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铭几次三番地试探,最终因为自己考虑不够周全,整个计划几乎全盘崩溃。不过林美鸿倒是无意之间提醒了他,他觉得林美鸿虽然说得非常对,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死性不改的他凭借对林美鸿和艾国涛的了解,办不成事,拿不稳冷雪飞,他就不会死心。
他为什么这么不辞辛劳地替艾国涛着想,而且连自己老婆也要搭上?其实柳一铭从小就受成长环境影响,他做人很活泛,跟什么人也能成为朋友,主要是在每一人身上,他都能找到能帮助自己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都有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艾国涛身上有他不曾具备的优点,所以他开始主动约他打球,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悉了。不过艾国涛为人诚恳,做事实在,所以柳一铭也很在乎这个朋友,把他当成了最铁的哥们儿。
他现在的工作是公司老板看他老爸的面子给安排的,所以有时候也难免会触碰到他的自尊心,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抓住了冷雪飞这个实干的女人,但同时也对最好的兄弟做了很多隐瞒。虽然他喜欢打情骂俏,喜欢寻欢作乐,但是他花心的最深处,也不是没有良心的地儿。所以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决定都要把这次的事情稳妥办好。
对于柳一铭的意见,林美鸿不再据理力争,也不会讽刺挖苦,其实她理解他是为了朋友,讲义气也不是坏事,虽然他的想法有些离谱,但是对付他,她也是轻而易举。
柳一铭开始学着替林美鸿照顾花园,因为他突然摸索出一条规律,那就是只要把老婆哄高兴了,即使他是异想天开,也不用担心会生无妄之灾。
“老婆,我给你把那些狗尾巴花浇完了!”他把花园里的野花喷了个遍。
“你见过狗尾巴花吗?就在这咋呼!”她拿着一只桃子,笑眯眯地看着那些水灵灵的花。
“开玩笑!我什么花没见过?”
“对啊,我居然忘了,”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你柳一铭先生可是大名鼎鼎的**大盗啊!曾经也是阅尽天下名花,狗尾巴花算什么?”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自从遇上老婆这朵霸王花,我就成了你脚下的拧麻花了。”他拿着喷壶,站在花丛中。
“现在家里也是遍地开花,你看这一片。”林美鸿指着花园里的花,“老公不要难过哦,家里照样也可以百花齐放,比你外面那些花草香多了!”
“哈哈,老婆敢开我的玩笑,简直是放肆!”他把喷壶往她这边一撩,但是没喷着她。
“你给我把这片松松土吧,正好这几天我阅卷阅得腰酸背疼的,蹲不下去。”她伸手大概指着范围。
“好!就当今天后退到奴隶社会了,至于是劳动奴隶,还是**隶,全凭老婆大人一句话。”他一手抓着喷壶,一手掐在腰间。
外面有人按家里门铃,林美鸿扭头去开门。
“来了!”她打开门,“国涛?”
“美鸿,我来找你有事!你有空吗?”
“有啊,进来吧!”
“国涛,哈哈,我还想找你呢!”柳一铭也走了出来,手里抓着喷壶。
“我来找美鸿给我改个文件,我翻译的很多地方都不准确,让她帮我校对润色一下!”他把手上的文件递给林美鸿,“这是会议文件,这是我自己翻译的,我需要把主要的内容表达出来,谈判的时候用,所以请你帮忙批改。”
“什么时候要?”
“不着急,后天用,你大概检查一下就行,至少别让外国人笑话咱,我这水平太菜了,拿不出手,有机会得好好补补功课了。”
“没有问题,正好期末考试试卷也弄完了,相当于放假了,要不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很快就给你处理好了。要是还有别事,你就先回,待会儿让一铭给你送上去!”
“那就太感谢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呵呵!”
“请什么啊,来我家帮忙整理花园就行,正好我老婆没地儿抓壮丁去。你看我,正在为老婆义务劳动呢。”
“我这笨手笨脚的,恐怕伺候不了那么精致的东西。”
“国涛,你别听一铭的,他逗你呢!你们聊着,我去给你看看。”林美鸿拿着文件进了书房。
柳一铭拽着艾国涛进了花园,“你给我过来,坐下,帮我干点活。”他递给他一个马扎,“那里有把小铲子,松土!”
“你还别说,这花园这么一弄,还真是挺有感觉的,当初我们应该买一楼的。”
“你们?”柳一铭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艾国涛,“你可拉倒吧,就你跟冷雪飞那懒样!”
“唉!”艾国涛叹了口气,转了一圈,“那野花还是那天我带回来的,到了你老婆手里,也是别具一格啊。”
“你光看到野花别具一格了,难道你就没看到我高风亮节?”
“呵呵,当然了,你的好,我这辈子没齿难忘!”
“嘘!”柳一铭示意他小声说话,“你快给我坐下!我跟你说啊,你别让我大失所望就行,你忘不忘的,我无所谓!我问你,你父母或者你奶奶能不能来这边?”
“不能,冷雪飞不让!”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他们有没有空,或者身体允许不?”
“我奶奶恐怕不行,我爸我妈肯定可以。”
“那就好说!”
“什么好说?”
“你先听我说!我跟你说啊,你先给你家里人暗示一下,就说中旬可以把他们接过来,到时候只要你老婆一走,这边保证让你父母心满意足。”
“你说的天书,还是梦话?”艾国涛凑近,压着嗓子。
“我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柳一铭也凑近,一字一句地说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你可想好了,这次我算是仁至义尽,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男人肯这样做,你别忘了,是我把老婆借给你,你没有损失!”
艾国涛地头不语,他深一铲子,浅一铲子地松着土,心里也是深一下,浅一下的,反正就是七上八下,他很矛盾,两个人好久都没有作声。书房里,林美鸿专心地改着文件。
“对我,你是仁至义尽;但是对于你老婆,我却不能不仁不义。说句不好听的混蛋话,要是你跟林美鸿真有什么事,我说不定会把她拉到我这边,但是现在我不可能拉她下水。”终于,艾国涛还是掏出了心里话。
“我又不是把老婆送给你,你放心,到时候你爸妈来了就住我家,我呢就上你家,打地铺都行,正好可以自由自由;你呢,就说赶上值班,假装晚上睡单位,其实是睡自己家。爹妈一看你那么忙,过来看看,也就图个放心,待不了几天就回去了。只要你守口如瓶,从此天下太平,多划算啊!你觉着呢?”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两人还没有达成最后一致,林美鸿把译稿改好了。
“为了不影响老婆工作,我禁止国涛大声喧哗,哈哈,正在给他布置作业,好让他随时帮我替老婆干活!”