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笙叹着气，暗自庆幸送完书后仍能看清路回家。说来复明后眼睛虽不似以往明亮倒也不妨碍日常起居。

        石先同他送完书便被他催着归家，回去路上依旧片灯火，烟尘凡间，叫人羡慕又觉安心。李玉笙不知自己脸上挂着笑，浅浅微微，不由自主。

        “现与石先亲密无间，先该是求之不得，喜不自胜了”

        李玉笙愣在原地，转身看去这才见到有人站在身后，似是巧遇，又似特意等候。

        脑又闪过那些不堪，便是低着头不愿看他地：“……那也与无关”

        “可先之前还声声说着只会孤芳自赏，不会与石先有何牵连，可现知石先对有了情却又换了副模样，到底哪般才是真正先呢？”

        “……这是何意？我又何时应允过他”，李玉笙心沉抬头看他，瞬觉心力交瘁，百交集。

        “先还是如此愚钝，难就未想过石先为何平白无故与交付真情？若是日积月累情意倒也未必不可，但为何偏偏是这时？”

        李玉笙愣，脸上阵红热难堪。他知杜俞楠所说这时是指他与他纠葛缠绵之时。

        可他心本就因杜俞楠耍玩他而存着怨气，此刻更是不愿他去揣测诋毁石先，便心横脱而：“我倒要问，与石先决裂为何偏偏是此时？难不成是与他争风吃醋，心存不甘？”

        本就是图嘴快，李玉笙未想杜俞楠竟未反驳，时愣更不知如何是好。但又转念想不过是杜俞楠懒得做这些之辩。

        杜俞楠不轻不重地哼笑着：“先，当真不想知晓来龙去脉？”

        “若是诋毁石先，那不听也罢”

        “哼，先这么喜欢他，那如果我告诉，当初便是石先让我扮作贼去羞辱，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说着喜欢吗？”

        李玉笙脑沉，心加快，满是错愕：“这是何意？难因为间隙连这事都……”

        杜俞楠所说分明是栽赃诬陷，石先怎会是这人？李玉笙想及杜俞楠为了己之私无有，登时又气又恼，心更是丝失望——这人竟是他教授学，先前觉他品质都是看走眼不成？

        “我知先宁愿信他也不愿信我……我约了他晚到巧云楼聚，若是不信大可跟来”，说着竟也转身离去。

        李玉笙思虑再，半信半疑跟了上去，也是沉默再终于将心迟疑问：“若所言为真，石先为何……为何那般对我？而又为何听他差遣，当真……那般做？”

        杜俞楠只轻哼声，：“因果”

        寻常人到巧云楼无不叹酒楼之美，李玉笙却觉满心困顿与迟疑而无心他想。他断然不信向偏石先会那般……

        他日还对自己纠缠示，哪有既是厌恶又舍身相近理。可他又确是踹有迟疑，不然也不会跟着来听他所谓真相。

        杜俞楠订了两间雅间，李玉笙在左侧坐立难安，而杜俞楠则在右侧行云流水，时不时让人送些菜给左间。

        李玉笙见石先迟迟不来，恐杜俞楠是存心骗他，也无心尝那些菜，也是刚要质问番时果真听见跑堂将人引入隔间声响。

        李玉笙只觉呼困难，便是坐立不动，屏息凝神地听着杜俞楠与人谈论。也是细细听着忽觉浑身震，肝胆俱裂，周身宛如置于水面飘荡摇摆，头晕目眩难以喘气。

        杜俞楠见着来人坐便开门见山，问：“要闹腾到几时？”

        来人也不急于接话，自顾自端起杯酒轻抿后答非所问着：“这酒不错，我前脚刚回家后脚就来请我赴宴，我还以为有何急事，原来是为先”

        杜俞楠忽地轻笑：“说实话我认识两年之久，才知有这双面目，边与我对那人厌恶，边又虚情假意讨好献媚”

        石先哼笑着，不无得意：“我只是好奇罢了，好奇会何反应”，停顿着又尝起巧云楼菜品，赞不绝：“这珍馐美馔就不尝？人不就是这般去尝些别人所赞叹东西吗？而我不过是想尝尝能让杜俞楠念念不忘，番五次纠缠不休人是何滋味”

        “当初是与我打赌，也是告诉我那人本就靠那营，我问，他当真该被厌到那地步？”

        “杜俞楠，这副质问可不应该啊，难是打抱不平？可别忘了，从始至终都是人强迫他，我不过了些推波助澜想试探知味到何境地，不过倒是没想到为了个男人竟能对我大打手，我承认我厌他至极，不过不是厌他而厌他，只是厌他看我时令人作呕神情”

        石先笑着，目光淡然全无愧疚之意：“想到他对我温雅是什么心态就觉得厌弃，若是换成女倒也不觉有何，偏偏是个男人，还是声声饱读诗书日日与我们作陪先，而且我也不知他在与学苟合后为何还能坦然自若，毫无羞耻，这等品行他当真为人师表吗？”

        “他不过是委曲求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