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确实是无能太子能干出的蠢事,竟然引狼入室,伙同贼人惦记自家的江山。

        真不知道崇德帝的这位太子是怎么教导出来的。

        不过这也给他们此次行事一个响亮的由头——清君侧。

        沐澂灏派人查探的消息飞鸽传书给楚黎轩,两方一齐动手。

        皇城的护城军已经被沐澂灏悄悄收买,底下的士兵都是听高阶将领的指示,相当于全部收入麾下。

        禁卫军不好收买,但禁卫军副统领竟然和王妃的母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中沐澂灏下怀。

        如此一来,一半的禁卫军都被沐澂灏握在手里。

        今世的计划比前生来的更加顺利,收买的也更加牢固。

        随着入冬以来,天渐渐变得寒冷,但百姓的心没有变冷。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个天,终于要变了!

        **

        冬至祭天。

        近两年天灾频起,前不久又出现“当今天子是假天子”的碑文,以及日蚀的凶兆出现。

        崇德帝力排众议,坚持将往年废弃的祭典于今年重新举办起来。

        为了平息百姓的众怒,崇德帝打算利用冬日祭天这日,祈求上天保佑,来年定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钦天监监正将功补过,算出冬至这日会有冬雨降临。

        第一场冬雨在祭天之后降下,也算一种吉兆,即使百姓依旧怨言,也会渐渐平息。

        大沐已经快要支离破碎,在这个节骨眼上,崇德帝不想着如何平定内乱,抵御外敌,却一味的在深宫挥霍,祈求老天保佑。

        可见人病了之后,老态尽显,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已经开始不甚清醒。

        再也没有当然的杀伐果断,竟然上演渴求吉兆祥瑞的那种昏庸作派,人老了,犯糊涂了。

        祭天这日。

        王府外的事沐澂灏亲自去办,王府内的安危,交给沐风和柳文康,还有楚黎轩留下的大半影卫。

        沐风一武,柳文康一文,即使打起来,他们二人也能将王府围成铁桶,把太妃和王妃保护的滴水不漏。

        这一天,来的真快!

        沐澂灏与楚黎轩飞鸽传信,交待好动手的时间,但是这样的大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是不想要王妃知晓,只是多说无益,还会增添温沫澜的忧思,倒不如瞒着她们,也是为了她们着想。

        可是,世人皆以为自己所想便是为着他人好,却不知他人想要的好是否就是这样的好。

        第98章 造反

        温沫澜心细如发,还是看出了蛛丝马迹,王府的人手不止增多,连英久也被安排的寸步不离跟着。

        还有沐澂灏脸上是时不时露出的深思,也让温沫澜觉得不对劲。

        温沫澜知道自己不该问,只说了一句:“我能看出来的,母妃自然也能,与其让母妃担心,不如把事情说出来。”

        沐澂灏:“……”

        确实,是他想的不够长远。

        太妃确实有些猜测,不过没想到,儿子所谋竟然如此,倒是让她赞叹不已。

        **

        冬至这日很快就来了,崇德帝让礼部及几位老亲王督办此事。

        皇帝如今已没了年轻时的胆识魄力,小心谨慎有些过了头,今年的冬至祭天竟然没有在天坛举行,反而设在宫中。

        凡是在册的五品长安官员,后宫贵人以上妃位的妃嫔,以及皇子公主宗室王爷全部都要出列在内。

        安亲王府里,沐澂灏早早的晨起沐浴更衣,用过早膳就要出府入宫。

        祭天是个长久的活,皇帝未到,那些跟随祭天的皇亲和官员却要早些到祭坛前祈福。

        倒是物尽其用的很!

        温沫澜扶着太妃在王府门口给沐澂灏送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安亲王要出远门似的。

        太妃上前替沐澂灏整理袍子外面的披风,见系带有些松了,顺便紧了紧:“母妃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只是……”

        太妃虽然仍深居内院,但自己的儿子当娘的最清楚,他想要干什么,有了主意就一定做下去。

        此经一去,即使沐澂灏提前说明厉害,太妃知道有万全把握,但刀枪剑雨,难免有疏漏。

        太妃不奢望儿子能不能成大事,愿不愿意做那个位子,做娘亲的只会担心孩子有没有受伤,会不会疼。

        “千万保护好自己,府中有母妃看顾,不必忧心。”

        温沫澜也在一旁眼圈发红的望着,事情仓促,她也没有比母妃知道的时间早。

        这个沐澂灏,等他回来再与他算账!

        “是,儿子记下了,母妃和沫儿在王府等着,我会平安归来的。”

        一骑绝尘,飞马四蹄腾空起,经眼万年,这一幕,温沫澜好似见过,泪珠仿佛断了线似的滴落衣衫,只余眼角一丝湿痕。

        胸腔的情绪莫名,曾几何时,难道她与沐澂灏还有前世不成?

        皇城中一改往年宴会的喜乐热闹,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处处都是谨言慎行,宫女太监只管埋头做事,一股低迷之气萦绕皇城,仿佛一片黑云压城,暴风雨前的征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祭坛之下跪着前来祈福的官员,宫妃在另一侧。

        午时正刻,是祭天的绝佳吉日。

        等钦天监的告文宣读一遍,崇德帝才姗姗来迟。

        登上玉阶,一级一级看着不高,但崇德帝近日体虚的厉害,竟生生累出一身冷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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