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新皇登基

        日是黃道吉日，也是大涼國新皇登基日。

        宮前的黃鸝鳥展翅飛翔，叫聲唧唧。宮內的每個人皆忙碌無比。

        一大早，我誠惶誠恐的跟隨主子在紫華宮沐浴齋戒，準備參加登基大典。沐浴完才轉長廊，見丞相吳國正當面緩緩走來，他拱手拜個萬福，滿臉堆笑的說：

        「陛，天是你登基的大好日子，良時吉辰已到，請儘快換上龍袍吧，準備參加登基大典，文武百官都在外頭等著呢。」

        整個皇宮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你這老小子笑屁啊？不是才死了先皇嗎，你笑個春啊？何況，跟皇上講話是這種氣嗎？你這死老頭，看我以後怎麼修理你！

        主子似乎也察覺到他言詞間隱約透露的不敬，只冷笑的答應了一聲：

        「好。」

        隨後立即進屋換上了龍袍，我則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幫他戴好皇冠，再隨著吳丞相前往登基之地。當我們走在皇宮大道上，只見兩旁的文武百官與宮女侍衛們早整整齊齊地排成兩列恭敬相迎。走了半天來到了天壇，爬上九十九個臺階，來到祭壇上。此時我抬頭望，看著面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們，我的胸突然覺得有點悶，幾乎快揣不過氣來，心想：從天起他們的性命，甚至大涼帝國的命運，就要掌握在咱家主子的手上了。

        時間我望向主子，卻發現主子的臉孔以前所見的姿態嚴肅了起來，他先吸大氣，然後緩緩吐，彷佛他肩上也有著千斤重擔般，也樣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片刻後主子從相國的手中接過傳國玉璽，轉身對著台眾人大聲說：「諸位愛卿，天臣民，日朕在此感謝上蒼與......」

        主子照本宣科的朗讀了七八分鐘，接著率領眾人祭天拜地，又折騰了一整個上午，儀式才終於完成。

        晚間，宮殿前擺起了幾百桌酒席，席間文武百官們逐一的向前畢恭畢敬的對著主子敬酒，並聲聲叫著陛萬福。主子臉上盡現得意之色，但我心中十分明白，單靠殿上這群酒色昏庸之徒，主子的天怎長治久安呢？

        不過當上皇帝排場就是不一樣，滿場的舞女搖曳生姿，一片歌舞昇華。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瓊漿玉液。文武大臣情緒皆高昂無比，又敬又拜，足足鬧騰了一整晚，眼看殿外的月光斜倚，夜深了，於是總管華公公對我使了個臉色，我會意的走到主子跟前說：

        「皇上您累了，是否該歇息了？」

        「耶！不累！不累！日乃舉國歡騰之日，我還要與大臣們乾杯呢，不如晚咱君臣們晚徹夜歡吧。哈！哈！哈！」眾臣隨即大聲歡呼響應。

        見他興致仍然這麼高，我也就不再催促，以免掃興。

        但一旁的吳丞相聽完只微微笑了一聲，低頭再泯了一酒後抬頭對著主子大聲說了句：

        「新皇甫登基，此刻正是國務最繁忙之際，微臣以為皇上萬萬不沉溺於酒色之中啊。」惡，這老傢伙說話時居然連站都沒站起來。

        聽完了這番話，主子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展開笑容對著滿朝大臣說：

        「無妨，各位愛卿，來，朕為日大喜之事再敬諸位一大杯。」

        說完轉頭

        看著我，眼神無比冷酷。我當然知道他在傳遞甚麼訊息，他要我立即：斬殺這個死老頭！當我腦袋還在想著這件事情時，卻發現早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那個吳國正的頭顱已經落地，叮叮咚咚地往殿外方向滾落而去。噴的鮮血幾乎有三尺高。

        這難道這座宮廷大院裡還有人比我更瞭解主子的心思？當然沒有。因為斬殺吳國正的人正是主子己。聽完吳國正的話他回頭冷冷看了我一眼，隨即拔腰間配劍往席奔去，我看見他手起劍落，說時遲那時快，吳國正這死老頭的死人頭已經應聲而落了。他把吳國正頭顱砍後再重重的補踹了一腳。

        「諸位愛卿還有誰要勸朕的嗎？」他瀟灑地還劍入鞘。偌大的宮殿內鴉雀無聲，空氣彷彿暫時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