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来日方长

        听到病房门的门锁被拧开的声音，程嘉懿从长椅上起来，转身面对已经开了一条门缝的房门。

        沈君言和进去前并无区别，只是手臂上多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外套。

        但病房并不优秀的隔音早就告诉了他，墙内的另一侧刚才发生过什。

        程嘉懿以为沈君言会一言不发离去，他没有，他甚至还停在己面前，久久打量。

        不知道多了多久，沈君言短促地冷笑一声，径直离去：你守在这里，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进入。

        程嘉懿并没有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但从沈君言刚才那种刮目相看的眼神里他就知道，关于他去留的这场仗，黎溪打赢了。

        电梯门开了又关，走廊里又剩他一个人。

        这次他没有坐在长凳上，舒展了一僵硬的肌肉，斜靠着雪白的墙壁放空己。

        *

        北风又起，俞乔打了个冷战，肩膀突然被拍了拍，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回头。

        看到沈君言板正的脸，俞乔心想，这还不如撞鬼呢。

        但这些话她也只敢在肚子里腹诽，在沈君言表现不耐之前挺直腰杆，九十度鞠躬：沈先生好。

        沈君言不置一词，招手示意她跟上己。

        大楼中堂的角落放了一台动售货机，电子面板和展示柜的灯孤独地亮着。

        沈君言在柜机前停，转过身时正好看到俞乔手忙脚乱地停住。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对方果然被吓得再次站得笔直，说话也说不完整。

        沈、沈先生找我有什事吗？

        他才捅了个大篓子，现在雇主直接找上门来，用脚想都知道不会有什好事。

        沈君言沉默不语，用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巡梭，良久才开问：刚才是你把歹徒的手枪踢飞的？

        俞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问责，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想到其他队员，又开补充：后面那个女的想捡回去的时候，是刘哥把枪抢走的。

        沈君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那你觉得他取代程嘉懿的位置吗？

        还处于不安状态的俞乔顿了顿，马上反应过来他是指刘哥，连忙摆手：不的，嘉懿哥是我团队身手最好的，而且他是高材生，统筹力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如果贸然换leader，管理会现混乱，对保护黎小姐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难得听到的是一串不畏缩有条理的话，沈君言的表情松动了一点，但看到她眼里还流露着怯意，又忍不住继续吓唬她：那我把你整个团队换掉呢？

        俞乔心里顿时一空，意识把头垂：是我没尽到保护的责任，沈先生这样做也无厚非。

        沉默蔓延，沈君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的人，好一会才开：黎溪刚才和我说，她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意外得到这样的赞赏，俞乔猛地抬头，呆滞的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