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团洁白的云团缓缓向四周飞散,好象一群毛绒绒的棉羊分头去寻找自己的嫩草。云雾飘散间,露出了一大片空地,一座近二十米高的玉石牌坊出现在眼前。玉质光滑洁白,似乎还有隐隐的光线和瑞气散出,柱是三人合抱大小的柱,群龙盘绕张牙舞爪,似要破空而去;匾是古意森然的匾,瑞兽祥云托护着中间三个阳文古篆,显得庄严肃穆,气象万千。
林晨认真分辩了一下那三个字,好象是。。。“南天门”。他吓了一跳,南天门不是传说中天界的南大门吗,自己怎么到这儿来了,真是邪门了,可是怎么没有天兵神将在站岗?不会是溜号了吧!
林晨迟疑了一会儿,经不住心里的好奇,便向牌坊走去,心中暗想:这个地方可能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就在门口看一眼就走。林晨走到高大的玉牌坊之下,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景物,他全身一震,显然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接着他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纯自然的地方,象一个普通的农家村落,朴素简单的房子分散于大石边、绿竹下,有的干脆就随意搭在巨树上,所用的材料就是这儿的木、竹、草,所以完美地与自然融合在一起;一条清澈到极点的,不染一丝凡尘的小河从村前流过,形成一个小湖后再次向前欢快而去,碧波上,两只象天鹅一样的鸟正带着两只幼鸟练游泳,几只仙鹤却在湖的另一边,歪着头不停对影自怜,象是不满意水中的倒影;湖边缓坡绿草青青,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头扎冲天辫,身穿短衫短裤,不停在大水牛背上爬来爬去;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五绺黑须的中年人在下围棋,全神贯注物我两忘,两人身上穿的都是原色的麻布衣,看起来很干净、舒适、透气。
林晨觉得这就是一幅活的农家山水画。他不敢打破这份宁静,正想离去时,却看到了远处有一座金碧辉璜的古建筑,看起来类似于宫殿,四周有云雾缭绕,不知有多宽多远。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天界?林晨忍不住好奇,向前走去。
感觉才走了几步,林晨就己到了宫殿门前,近处看去更是高大雄伟,金光闪闪瑞气腾腾,门口站了两排兵将,个个高大魁悟,身高二米以上,金盔银甲,执戟持刀,但是所有人都目无表情,没有任何人看林晨一眼。
林晨觉得很奇怪,自己是在做梦呢?还是走进了一个古代的画卷中?莫非自己象《聊斋》中的书生,魂魄进了一张古画?即然没人拦自己,那就走进去看看吧!
一路向前皆是雕栏玉砌琼楼玉阙,云雾蒸腾,空气中香气隐隐,如兰似麝。假山、楼台、修竹、奇花今人目不暇己,林晨如梦如幻来到一个大殿,上书“灵霄宝殿”四个大字,门口两排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闪耀赤须龙。殿中已站满了人,左文右武,排列整齐,个个锦衣玉带,紫绶金章。
殿前正中高坐一皇者,头戴珠帘冕冠,身穿金丝龙袍,脸如冠玉,龙眉风目,颌下五绺长须,威严中蕴含儒雅。此刻正在讲话,其声如金玉相激:“人间这六十年有何变化?派往下界的三十六个妖仙是否已觉悟?”
左边队列中走出一个头发胡子雪白的老头,躬身行礼:“启奏大天尊圣主,人间现今污浊不堪,世风日下,毫无道德廉耻可言,正义善良之辈倍受欺压。下派三十六星多己转世投胎,但经不起世间浊气毒流侵袭,大部份已泯灭意识,完全失去仙体,少数能保持灵台清明者,也陷身于无边欲海之中,难以发挥万分之一的力量,是以臣等今日要请圣主升殿商议。”
皇者眉头略皱:“六十日前,吾等南天诸人力排众议,打开封魔之门,欲以众魔之力涤荡世间尘垢,不想连下派监督众魔的三十六妖星也被浑世浊流所污,这,众魔无人束缚,岂不大乱耶!”
右边行列走出一武将,白面黑须,手持宝塔,行礼说道:“启奏圣主,正是如此,当日许诺众魔,前往世间投胎,除恶扬善,功高者可得正果。不想因无人管束,现大部份魔头已露本性:或居高位,频频发动战乱,视人命为草芥,还自称为‘不死’;或为匪首,操纵暴力之徒,以恐怖威协四方,被称为‘拉灯’(杀人如吹灭一盏灯);或为富商,袭断行业于世间;或为强徒,为祸一时于乡里。不一而足,百口难言。总而言之,是为‘造反有理’”
皇者怒起:“可恶之极,不想吾等好心行大错.....只是这天命之事,世人以为是吾等操纵,实则非吾等之力。嗯,众卿有何见解?”
林晨正听得有滋有味,门口突然走进一人,宽袖大袍似丝非丝似绸非绸,上面有各种花草鸟兽的图案,外罩件绿色水纹披风,凸顶尖耳,前额高耸,看起来极瑞怪异。他对林晨大声喝道:“小子,还没听够?”一脚踹了过来,林晨向后一倒.....啪的一声,痛得他叫出声来,眼睛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又有象网一样的东西罩在了他身上。
林晨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他摔在自己的床上了,罩住他的是被子。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己。真是怪事了,近来老是做奇怪的梦,梦里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清晰,醒来后也不会有一点儿忘记,与以往的迷迷糊糊的梦绝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