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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十几台架在红毯前机器都被烤得发。盼望着,盼望着,冗开场终于结束,所有新闻工作者纷纷强行提起劲来,重新调整镜头。
费则荣抱着儿子走上去,妻子走在他们身旁,落落大方,她很能应对这场合。儿子紧紧抓着父亲衣襟,躲避这些尖锐目光。
支票由费则荣着儿子手交过去后,双方致辞,再接受采访、握手拍照,这切完毕,媒体褪去,才进入这场慈善宴会,觥筹交错。
“你个好父亲。”局敬费则荣杯。
费则荣回:“我父亲也为我这样做过。”
两人又走杯,尚无后文,有人便来找费则荣,耳语两句,费则荣便说要离开。
“我弟弟回来了,我得去见见。”他如说。
初秋热不跟人客气,费则文坐在凉亭里,等得满头大汗。费则荣人请他去公里外别墅里等,他偏不肯,急匆匆来,办完事又要急匆匆走样。
费则荣在路上还在跟身边人讲:“我就说他会回来。弟弟个心非人,做哥哥还不清楚?”
两人远远望见,费则文站起来,了把汗,因光灿烂,他只能皱着眉眯着眼看。他心着装被汗水搞得塌糊涂,发丝都散了几缕,领上两滴汗渍能看得清楚。
“哥。”
“则文。”
两兄弟抱了,有些敷衍。
“这次回来应该能定了吧,结个婚,很好,很好……”费则荣摸着他脸,汗渍黏着,他手掌像被粘在费则文脸上了,不方便再有其他动作。
“你误会了。我不回来结婚,我在加州有男朋友。我回来为了拿钱,他做意,我要帮他。”
费则文讲了这么段话,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好像已经逃离了这个家族样。却还总回来要钱。
费则荣不关心这理由真假,只拍拍他脸,终于移开手。他掩饰自己绪,较为平和讲:“我们亲兄弟,你有需要我当然会尽力帮忙,前提你还把我当哥。你走这么久,连句问候都不给我。”
“你过得好吗?”
“很好。”费则荣搂着他肩往凉亭外走去,边说着:“看看费棋去,自从他来,你就再没见过。说起来天还他主场……”
“我不想看他。”费则文拉开他手,声音突然加大,“我本不关心这些。我回来要钱,我男朋友还在加州等我回去。妈已经同意了,这钱对你来说本不算什么,你不助资我们就起去见妈。”
“费则文!”听到这里费则荣已不再同他惺惺作态,指着他鼻子骂:“你整天跟这人混自降身价,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费棋你也不回来看,猫狗男朋友换了个又个,你在加州身家都被骗干净了!”
“你不用说了,我去找妈。”费则文转头就走。
费则荣拧住他手,把他拽到跟前,字句命令:“现在起,禁止你见妈。”
“放开我!”费则文挣脱不开,只能稍平缓语气,讲:“放手,我要去看费棋。”
“还要结婚。”费则荣离他很近,“我给你挑你定满意。焦家老——焦亿。”
这简直不可理喻。费则文把牙咬了又咬,问:“我结婚你就拿钱?”
费则荣捧起他脸,“你结婚我总要随份大礼。而且我不会放任自家产业不管,加州边,我来处理。”话说得很真诚,他关心爱护从来不假,甚至真得过分。
费则文浑身僵硬,抿唇不语,眼睁得很大但无神。
“走,回家。你说要看费棋,真该好好看看。”费则荣搂着弟弟肩上了车,“这么久不回来,我也很想你。”他喜上眉梢,抱过费则文头亲了。多么令人激动重逢。
路上兄弟人很自然谈天说,但实际费则荣直在向他发问,问答才形成来回。直到车,费则文才主动表示:“什么时候去见焦亿?”
费则荣愣了秒,即刻笑来:“好好,你有这个觉悟真难得,明晚就见,我来安排。”正说着,车停,费则荣紧紧抓住他手,“你愿意留来我真很开心,我们又可以像从前样……我们多久没有起划过船了?”
“很久了,我不记得。”费则文抽手,车。
魏缇俐没在社交场周旋,反在家恭候大驾。屋子里切井井有条,魏缇俐礼貌又周到接待了这位常年在外小叔子。
刚坐,魏缇俐提议把费棋抱来给费则文看看,费则荣摇摇头,拉起费则文,引他到游戏房去看。
仅仅要走过条走廊而已,费则文手心暴汗,心率也紊乱。隔着门能清晰听见小孩同保姆咿咿呀呀声音,他停住脚不能走。
“则文,进去呀,看看你小侄子。”魏缇俐笑语相劝。
此刻费则荣倒也不催了,低垂着眉,静静等待他转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