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公子顺着木制楼梯步步往上走,还有阶就要登顶时候,就从扶手缝隙里瞥见凭栏而坐大鬩头。
他日穿着身鲜红衣裳,满头青丝倒未束起,懒懒散散披在肩上,顺着秋日席卷穿堂风静悄悄翻飞。瞧见人来,致凤眼伴嘴角飞扬而起,截皓白腕子从广袖中伸,掌心朝招了招:“快来。”
正派公子上最后级台阶脚步顿,攥着佩剑指节泛白,而后立刻又泄了气,步跨到大鬩头身边。
大鬩头指着对面得位子道:“坐。”
“我不。”
大鬩头瞧了眼似乎在闹别扭得人,不坐便不坐吧,就端起桌上糕打算哄哄:“这糕不错,尝尝?”
正派公子拿了块,却发现糕上图案居然鸳鸯戏水,登时又把扔了回去,粗声粗气说:“不吃。”
大鬩头把糕盘子放回桌上,掸了掸手,问道:“你这让你坐也不坐,让你吃糕也不吃,你天来做什么?”
正派公子觉察到大鬩头似乎有不兴了,于他不自觉在大鬩头对面位子坐,又拿起糕咬了。等做完系列动作,正派公子才猛回过神想起天来目。
他把剩半糕放,脸微红轻咳了,握着佩剑刚想站起来说,大鬩头就轻着桌面,提醒:“心吃了就要吃完,剩半什么破病。”
正派公子立马捡起吃剩糕嘴里,站起来正道:“我日……”
“嘴脏了。”
“啊?”正派公子思路突然被打断,瞬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抬手擦了:“还有吗?”
“还有。”
正派公子又擦了:“现在呢?”
“还有。”大鬩头瞧着他不得章法乱擦,轻轻了,无可奈何:“你过来。”
正派公子听话把脸伸过去,而后就被只微凉手掌托住,只见大鬩头拿块大红帕子,帕子角还用金线绣着个圆圆喜字。
正派公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帕子就要贴上面颊瞬间挣脱了手掌。他向后退了步,举起佩剑横在前,端起自己武林正派之人该有气场,冷面孔正道:“我日来为了带回我小妹,家父并未应允将小妹许给公子,公子若真有心求取,可差遣媒人亲自上门求娶,如这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万万不可。”
“哦?”大鬩头用帕子擦了擦手,而后随意丢放在桌上,条小从榻上随意挂,正派公子这才看见,这人居然没有穿鞋袜!
正派公子自幼恪守圣人礼节,从未做过也未遇到过如此不拘小节之人,即使同为男子,他还闹了个大红脸。
“我若不肯呢?”
大鬩头垂皓足,脚腕纤细脚背细腻白皙,在大红衬衬托丽近乎妖艳,大鬩头偏还不规矩轻轻摇晃着,摇着摇着,正派公子只觉得自己所有注意力全被勾走,即使听见大鬩头话,也完全思考不应对,只能任由脸越来越红,而后无意义嗫嚅:“不肯…不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