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峤明抱着昏睡过去的白吟走假山洞时,外间已然天昏暗。易水龙府张灯结彩,灯笼挂,红烛燃起。位分的海龙王们都在正堂同老夫人说些闲话,些年轻的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谈在府内各个景致不错的角落,淮水龙君眼尖,眼瞧到他从假山后转来,便拉了拉西海三皇的衣袖,着往方向努努嘴。
峤明浑然不觉,面谨严地抱着怀里的白衣琴师从后园穿过,寻了龙府的管家要了间房,便推门去了。
淮水龙君不禁道,“我说是他相好,你们还不信?”
西海三皇直皱眉道,“亏我父王还想把姐嫁他,真是…这位殿不是向洁身自好、自视人等的吗?”
旁边薇山妙空仙人就,“皇方才许是没见到,琴师得貌至极,也难怪殿动心了。”
淮水龙君道,“此言不差。确实非同般。”又低声道,“你们说,玄鋆是不是也对琴师有意思?你们瞧他成亲时,见到琴师眼珠都直了。”
三皇咋道,“不会吧?冥君都快要了,玄鋆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
旁边插来南海大皇,问道,“你们三个说什么,嘀嘀咕咕的怕人听见?”说着招来酒壶,给人倒了杯喜酒。淮水龙君同他讲了番。
南海大皇也不禁,“琴师确实容貌不同凡响,说不准玄鋆是不是见钟。”
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女声冷道,“诸位在说什么?听上去像是在说我家弟呢?”
人慌忙回头,都知晴岚不好惹,纷纷赔赔罪。
晴岚牵着霜华的手,掠了鬓边发丝冷道,“琴师也不知是哪路货,我家弟难道还看得上吗?是不是,霜霜?”
霜华正吃颗糖,闻言迷糊道,“可是个弹琴的人,不是哎呀!”
晴岚弹了她记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知道吃吃吃!” 又心疼地蹲身给霜华眼泪。
身后个年轻龙君眉来眼去地,都觉得恐怕这琴师同玄鋆真有些关系。
“毕竟童言无忌嘛。”晴岚远去后,南海大皇道。
正巧新房的门开了,新郎踉踉跄跄地走来,却也不要人扶,自己冷着脸在府内走。个龙君和仙人同他招呼,他也不理,全然不是平时同大家玩的模样,反倒像是人人欠了他不少钱。
淮水龙君眉眼,“不是在找人吧?”说着就向他走去。
西海三皇忙拉住他,劝道,“你别闹,刚才只母老虎你不怕了?”
妙空道,“反正易水龙君早晚都会找到吧?”
淮水龙君着脱开西海三皇的手,正要上前去,却听到了声极为婉转柔媚的呻吟。
时整个后园都沉寂了。
呻吟听便是男,端的是如珍珠滚落玉盘般悦耳动听,更兼之春意无限,声声地荡在后院年轻人们的耳朵里,直令人酥了骨头去。再念及成礼时琴师的惊世容华,半醉的龙君们有些不由得面红耳赤,而有些仙人甚至动了凡心。
淮水龙君最先回神,推推呆怔的妙空仙人,低声道,“不会吧…峤明玩得够大啊。”
妙空仙人边凝神,边又忍不住去听,强自镇定道,“殿怕是要颜面尽失了。”
南海大皇道,“有等人在身,丢了颜面算什么!”
西海三皇早已捂住耳朵,很是不赞同地瞪着他们三个。
房里的琴师还在呻吟什么“殿…阿吟喜欢得很…”之类的话,虽说是床笫之间的浪语,众人听着也不是么回事,有识趣的便离开后园。独有看事的,仍留在后园。
淮水龙君人侧靠在回廊上,朝走向间房的新郎看去。南海大皇皱眉道,“完了,谁去拉住他?”
侍女小厮们上前扶拉玄鋆,都被他甩开来。看他周身溢的法力,怕是不能善了了。
淮水龙君也紧张起来,同妙空仙人道,“可别闹人命。先去告诉老夫人或者三小姐的好。”于是便匆匆向正堂而去。
却见老夫人等人已来了,拐杖拄地喝道,“鋆儿!你在什么?!”
玄鋆定住身,也不回头,只拳头攥得死紧。
间房里的呻吟也戛然而止。
三小姐晴岚步走到他身边,将玄鋆扶拉回新房,面极是不好看。
不时新房里便传打砸杯盘的声音,把淮水龙君等人吓了。
南海大皇惊吓道,“丹熏没事吧?”说着就拖淮水龙君块去看,还没走步就听到冥君在房里冷,隐隐道:“日你要杀人,也犯不着在我这杀!”
玄鋆冷道,“与你无关。你不要动气。”
晴岚怒道,“你有息吧!他早就同人家殿搞在块了,你比得了人家峤明什么,他看的上你?!日冥君在此,你还这般不把人放在眼里吗?!”
老夫人在外也道,“鋆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