的，无论是时间，钱，还是人。

        “你提前班没事吗？”温悦铎憋了半晌，还是一次当了先开的那个人。

        只见丛云皓双手悠闲地搭在方向盘上，眉也闲散自若，“没事。”

        “不查考勤吗？”

        “不查。”

        “但是来会签退的吧，不会有罚吗？”

        “不会。”

        “那——”

        “温悦铎。”丛云皓角勾起，“你在担心我吗？”

        “其实你不用这么早回来的。”温悦铎嗫嚅，毕竟他也没打算买多少东西，每次看望楚兰轻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义务而已。

        “我想几走就几走。”丛云皓语气傲慢轻佻，真是他的风格。

        “嗯，你是军官，你说了算。”温悦铎扔这句，闭嘴不吭声了。

        手机放在一边不停闪动着，应该是来了不少信息。而丛云皓心貌似很不错，还哼起不成调的小曲，脆关了机。

        到了超市，也许是上过节，无论节，元旦，还是清明节，只要放假，人就会很多。

        丛云皓推着车，还真像认真采购的人，在鲜区不停往放，动作频率快到让温悦铎胆战心惊。

        “冰箱放不这么多。”温悦铎冷了他一。

        丛云皓在拿完最后一盒后终于停手，他推着差不多半车，视线转向蔬菜区，并不以为意，“冰箱放得，再说放不正好买个大的。”

        温悦铎只能气急败坏地陪着丛云皓慢条斯理地逛街，刚了生区，又熟区。一会儿见他毫不犹豫地把一篮烤扔去，还有不看价格就把五盒级和堆在上边，到了果区和蔬菜区倒是有所收敛，但大致也是见什么拿什么。

        等堆着满满一车东西往回走的时候，温悦铎简直不想和他并排走，而是慢悠悠地跟在后边。

        前边突然爆发尖叫声，接着垒好的品字形啤酒架轰然倒塌，几百瓶啤酒摔在地上发骇人的声响，有些瓶碎得稀烂，淡黄的酒了一地。

        丛云皓意识提警惕，把温悦铎护在后，死死盯着前边的状，就怕有什么突然变动。

        很快，前方的售货员和一名顾客争辩起来，起因大致就是顾客推车的时候不注意，到拐弯磕到了啤酒柜，才导致这么多瓶啤酒掉落。而顾客也理不直气也壮，丝毫不让，说是啤酒架倒的时候差砸到他们，责怪超市的货架设置有问题。

        围观的人都聚集在前边，没有人注意到后边的况。

        只有温悦铎被一双手引了视线。那只手手背上有个狰狞的烟伤遗留的疤，指了指一罐啤酒，在上边反复描摹“9”这个数字。

        温悦铎的视线顺着那手，再往上，看到了聂远的脸。他们之间隔着十几步远，聂远的鼻梁上有很浅的痕迹，只不过在灯光的照极其明显。

        他型，“不要急，慢慢来。”然后又描摹了一遍“9”的数字。

        温悦铎愣怔片刻，却抬不动脚，因为丛云皓还在他前面。他潜意识里觉得周琦事了，否则不会让聂远来找自己。而他既没有看见聂远的面有何异常，也没有得到其他的信息。

        “你在看哪？”丛云皓突然转过，看着温悦铎呆滞的脸，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往另一啤酒货架上看。

        “别看！”温悦铎反应过来，意识掰正丛云皓的，让他朝着自己。

        也许是用力过大，丛云皓难忍地“嘶”了一声，由于痛，神闪过片刻的锋利。然而对上温悦铎的视线，很快就来，委屈地看着温悦铎。

        温悦铎余光扫到早就没了聂远的影，舒了气。可是手还没掉来就被握住了。

        丛云皓可怜兮兮的，“你嘛突然抓我。”

        “我又没用力。”温悦铎冷静地辩解。

        “肯定都红了。”丛云皓垂睫，示意温悦铎看被抓的地方。温悦铎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果然抓红了，还留了两个的指甲印。何况丛云皓上还有浅淡的青紫，应该是在军训练时留的伤，新伤加旧伤，怪不得嫌疼。

        甚至再仔细看，丛云皓指节侧也是青紫的。

        “你怎么搞的？”温悦铎蹙眉，视线绕着他的脸转了一圈。

        “训练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打了”，丛云皓凑到他面前让他细看，“你看，嘴角都打破了。”

        他抓过温悦铎一手指，牵引着他碰嘴角那的肌肤。

        肤很，也能看见有个牙印磕到留的红伤，温悦铎指尖有些发，很快回来了。不知为何，他总有不太好的预。

        果然，丛云皓一秒把缘由都归结到他上，“就是一直想着和你逛超市，才走思了。”

        温悦铎难得理亏，挣扎手往收银台走。丛云皓的目光在看着温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