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娘来看黄十。
黄十扶着菀娘坐:“洪思竟点都不懂得体恤,姐姐是双子人,怎么叫姐姐这样奔波?”
菀娘已经为洪思儿女,此时又怀上了第个孩子。肚里孩子六个月了,除了肚明显隆起,菀娘脸和脚都有些浮肿,却显得本就白皙肌肤更是吹弹可破:“是我,我想来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看?”
“自是瞧你这人族大儒风采,叫我腹孩儿沾些文气,将来也个大文人。”
菀娘话倒不是迷信,这世界以文载,确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设定,最明显就是半圣及圣人晋级当日小孩,会更读书:“我只是大儒,你若将孩子留在我边养到岁,或许能沾些文气。”
菀娘垂眸,她本就得贤淑温婉,了母亲,脉脉黑眸里更有母性柔和。她看向旁洪思和裴浩瀚:“我们姐弟许久没见,可容我和十单独说些体己话?”
洪思跟裴浩瀚对视样,无声点头,结伴离开了。
黄十瞧着洪思和裴浩瀚离去方向:“这感觉,真奇怪。”
菀娘不明所以:“有什么奇怪?”
黄十斟酌了措辞:“像个老公退散太太局。”
菀娘还以为黄十自苦被裴浩瀚囚禁不顺,顿时红了眼圈:“我叫思安排了车马,务必救你回去。”
黄十怔,菀娘到底是普通人,虽知大儒厉害,却并不知大儒厉害到什么地步。到了黄十如级别,别说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他是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若想离开个地方,哪里还需得车马?
黄十想了想,没反驳,只问:“洪思同意了?”
“他本是不肯,我意坚决,才安排了。”
黄十顿时明白了,本就财势鼎盛洪思自然比菀娘见多识广,他不是不知黄十来去自如,只是心疼菀娘忧心:“谢谢姐姐安排,我留在这里还有事要办,不能离开。”
“什么事?”
“如逆崛起,到底流落妖族多年,半圣希望我留在这里,能够起到教化逆作用。”
黄十自觉说得十分理,菀娘却哭起来,她泛红眼眶里早已凝聚许多泪水,这眨动,就夺眶而:“你何苦要骗我?如全天都知裴浩瀚这瘟将你当女人,早知他竟包藏了这样祸心,我当年也不该让你与他走得样近。”
“我本来……”本来就是女人,话到嘴边,黄十终于没说,只抬手去抹菀娘泪痕。
菀娘走了,黄十将她送到大门,却没跟她齐走。
目送着菀娘马车越来越远,黄十恍惚像又进了自己文宫。
闪着白灵光路是可供两辆马车并行青石板,两侧房屋林立,沿着青石街板延伸远山和竹影,预示着这不再是狭隘隅,而已经是个完整世界,有了自己土地和天空。
文殊又现了:“你文宫已修缮得十分完备。”
黄十瞧着眼前智慧佛:“你可想过,不是我东西,便是天予我,也是受不起。”
文殊仍有着湛雕工赋予线条流畅狭佛目,尽是笃信:“你文宫完善,再庞大文气都受得住。”
“有形无神,文宫再完善,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文殊神肃:“勿再执念,小心走火鬩。”
黄十心脏又狂起来,要说话到了嘴边,每个字都带着棱角,划破喉头腔,满嘴都是血腥甜滋味:“德不位,文位再高,也不过是行尸走。”
“本来什么?”裴浩瀚声音,将黄十从文宫里叫了来。
陡然脱离文宫,黄十被这问问得愣神,什么本来?本来什么?反应过来瞬间,黄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昆青嘴快得,比耳朵真是点不让。”
裴浩瀚没否则是从昆青儿得来消息,又问了遍:“你想同菀娘姐姐说,本来什么?”
“本来……”黄十顿了顿,“本来就没有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