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看见黄十睁开眼,床边的昆青便凑了过来:“十爷,您醒啦!”
黄十坐起来,意识摸了摸膛,乎意料,本来钝痛的闷消失了,呼吸顺畅,伤似是全好了。他想起昏过去前耳边呼呼的风声,想起接住他的端丽少年:“你家少爷呢?”
昆青极为识趣地给黄十背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些:“知府大人来了,少爷拜见去了。”
“知府怎么来了?”黄十明所以,清水县的父母官是县令,知府可比县令的官职大多了。如果说县令是县,知府可就是市,虽然天元府算省会市,但市也是居位了。
昆青瞪圆的眼睛,写满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赞:“十爷,你还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吗?”
黄十的记忆往被裴浩瀚接住更往前推了推:“妖族,妖祸来了。”
昆青头,又立刻摇摇头:“您把妖祸赶走了。”
“我把妖祸赶走了?”黄十意识重复着昆青的话,却觉得个字都没有听懂。
昆青又起头来,得跟面前洒了把小米似的的小鸡样快:“当时,猫大将跟徐知劲打了起来,单论功法,两人或在伯仲之间。但猫大将滑,抓着徐知劲去撞光墙,仅将血祭而成的结界砸好大个窟窿,还叫徐知劲被碎裂的结界反噬,当场打了个半残。”
“有这事吗?”黄十听得越发明所以,搜刮肚也没找到这段记忆。
“怎的没有?”昆青拍大腿,跟说书先生说得慷慨激昂处拍醒堂木似的,“眼看着徐知劲受伤,结界破损,妖族蓄势待发,便要冲进来将最后的人族幸存者屠戮殆尽。真是千钧发处,生死线时,只见人腾空而起,姿翩翩如仙,神冷凝入,威压惊天骇地,气势动如山,正是黄家十爷!”
黄十听前面还好,虽然有夸张了,但折戏的唱白念来就是这个的味,什么诸葛亮七擒七纵捉孟获,赵龙进坂坡都是这么说的。等听到最后句,黄十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社死症和尴尬癌同时发作了战栗的鸡疙瘩:“是我?”
“别打岔,”昆青又拍了记大腿,“只见十爷腾空而起,横眉怒目威风凛凛,大喝声‘兀妖族,纳命来!’时间万籁俱寂天地肃杀,只见十爷后金光辟,金光既粗且厚,在空中分七七十九金芒,每金芒又分八八六十支金剑,每支金剑再分七十把匕首,每把匕首更挟九九八十金针。随着十爷大手挥,刹间,漫天金光暴雨梨般照着妖族飞驰而去。”
黄十都被既是光又是芒,又是剑,又是匕首还带针的武说迷糊了,昆青却丝毫乱:“妖族先被金针刺死分之,又被匕首砍翻五分之,再被金剑穿七分之,更被金光晒化了九分之,时间妖族大乱,剩的对着十爷纳头就拜,称普世祭天慧善恩德菩萨万万岁。”
黄十被震住了,因为就连他这样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穿越者,时之间也知分之加五分之加七分之加九分之等于多少,又还该剩多少:“你这槽多得,我都知逮哪个吐。”
“好了,你先去吧。”这时,裴浩瀚从外面进来,用清朗的少年音止住了昆青的谈兴。
昆青恭敬退,裴浩瀚就着昆青让来的位坐到床边:“你怎么样?”
新晋的普世祭天慧善恩德菩萨表示:“我觉得我还能再活万年。”
裴浩瀚哂笑声,因为疲惫而显得有紧绷的表缓和些,又是黄十熟悉的温润公:“没事就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十问。
“事说来话,”黄十还以为裴浩瀚要推脱,没想到裴浩瀚缓缓来,“我从头跟你说。”
“好。”
“傍晚时候,县令命人来借照妖镜,我护着照妖镜到县衙,正碰上他们整兵城。县令言说已焚书上禀天元府,谢阁老时便至,他们只是去走个过场,盛邀我也起去看阁老灭妖的威风,我好拒绝,便同意了。西城门外,谢阁老没来,妖族却先来了,县令只能率兵应战。”
虽然跟县令的接触多,但黄十对这位拿钱办事的父母官印象很深刻,听旁人说他率兵城英勇抗击妖族觉得十分违和。裴浩瀚这几句话,顿时把个兴致勃勃门看戏,却碍于势得着头自己登台献艺的县令形容得十分生动了。
“妖族来势汹汹,幸而突然现群读书人协助,终于等来天元府的援军。援军虽非谢阁老亲率,却也战力惊人,正要逆转战况,援军将领突然被刺亡,原来群读书人是逆文人伪装。”
“逆文人?何为逆文人?”黄十发现了新名词。
“就是,相信妖族的族更贵的人类。”裴浩瀚解释。
黄十懂了,穿越前也有觉得别的国家比自己国家优秀的人,例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