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礼物】

        日会结束之后，谭滢被送回了己的家里。

        冷冷清清的家里，照例是没有人的。

        就连母亲曾经被供起来的遗像也被撤了去。

        父亲新谈了个女朋友，估计是准备最近往家里带了。

        她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打开己的房门。

        然后就被拥进了怀里。

        接着，就是迎面而来的温柔的。

        一个带着薰衣草洗衣味道的拥抱。

        一个刚刚嚼过香糖的清新的吻。

        谭滢没有挣扎，她从他身上的气味辨别了来人是谁。

        哥哥。

        一吻结束，谭滢将头埋在谭海的膛，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氛围。

        天不是周。

        谭海回来，只是为了她的日。

        幺，走吧，哥哥给你过日。

        谭滢以为谭海会带她回老屋。

        那个地方如已经成了他约会的秘密据点。

        谭海拉着她的手，却将她朝着老屋相反的方向带去。

        他上了一辆夜班公车，这个时候的公车上只有稀稀疏疏的个乘客， 谭滢和谭海坐在了最后排的座位。

        谭滢靠窗坐着，问谭海：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谭海摸了摸她柔顺的发，：带我的幺去拿她的日礼物。

        谭滢心中有种预感，但是并没有说她的猜测。

        街景在车窗中向后倒退。

        谭滢望着窗外，眼睛里映城市夜里的路灯和霓虹。

        车停来等红路灯的时候，谭滢看到了一牵着手过斑马线的老人。这老人的身躯已经有些弯曲和佝偻。老太太穿着暗红色的半身裙和格子衣，老头子穿着红色卫衣和格子休闲，打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谭滢将他的身影指给谭海看。

        哥哥，你看，那像不像老了以后的我？

        不像，谭海说，幺老了以后也会是个优雅的老太太，不会弓着身子。

        谭滢轻轻笑起来，她将头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没有接谭海的话。

        谭海也没有再说话，他的十指扣，在无人谈的夜班公车上保持了一致的沉默。

        等车到了站，谭海拉着谭滢车，两人牵着手越走越远，在路灯，影子拉得老。

        寒凉的秋风过来，谭滢披散的发被得有些凌，谭海就停来用手腕上的发圈给妹妹的头发绑了个马尾。

        他停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谭海跺了跺脚，动感应灯就亮了起来。

        谭海拉着谭滢上了三楼，将钥匙到她的手中。

        幺，开门吧。他笑着她说，表情和眼都像是一只摇着尾向主人邀功的小狗。

        谭滢将钥匙进锁孔里转了一圈，拧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